只见那人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墨发如瀑,眼眸里似乎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温润儒雅的俊美公子此刻正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我,大红色的喜服更衬得他风华绝代。
面对这样一个男子,大概没有女子不会陷入他的温柔乡里。
面对我曾仰慕的男子,此刻却只有惊恐。他大概触及到我的目光,身子僵了僵,却有很快恢复如常。
他骨节分明,葱白如玉的修长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眉眼,我身子抗拒的轻轻颤抖,轻轻地唤他:
“七哥……你走错房了。”
他明显一顿,却又柔声开口,“阿芝,该改口唤夫君了。”
他的音质偏冷,却并不生硬,反而是一种九曲柔肠的温和,此刻唤我的声音更是炽热。
我思绪复杂起来,七哥唤的是我的名字,这说明他并不是走错。
再加之他炽热的目光,饶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
那时我才发现,七哥看我的眼里,并不是兄长对妹妹的情感。
我对此感到十分惊恐,压住心底的惊涛骇浪,问他:“七哥,你到底是把我当做你的妹妹,还是一个……女人?”
他不曾回答我,只是用唇吻着我的眉眼。
我开始真的害怕:“七哥,我是你的妹妹呀!”
他只是贴近我的耳垂,“那又如何?”
我瞪大了眼睛,猛然推开他,他似乎也没料到我会有那么大的劲,连连退了几步。
我怒目圆睁,大声问他:“穆清呢?他在哪?!”
他只是似笑非笑,“你觉得呢?新婚之夜他会在哪儿?”
“我是要嫁给他的!”
素日向来温和的七哥竟发了狠,目光阴鸷起来,“你不可能嫁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嗤笑一声,心里只觉得好笑,“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嫁给他嫁给谁?”
“夫君?”他冷笑连连,“他不是你的夫君!南宫静芝你看清楚,你的夫君是我!”
“我和他是拜过堂的,是真正的夫妻。”
七哥诡异一笑,薄唇轻启:“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和你拜堂的,是我。”
我彻底愣住了,好一出狸猫换太子。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去,瘫坐在地上,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时我尚且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大的秘密等着我,当然这是后话。
“为什么?”
他又轻轻地笑了,“阿芝,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我垂着眸没有说话,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歇斯底里的发怒,只是平静的接受。
忽然,我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半晌,我缓缓走到桌前斟了两杯酒,“该喝合卺酒了。”
他对我的平静感到几分诧异,只是接过我递过去的酒,唇角含笑:“还是我的阿芝聪慧。”
待他一饮而尽,我轻轻一笑,当着他的面打碎了青花瓷酒杯。
在他微愣的目光中捡起一片碎片,他似乎猜到了我的动作,正要朝我过来时。
我将手中的青花瓷碎片对准我的脖子,“不许过来!”
其实我心里也是怕的。因为我并不知道我在他心里占几分重量,却又不得不赌一把。
后来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我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慌张,但却分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