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现实,之前关系好,不是同校,是同城,因为平时不太见面所以之前没写)说了一件事,她允许我写在这上面了,因为她说她希望这件事,她以后也能够记得。
这里叫她安静好了。
安静是个长得算好看的女孩子,个子高高的,成绩也还不错,还算闹的性格,理性思考的文科生,快中考了。
安静好感过一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我也认识,高高瘦瘦,我对他印象特别深的是他成绩特别好,中考也考的特别好,稳稳地就进一中了。
这段纯纯的喜欢持续了很久,大概是在安静初一开始的,那时候那个男孩子初三。
安静跟我说,她平时看不见那个男孩子的,但是那个男孩子作息和她很像,几乎每次都能在去学校的路上碰到他,男孩子总是中规中矩地穿着校服校裤,却意外的好看。
安静和男孩子是认识的,就是关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时也不联系的那种,只是单纯的,男孩子知道她。
她这段纯纯的喜欢真的就是单纯的喜欢,她居然和我说从来没有和男孩有过任何对话,或者一起出去玩过,甚至她也不太了解男孩,只是记得,男孩的瑞凤眼很好看,男孩的声音很好听,男孩和她一样喜欢薛之谦,男孩也喜欢走着路就突然轻轻哼歌。
临近初三的时候,安静真的很焦灼,因为她的成绩总是稳定不下来,她害怕考不上一中。
安静突然有一天醒悟过来,她好像不是喜欢男孩。
青春就是一种荷尔蒙的冲动,初中的恋爱就是暧昧的友情。
安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就是因为夜灯突然闪了一下,她就明白了,这种喜欢真蠢。
她像是突然一下被开启了灵智一般所有的不对劲一下子涌入脑海。
她说她明明都已经一年没有见过男孩,却没有想他,没有男孩的消息却没有去打听,连他的生日快到了她忙于考试都没有在意,这种真的叫做喜欢吗?
我想说,算不上喜欢吧,只能说那是好感,要说完全没有感觉也不是,毕竟尽管一年过去了你还是记得他,生日快到了你忙于考试但是考试过后你也难过。
安静说,她给男孩写了一封信,就在醒悟的那天夜晚写的,作业也没有先做。
虽然很不厚道,但是我还是问了她我可以看吗?
安静说,我刚刚烧了。
我很惊讶。
安静说:
“那封信是在初二暑假写的,是在刚刚烧的,刚刚我整理书桌的时候找到的,当时写完之后夹了一张很喜欢的明信片,挑了一张很喜欢的信封,把它藏在我最喜欢的书下面,是我对他最后的眷恋,当时还把信封给黏住了,在旁边写了一句对自己写的话——勿启,以为这样就可以记不起来,然后忘记,在打开信封看完这封忘得差不多的信后,冷静地决定烧掉的那一刻,才是真的忘记,那时候的我才是真正的醒悟。”
就是突然觉得这样藏在书桌里不好,这样埋藏在深处不好,不如烧了。
安静拿着信封和信去了厕所,锁了门。
她说家里没人,厕所的窗是对着户外的,所以可以放心。
安静家里是蹲厕,她拿着打火机点了好几下都没有烧着,后来决定她把信纸展开,先烧信纸,她一点一点地看着内容被火烧了,快烧到手安静才把信纸丢到蹲厕里,但是因为纸质挺硬,平铺着烧不起来,可是还有大面积的没有烧掉,于是她抽了好几张纸烧起来丢到信纸上面,又把信封丢进去了,火越烧越大。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火焰。
火焰迷了安静的眼,周围的事物都轻微地扭曲了。
眼里出了泪。
也不知是真的那时候想哭了,还是被火刺激了,总之,安静哭了。
安静一连丢了几张纸进去,她真的连一点纸片都不想看到,她只想看到看不出颜色和内容的灰烬。
就这样,安静安静地把她的青春埋葬了,且被水冲的一干二净,冲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下水道,永远。
安静在最后告诉了我信里的一句话。
她说:
我记得信里有一句话是这样写的:
你是沙漠的绿光,
也是年少的欢喜,
祝愿你,
一辈子像我认识你的时候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