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谷近在山脚,天亮的比县里早些时辰,鲜绿的青草沾染着晶透的露珠,地上的泥土,也显得有些湿润。
早晨的院子的石桌,摆了炒熟的野菜和小米粥,不同于以往的多了一道荤食。
寒少主打开门一开,被荤食吸引了眼球,把菜和汤放好,摆上三双筷子,三个小瓷碗,坐在其中一石凳椅上。
寒少主走到石桌前,坐在了石椅子上,梅凤雪看了一眼空的石凳子,又把一碗一筷放一边,自个盛了粥开始喝。
“赶紧吃早饭,一会儿还去昨天的山顶上练功。”
“嗯,梅姑姑。”
寒少主小心的盛上粥,抓住筷子的中间,撇叉开夹菜,看上去非常不熟练。
以往都是易云澜帮他,连粥他都没盛过一回,并且在一个月之前都是亲自的喂他,现在他只是按着梅凤雪盛粥的方式来。
早饭吃过以后,俩人来到了山巅之上,早晨雾气未散,一眼望去山下,云雾缭绕宛若仙境,斑点翠绿点缀的像美玉。
寒少主握着剑柄,心中记着梅凤雪的每一句教导,数次出剑都很少有失误,剑风刷刷作响,虽然声音颇为正常,但已小露锋势。
山巅之上,脚下的土像是感染了灵气,随着剑向滚动着,并且顺序整齐一致,形成小旋风,但寒少主穿的小衣袍,却整洁的没染一丝脏尘。
乱风刃的地一阶,名字叫做引剑势,顾名思义,把剑的锋势聚在一起,并且随着剑的方向而走,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
剑的锐利之势陡然一改,只见寒少主的剑乱挥着,但却依照着太阳东升西落的方向,叮,在不远处的前方,一棵树响个不停。
仔细看脚下的土,依然顺着剑向而滚动,但寒少主的剑,沾染了不少灰泥,手腕骨转的极快,每与剑成一条直线时,树会发出叮的一声响。
乱风刃的第二阶,名为借物攻人,这是加在乱风刃一阶上的,许多的功法都是连贯性,只有一阶阶的练才行,这样做为了防窃贼。
也有特殊的,可不从初阶的开始练,但这样的功法,有的是顶级的功法,也有低级的,顶级的难得且难炼,低级的无人理。
梅凤雪静静的站在一旁,现在寒少主学会的功法,只要不遇到实力深不可测的人,或得罪三流门派之上的人,都有拼搏之力。
攻可攻,防皆防,轻功走,三套功法用途不一,不容易搞混,这里也能看出她为此的用心。
梅凤雪忽然道:“寒少主,乱风刃,第三阶八行散!”
寒少主听到后,脸色不变,握剑的手腕骨一缩,拳首向前,拳尾朝胸口一掷,剑尖朝前,在原地刷刷的挥剑。
“乱风刃第三阶用来防御的,切勿用这一阶攻击,不然你将难以使出第四阶。”
寒少主谨记在心,剑以半圆形环绕在周围,远远看去,寒少主像是握着多把剑,使敌人的攻击无从下手。
第三阶练了也有半月余,虽不太熟练,剑速未达要求,但是也倒不显得生涩。
把每一招看在眼里,梅凤雪倒是安心了许多,寒少主练剑实属不易,一年多的时间,学会了攻防逃三套功法。
放眼整个江湖中,能在五岁时掌握这么多的人,恐怕一根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吧!
“现在是时候学第四阶,四阶全领会之后,寒少主算登堂入室,正式的步入江湖中,过段时间再打通他的脉络。”
梅凤雪喝道:“第四阶,环桥成攻,脚步太极之势。”
寒少主一听此话,脚下的步伐以太极的方式展开,只是步伐生而慢,剑依旧环绕转动着。
太极往日梅凤雪讲过,但凡讲过的,寒少主也不敢忘,都记在了脑子里。
梅凤雪见寒少主做到了,太极步已然展开,要知太极可防,防中衍生出攻,而乱风刃的第四阶,也照了太极的基础。
梅凤雪又道“三寸之剑向,攻”
三寸乃额头、咽喉和胸,寒少主的剑不再环绕,而是挥出去,剑向朝外,手腕骨一歪,咻的一声剑飞速划过咽喉,又飞落在草丛,距离咽喉极近,只要再入一点,寒少主的咽喉就会破。
寒少主的剑飞出之后,他的眼神也是一惊,随即一呼气,往后退了三步。
梅凤雪双眼盯着,在剑刺喉咙的一瞬间,也不仅握紧了拳头,她有把握接住那把剑,但寒少主绝对会被剑刺伤,不致命,但也得躺上个三俩月。
以防化作攻,这是最难的,就算是十几岁的少年,要学会也得用一年半载,若要学会了,也算是天赋极佳,用两年学会的,才算是普通的事,这其中可不仅是招式上那么简单了。
梅凤雪把剑找到,送到寒少主的手心上,认真嘱咐道:“练剑者已站在危崖之上,随时可能毙命,剑若一丢,你也会死。”
“是,少主谨记。”寒少主双手握拳应声。
练剑不是那么容易,梅凤雪之所以这么说,也想提醒他,不可当做儿戏,不可丢武器。
梅凤雪在看了一段时间后,又望了望太阳,快到午时了,便让寒少主继续练功,自己先回去做午饭了。
日到中空的时候,老翁谷被照的火红一片,水池里的水摸上去都是温和的。
把剑放在一边,掬一手清泉入口,心中的闷热顿时消散,又连着喝了数口,喝饱之后,才执剑往家里走去。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饭香味儿就飘到了寒少主鼻子前,他轻轻一嗅之后,陷入了沉思。
平日饭不出锅时,根本不会有饭香味飘出去,而今天却很反常,寒少主还注意到,梅凤雪比以往要求更加严厉,虽对他来说,早习以为常。
“已经开饭了…”寒少主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步子依旧慢,并没有因为饭的引诱而加快。
又走了一段时间,回到了老翁谷的院子里,梅凤雪正在吃饭,菜只做了一个,而米饭,也做的不是很多。
当寒少主放好剑,再次来到院子的时候,碗被端走了,菜也被吃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