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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姐姐的声音

静寂。

然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啊─”高雨薇心脏猛地缩成一团,叫出声的时候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明明很用力却完全不觉得疼痛,高雨薇终于听清楚了:那根本不是脚步声,也不是脚踩地板的声音,而是敲门声!

声音的方向……

迷惘的视线终于在一扇门前凝固了……那个……是姐姐生前的房间。

咚咚的敲门声,来自那里……

“阿欣!阿欣!”

而且……错不了,姐姐的声音,也来自……

那里!

高雨薇于是只是惊恐地瞪着那扇门,彷佛随时会有未知的东西会扑出来一样,然后……

精神绷得死紧,几乎要断了的时候,忽然……

铃声?门铃?不!是电话!

看着桌面上不断闪烁的手机,高雨薇彷佛忽然松了一口气似地,猛地冲过去抓起电话。

“喂!喂!谁也好!快来!快来救我!快来啊!”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高雨薇几乎是抓起电话的同时哭了出来。然而……

“是我。阿欣你怎么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的一刻,高雨薇呆住了,抓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握得苍白,高雨薇呆傻一般,定住了。

那个声音……圆圆?

永远温柔的,不慌不忙的……圆圆的声音?

高雨薇呆滞、迟缓地将视线移向萤幕,然后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韩欣萍。

“啊!”

见鬼一样将手里的手机扔出去,高雨薇抱住头,彻底崩溃了。

“天……谁也好,谁来救救我……”缓缓地垂到地上,她呆滞地坐了下来。

“谁!你到底是谁?”忽然,视线变得凌厉,惊恐到了极点,她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狠狠瞪向了阴暗处那扇门!

“是人还是鬼,我倒要看看……”

重重踏着脚步,高雨薇飞快地冲到了门前,手在碰触门把手的那停顿了一下,却在门内再度传来的“咚咚”声下追回了心神,瞪着那扇门,她狠狠咬了咬牙,然后转动了门把手。

“天啊!”听着手里的电话,李帆一脸不可思议。

自己拨号的电话本来就够诡异了,何况……

现在电话那头居然开始对话!

电话明明在自己手中,可是明显打电话的那人却是个女人,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李帆死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

“是那个姓叶的女人吧?”不慌不忙,前面开车的陈文杰说了一句。

风将男人原本就不大的声音吹得破碎的同时,微弱地传入了李帆的耳朵,女人临死前给自己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在电话里的声音重合了,李帆一脸灰败!

没错!那个声音……是韩欣萍!已经死了的韩欣萍!

维持着抓着男人的外衣坐在摩托车后座的姿势,李帆一下子呆住了。直到贴住耳朵的手机里面一声凄惨的女声唤醒了他!

“啊─”

彷佛见到了什么最可怕的物事,李帆心里咯噔一声,他完全可以想像女人现在的状态。

“天……谁也好,谁来救救我……”

“谁!你到底是谁?”

“是人还是鬼,我倒要看看……”

女人的语气慢慢变化着,到了最后竟然变得凄厉,彷佛疯狂一般地凄厉。

瞪大眼睛,李帆忽然想起在哪里听过这熟悉的凄厉!那是……

“是你么?刚才给我打电话的?”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晓月早就死了,你装一个死人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韩欣萍的女人死前最后的话忽然浮现在脑中,那种声调,那种恐惧到极致的声调,与此刻电话里面女人的声调如出一辙!

寒冷的冬日里,李帆居然出了密密的汗。汗是冷的,李帆的心更冷!

“不好……那个人……喂!陈文杰你能不能快一点?那个叫高雨薇的女人要糟糕了!”李帆说着,用力拍了拍前方男子的后背,

心里却乱成一团。有个地方不对……怎么想都有个地方不对……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东西……哪里呢?在什么地方?忽视了什么?

“教室里面那天聚会的有十一名学生外加一名老师,里面并没有一名叫张可欣的学生。”当时那个员警似乎是这么说的,

可是呢……十四个人……对啊!那天,那个恐怖的教室里的学生人数是十四个!不是十三而是十四啊!那天除去那个叫张可欣的学生,除去前面这个莫名其妙的陈文杰,是十二个才对!自己当时清楚的点齐人数,当时确实是十四个人,可是事后员警说的却是十一个!

那么……那天多出来的人是谁?那么……那天幸存下来在场的人有谁?

在那段几乎不想回想起的记忆里乱翻,就像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找一个不小心掉落的东西一样,惴惴地找着,生怕被黑暗中会忽然跳出的东西吓一跳……

灰白的,那些女人的脸慢慢浮现在眼前,和那至今压在自己枕头下面的名册一一对应,忽然间,一张脸格外清晰了起来……

“那个……多出来的那个人是……”就像挨了重重一锤,坐在摩托车后座,李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高雨薇几乎是瞪着眼睛开门的,即使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可是她还是拼命睁着眼睛。可是一开门就皱起了眉头。臭!好臭的味道!那种熟悉的这几天一直可以闻到的味道……

童年时候的回忆忽然回到脑中,手心的颤抖越来越大,高雨薇本能地知道自己又开启了一扇不该开启的门!原本的勇气不知道哪里去了,心脏怦怦跳着,高雨薇的脚就像灌了铅,沉重不能动弹一步!

就在这时候,脚边忽然被什么蹭了一下,一下子像抽掉了脊梁骨,高雨薇一下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喵─”一声怪异的猫叫从自己身旁传来。凝眼望去,才发现又是那只最近常常在自己家出没的黑猫。黑暗中,猫儿橙黄的圆眼灼灼地闪着渗人的光。

“是你啊……”高雨薇就手抓住身边的黑猫,那猫不服被自己抓住,挣扎后随即从门缝滑了出去。

看着消失的猫儿,又看看门板上的猫爪痕,难道那敲门声是猫抓出来的?

正想着,忽然觉得刚才抓猫的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高雨薇漫不经心将手掌摊开。

“啊!”昏暗屋内,就着惨白的月光下,赫然发现自己手掌上赫然一片黑色,黑黑的、黏稠的……高雨薇于是颤抖地把手移到自己鼻端……

“呕!”嗅到那味道的同时,高雨薇几乎是用甩的将自己的手拉离了面前。

错不了!就是这个味道!这个纠缠了自己很久的腐败的味道!几乎要哭出来,高雨薇狠狠的将手掌抹向洁白的墙壁,企图将那东西抹掉,可是……等到颜色晕开,高雨薇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黑色,而是红色!

血?

高雨薇无法控制自己不这么想!

“天!天啊─那死猫吃了什么东西?呕!”快点擦掉,擦掉……

就在这时候……

“阿欣!阿欣!”姐姐的声音!

这回姐姐的声音不再缥缈,而是几乎贴着耳边的清晰,高雨薇腾地站了起来。

“在哪?你在哪?”跟着那声音,高雨薇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姐姐的房间不是一眼就能看清全局的,是经过改造的旧式的房子,改造的时候楼主将置物间也并在卧室了,于是在姐姐卧室的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置物间,要往前二米才能看到姐姐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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