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于他他不知道的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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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躲了下,她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最勾人的是他带着清浅的笑意微显饱满的唇,让她下意识舔了下唇。
但他好像总有打破这种美好的本事,他的朋友唇角上扬的弧度更甚着走来,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打趣与嬉弄的成分,让她不得不怀疑他跑来和自己打招呼的用意。
似乎是和自己班上男生一样的那种嬉弄,开她的玩笑,把她当个乐子。她讨厌这种感觉,更讨厌的是,这次是他给了她这样的感觉。
她扯着嘴角没精打采地说“快上课了,我走了”,就不给他多说什么的机会,隐没在转角回教学楼的路口的那片黑暗里。
原以为绰号在班里流传起来,她的日子会多的是那种大家取笑她的烦恼。结果班上一个女生带着她把这个梗玩得更热了,让她不再反感这种玩笑了。
反而把初中时的自己释放了出来,和大家打得火热,以至于后来分文理的时候,她几度纠结,改了好几回。
别人的玩笑她可以不当回事,偏偏年溪不行。她喜欢了他三年多,喜欢这种感觉出现过,就没办法不去在意他是怎样的。
她的教室在一楼,他的教室在二楼。
她从来都知道,却从没上去过。
大概是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出现在那里的,就算特意从楼上绕一圈下来,也未必能看到他。即便看到他,她也没什么话可以和他说。
奇怪的是,他总会在下晚自习的课间还有晚课的课间往下跑,就在教学楼前的樱花树下。她靠在走廊的墙时,回头就能看到。
在分文理的前夕,年华特意跑来问她的口风,她本来想说留在理科班的,却因为他改变了主意。她那时说给年华的理由是自己的理科太差了,肯定会去文科班的。
但后来班主任在早自习提了一嘴这件事,让班上想要去学文的同学考虑清楚。
她鬼使神差地在下早自习就追了出去,把文又改回了理,是舍不得现在的班集体,也是真的决意要断了对他的执着。
待了没两天,她又遇到了他。
他状似随意地问她学文学理,她连看都没看他,就说当然是学理了。他却拽过她,扣着她的肩胛问她,“你不是理科很差?为什么要学理?”
“想学就学了!就算没学理的天分,我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不就得了!”她甩开他的手,没什么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她直接别过头,不去看他。
怕的是自己再次因为他而动摇。
“喂!你不敢来文科班,该不会是有什么仇人在文科班吧?”
他的质疑让她哭笑不得,是啊,她是有个仇人在文科班,那个人是他啊。是喜欢了达三年之久的却不敢说出喜欢的他。
见她沉默,年溪似乎明白了什么,安抚性质地拍了拍她肩膀,“怕什么,你来文科班,我罩着你!”
“交都交了,我不想改了。”她把他的手拿开,没什么情绪,头也不回地走回教室。
回到教室的她却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平静,整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仿佛下一秒会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后排的同学突然有了改去文的念头,正一五一十地分析着自己学文学理的优劣。甚至还用从食堂拿的一次性筷子做了抽签筒,抽了一次又一次。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跟后桌把抽签筒借了过来,但拿过来以后,她打定了主意,抽到什么她就选什么。结果并不如心底所愿,如了她先前所选。
她懊恼地拍了下头,在期待什么呢?
算了,随它去吧。
现在有多笃定,后来就有多动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后桌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改志愿的那天跟了过去,受了班主任劈头盖脸一顿说教才改成功。
改完以后,压抑了很久的心突然轻松起来,原来走文真的是她心底里的答案。
其实无关乎他。
再说了,分班也未必去的是他在的班级,她一直介意的不过是前路的不确定。
这次的结果反而逆她而行。
她再次成为了他的同班同学。
是在去新班级报道那天,看到贴在黑板上的座次表她才知道的。
她在黑板墙上座次表空出来的位置选了个方便进出的前排,就把书箱放到了桌上。
那天年华和年溪来得格外晚。
年华并不知道她和年溪提的是学文,进门一眼看到她就冲了过来,抱住她:“啊啊啊啊啊啊!玫玫,我们真的又成为同班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