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稍许有一些凉意。
阆苑又回归了寂静。
只有一个孤寂的心跳声。
孤独寂寞最伤人,一壶好酒已下肚。
柳生十兵卫和他的影子慢慢走向廊道。
去哪里?
已不知归途。
那就游荡,
和影子一起游荡。
还好手里的酒还有一些。
“吱”一声,
打破了这一份寂静。
柳生十兵卫还未走远,屋子的门已打开,那是一身的金色,在两个木门前,十分显眼。
金管家用异样眼光看着柳生十兵卫,轻蔑的一笑,又关上了门。
柳生十兵卫并未在意,却已上心。
山庄事总是带着一份诡异奇特。
看不透,就喝酒。
世上的事情何苦要看透。看不透有看不透的好处,看透了,可能有无尽的烦恼等着你。
可惜他连自己都看不透。
很多人也许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但一定清楚自己的过去。
可他呢?
过去,却是一个“假的”。
他的过去只要三个字就够了。
那三个字?
“野孩子。”
那他的现在是真的吧。
不是。
他的现在也不过是五个字。
五个字?
对。
“柳生十兵卫。”
虽然他看不透自己,却有时能看透别人。
怎么又能看透了?
有些人对奇特的事情总会好奇,一好奇,一些事情总会看透。
“好奇害死猫。”
“对,有一些猫总会被好奇害死。”
院墙里,风铃声,两声惨叫,一黑影掠去。
柳生十兵卫不知这院墙里发生了什么事,可声音吸引住了他。
柳生十兵卫轻轻一跃掠过院墙,脚下一滑,柳生十兵卫定眼一看,是一黑蛇头。柳生十兵卫手里已有冷汗,不由得脱开。蛇头张开嘴巴,挣扎,忽咬住一物,狠狠咬住,犹如此物是几世的仇人。它不过是几节短竹,中空,蛇头咬住的另一头有血流出。
今夜明月犹亮,尤其深夜的明月更亮。
柳生十兵卫看得很清楚。
这个院子不大,蛇的另一半还在门口挣扎。屋里亮着灯,屋门开的很展,对着门口,有一方桌,方桌两旁各有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人身穿蓝衣,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着白色剑柄,喉咙有一伤口——圆形,很独特。他的周围没有一点血迹,只有喉咙处还有鲜血慢慢溢出。
另一个人也身穿蓝衣,也瘫坐在椅子上,双手垂下,一手还有黑色镖——蛇形,勾在食指上,另一只手五指张开,空无一物。整个前身瘫了下来,喉咙处有鲜血滴出。
柳生十兵卫紧快几步,已到屋内,两眼环视一番,却有些失望。
屋内除了这两个死人,在也没有其他的人。
这是一个顶级杀手。
杀人的时间,决不会超过一阵风吹过的时间。
这两个死人的死,决不会超过他喝一口酒的时间。
柳生十兵卫刚要查看尸体
“你最好不要靠近。”忽一人从院墙跳下来说道。
柳生十兵卫看去,是小猫。
“丝”的一声,小猫发出黑色镖——蛇形。
镖插在握着白色剑柄死人的领口,一条白色的蛇扭了出来,蛇头中了黑标,又扭了几下没了动静。
“他们的外号“江南双蛇”,并不是他们长的像蛇,而是他们真有两条黑白毒蛇。所以有白蛇的叫白蛇,也叫白江,有黑蛇的叫黑蛇,也叫黑南。不过现在都是死蛇。”小猫悠悠的说道。
“蛇都死了,蛇标又是谁的?”小猫暗自的说道。
柳生十兵卫还怔在那里。
的确好险,柳生十兵卫当时没有一点防范之心。如果不是小猫,可能他已被白蛇咬住,蛇毒可能见血封喉。
不过现在他缓了过来,说道:“蛇标是黑蛇的。”
“不会,我信得过我的轻功。我追的人也是刚刚消失在这里。可是黑蛇已经死了。”小猫说道。
“他们确实死了?”院门一个声音问道。
小猫与柳生十兵卫一同看向院门。
原来是冷春。不止是冷春,还有冷家兄弟。
“难道有鬼?”一听,后面还有花和尚笑着说道,说着就把蛇标掷出,深陷在院墙上。
冷春也从腰束上拿出蛇标,掷在地上。
“你们都有。”一姑娘说道。原来是唐家四姑娘进来了,后面还要一点红。
“那谁没有?”唐家那位开口的姑娘又说道。
“我没有。”柳生十兵卫说道。
“奥。”一点红搭腔道,接着说道:“双蛇是你杀的。”
“谁都有可能杀双蛇,但双蛇却不是他杀的。”小猫说道。
“你自信很。”一点红正言道。
“我一向很自信。”小猫说道。
小猫又说道:“大家来看。”
“这个人的手法很快,先杀白蛇,再杀黑蛇。”小猫接着说道。
“不错,白蛇来不及反应,黑蛇至少掷出了一镖。”冷春道。
“你是说,凶手至少受了伤。”一点红道。
“不一定。”小猫道。
“奥。”一点红惊叹道。
“蛇标在风铃下。”小猫又道。
“你是说,黑蛇在被袭击的一刹那把蛇标掷向了风铃。”一点红说道。
“本来他看到白蛇被袭击,是要把蛇标掷向凶手,可是.....”小猫还没有说完,柳生十兵卫接道:“可是他已经知道他掷出的蛇标不会再杀人,也许连伤人都不会。因为院里的竹节已经插进他喉咙里。”
“那他为什么要掷风铃。”冷雨道。
“你们看看院里的黑色毒蛇,也许就会明白。”柳生十兵卫说道。
“原来黑南的最后一击,是为了让风铃里的黑毒蛇偷袭凶手。”花和尚道。
“也许这也是他们事先的后手。”唐家那姑娘道。
“可惜,不管是先手,还是后手,他们都丧了命。”小猫道。
“虽然江南双蛇在江湖名声并不好,可不曾想会惹上怎么厉害的好手。”花和尚道。
“其实他们也要准备离开”说着,柳生十兵卫指向床上——有两个打好的包袱。
“他们怎么会走?”唐家那姑娘道。
“如果有人突然给我很多钱,我也会走。”花和尚道。
“只是为了钱?”柳生十兵卫问道。
“谁都知道江南双蛇嗜财如命。”花和尚又道。
“竹节?”一点红惊愕道。
一点红快步走到白江旁,仔细的看了看伤口,怔了一下,又紧走到黑南那里,也仔细看了一下,怔住了,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可不能,绝不可能。难道两年前的传言真是假的,他没有死。”
“谁没有死?”花和尚道。
一点红似已被吓住,挥手道:“你自己看。”
花和尚看了一下,怔住了,惊道:“七杀手。”
“啊...”一片惊呼。
只有柳生十兵卫摸不着头脑。
只能认为让众多好手都吃惊的人,必是一个可怕的人。
柳生士兵卫正仔细看着伤口。原来伤口不是一个圆洞,而是一个血色的圆线,血色的圆线里还有一个“血色的“七””。不仔细看,却是不好发现,鲜血已经快盖住血色的七。小猫也凑过来看了看,又跑到院子里,一会又回来,说道:“七杀手,好棘手。”
“是七杀手?”柳生十兵卫问道。
“是”小猫回道。
“真不该来。”一点红暗暗叹道。
七杀手真的有那么可怕?
七杀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七杀手只杀可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