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苡很快压下了所有的想法,露出了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可以啊,只是不知道,您想和我谈些什么?”
妇人的表情只是顿了顿,然后接着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儿子是谁,他该有怎样的前途。”
“嗯。”陆曦苡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几声冷笑。
她是以为自己纠缠墨子恪了?现在的人都是不分是非曲直就直接断定事情的真相的?
“我知道,恪儿喜欢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他。”
陆曦苡的笑容在听到“恪儿”两个字的时候僵了僵。
恪儿…多么熟悉而又讽刺的称呼。
“我知道,你发生了这种事,他救了你,你对他会心存感激。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爱。况且他现在对你所谓的喜欢也不可能持续多久。”
“所以…您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寒意已经从心底开始蔓延到全身,她整个人都冷静了,说话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我希望未来,如果他再次向你告白,你可以拒绝他。”
“这点你放心,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不可能答应他。”陆曦苡的话说出口,让面前的妇人听着,脸色变了几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陆曦苡的话倒像是在看不起她的儿子。
陆曦苡,你看到了吗?十五年过去了,她还是没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就连露出的嫌恶的嘴脸都和记忆里的模样无限重合。
陆曦苡静默了十秒,然后开了口:“我是很想知道,如果我答应了他,会有什么后果?”陆曦苡脸上挂着的笑容让面前的人感到了深深的嘲讽和寒意。不等她开口,陆曦苡紧接着道:“我是很想知道,对一个刚从山崖上坠落下来并且腿受伤骨折的人,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来找她讨论这种问题的?”
“且不说我对墨子恪本就无意,就算是对他心存感激,也不可能有以身相许的念头。您是否高看了您儿子的人格魅力,或者是有意地贬低了我的智商和情商?”
“您可能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了却不在意,我有严重的心脏病,根本不能情绪激动,而您可有想过您的话语夹杂着的思想会使我的病复发?”
“不瞒你说,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些人像你一样,以身份背景权力去判定一个人的品质优劣。以为下三滥的事就一定是那些无权无势的人做的,不惜用恶毒的语言满足自己高高在上的虚荣心。”
妇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怪异,她没想过,这个女孩会和自己讲这么多,她也没想过,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就仿佛对自己深恶痛疾一般。她只知道,面前这个女孩不识好歹,而且尝试挑战自己。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我也就和你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以为你是恪儿第一个动心的女孩吗?你以为你拥有他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吗?呵,你错了。他的挚爱从来都不是你,他有一个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一直在他心里住着。之所以喜欢上你,只怕也是因为你跟她有几分相似。”妇人的脸上渐渐显出得意之色。
陆曦苡并不明白,她如何有理由能露出这种舒心的笑容。挚爱?青梅竹马?面前这个自导自演的妇人是在对着她这个当事人展示她精湛的演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