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林凌有些迫切的问。
王氏想了一想，脸色便有些讪讪的，支吾着道：“后来林姑娘的师姐同贤英王两情相悦，两人成婚。京城的事情了了，林姑娘便也回了师门，一晃这么些年便过去了”。
林凌看她神色，便知道有些缘由，便追问道：“老太太你知道甚么？是起了甚么留言么？告诉我罢，我师父的事，我总该知道的”。
王氏考虑了一会儿，先道：“我年老了，也糊涂了，说的话也未必就当真的”。见林凌点头，方才道：“那时候常有人说，林姑娘心悦贤英王，后来在酒席上大醉一场，追着贤英王问他为何不娶她”。
说起这话，王家老太太自己也不好意思，道：“哎呦，林姑娘去了，我们只顾着说这些做甚么呢”。
林凌却不放过她，追问道：“还有，是不是”？
老太太一辈子贤良淑德，照顾家庭，哪里见过这般慑人的眼神，犹疑半日，道：“我有个小侄女，那时候在太子府当差，说是贤英王大婚第二日，瞧见林姑娘从太子房中出来”。
这话已经说出口，在没有甚么不好说的了，老太太便一气儿把话说完了。“后来林姑娘便回了药王谷，十几年没回来，我那个侄女说，太子开头那两年总是拿着林姑娘的画像思念她，后来大了，感情方才淡了”。
听到此处，林凌心中震颤，过去种种传言竟然皆是十有八九，自己的身世大约也不是讹传罢。
她犹记得初次见到皇帝，是在贤英王的府邸。那时候她刚跟着师父进京，为林白药医病。那日她闯了祸，被林白芍罚抄医书，她写到一半，气闷的很，便想溜出去，结果刚出房门便被师父抓住了。师父刚训了她两句，便听到有人说：“阿芍，这孩子同你的性子真像”。
那时候林凌听了这话就笑道：“师父是菩萨，我是泥猴儿，性子哪里像了”。进来的男人剑眉鹰目，笑的和善，使人一见便心生好感，只是他的表情怪异的很。
那男人问道：“这孩子……多大了”？
林白芍行了礼，道：“回皇上，十三岁，自幼便是孤儿，我瞧她可怜，便收养了回来”。
听了林白芍的话，皇帝失望极了，悠悠的叹了口气。
只可惜林凌越是长大，同他二人的长相越是相似，流言一发的多起来，只可惜到了后来，林白芍服药，再也没有人给一个肯定的答案了。
王氏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也坐不住了，便道：“王妃，恕我无礼，老人家骨头松的很，坐久了受不住，这便告辞了”。
林凌知晓她的意思，便笑道：“我送老夫人”。
王氏受了一惊，道：“哪敢劳动王妃”。
林凌却已经站了起来，笑道：“如今真心惦记着我师父的人不多了，我总该送送的”。
王家老太太被她送出门，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仗着年岁，多说两句，王妃也该保重，莫要太伤心了”。
林凌点头称是。
王家老太太出了门，同身后的丫头道：“我瞧着这位王妃同林姑娘长得倒像，她究竟是甚么来头”?
丫头长处了一口气，道：“老太太，京城都传言，说这位王妃娘娘正是林姑娘同那位的子嗣，您倒好，甚么都说”。
王家老太太听了，想到自己说的话，竟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顿了顿，连声道：“回去回去，日后再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