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在逃跑中回头看了一眼罗兰,发现自己无法依靠速度甩开后面那个骑士,猛地刹住了脚步,从腰间抽出来一把长剑,袖子里的袖剑蓄势待发。
罗兰也拔出长剑,借着速度猛地一跃,手中的长剑大力斩下!
刺客硬挡了一剑,后退了两步,旋身来到罗兰面前,袖剑从袖子里弹出,就要刺进罗兰的喉咙里,割断他的气管。罗兰右手抬起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同时抬脚踹在刺客的小腹上。
罗兰拽着刺客的手腕侧身猛地一拉,刺客跌倒在地,罗兰欺身压上,骑士剑压在刺客的脖子上,同时用了蛮力卸掉了那副袖剑扔到一旁,再夺过了刺客手中的长剑,同样架在他的脖子上。
“放开她!骑士!”三名刺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袖剑指着他的脖颈,另外两名骑士举着手臂对准他,显然他们手臂上安置的是能发射的袖箭。
“刺客……”罗兰环视一圈,“是吗。”
这种陌生的腔调根本不是罗兰平常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好像是另一个人再借着他的嘴说话,他虽然能干涉,但很难。
“骑士,这跟你没有关系。”一名刺客靠近,他帽兜下带着一张半遮的面具。
“你们在街道上公然杀人,不只是在扰乱王都秩序,也是在践踏查理曼大帝的尊严。”罗兰说,这句话不受控制的往外蹦。
“骑士,你这样做是在把我们都往没有回转的境地上驱赶。”刺客说。
“刺客,这是你们现在正在做的。”罗兰说着,毫无预兆的暴起,抡起双剑对上了三位刺客。
刀光剑影中,罗兰与四位刺客交锋。很快世界在他眼前倒转,漆黑再次来临。
——
“罗兰大人您在这里做什么呢!”一手抱着头盔的骑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拉着他向前走,“陛下已经等您很久了,今天可是陛下为你准备的授剑仪式……这时间都快到了!”
“陛下……什么陛下?”罗兰刚恢复意识,精神还有些恍惚,四处张望下发现自己貌似站在一座皇宫的庭院里。
“罗兰大人您是昨夜跟人饮酒了吗?陛下自然是查理曼大帝啊。”骑士回过头说,这是个有着棕色短发脸上还有点雀斑的大男孩,已经是骑士的他自然已经成年,但那张脸太嫩了,简直像是还没出训练营的见习骑士。
“啊不,我只是有些……”罗兰摇摇头,“不,没事了。我们去见陛下吧。”
骑士带领着罗兰穿过一条条走廊,来到了中庭。
头戴王冠的查理曼大帝背对着他们,那是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这个国家的皇帝,查理一世。
从后背看去,可以看见那位皇帝的手中拿着一柄剑。
“陛下……”罗兰单膝跪地,那位骑士悄然退下。
查理曼大帝没有转过身,而是依然背对着罗兰,“你来了。”
“是的陛下。”罗兰说
“后悔成为骑士吗?”查理曼大帝说。
“不后悔陛下。”
查理曼大帝转过身,“相信你做好了觉悟,这把剑赠予给你,愿你日后以此剑守护法兰西。”
“我会的陛下。”罗兰微微抬起头,双手抬起,他在此刻看清了查理曼大帝的面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把剑的名字,”查理曼大帝把剑放到罗兰手中,“名为:‘杜兰达尔’。”
罗兰呆楞的看着查理曼大帝的面容,直到剑落入手中,那无与伦比的沉重让他清醒过来……
“感受到它的沉重了吗?那是你需要背负的一切的重量。”查理曼大帝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很快……那是希尔顿,“这是一个时代的背负,若是在此放下了,就再也拿不起来了……”
希尔顿模样的查理曼大帝转身就走,消失在了中庭一侧的大门前。
罗兰感觉大脑深处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那些记忆飞快闪过他的眼前,带来的是苦痛的撕裂感。与此同时的是手中的圣剑·杜兰达尔越发沉重,越来越让他难以支撑。
“你有背负起一个时代的觉悟吗?”那声音自他心中响起,声音是罗兰自己的,他仰头大喝,“我不需要向谁证明我的觉悟!”
“这不是证明给谁看,而是证明……你有成为下个王的资格!”那声音依然是罗兰自己的声线。
“我说过……我不需要向谁证明!”罗兰抗拒着心底那个奇怪的声音,只感觉到手中的剑顿时沉重了一些,最后杜兰达尔掉落在地。
杜兰达尔掉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回荡在中庭,或许……也是它急躁了,这个孩子……还不足以握住这股力量,背负起一个时代吧……
这片意识环境崩溃了,这本来就是杜兰达尔的回忆所铸,其实很脆弱,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漆黑的深渊中罗兰感觉不到几乎任何知觉,他只能感受到自己似乎走在一条路上,向着未知的前方延伸,而他只能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罗兰撞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一扇门。
门打开了,光景出现在罗兰面前,黑暗从他身上褪下,留在了门的外面。
“罗兰,你要知道,当你想要获取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罗兰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希尔顿办公室里,那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代价是什么呢?可以是你所理解的任何东西。或者也可以说,舍弃什么东西,才能得到想要的。”
罗兰楞然的看着那个男人在那里说话,他双手抱头,“我已经做了很多啊……付出了那么多我舍弃了很多……那么多属于我的时间,把它们用在训练上、战斗上……我捧回的战功那么多你却一看也不看……为什么你那么抗拒叫我一声儿子呢……为什么抗拒我叫你一声父亲呢……是我舍弃的不够多吗,是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罗兰缓缓抬起头,那对瞳孔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那我……就逼迫你承认我!哪怕……是毁掉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