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先皇诏曰:轩辕氏清玹,改“靖王”号为“靖皇”,与人君同驾同位,江山共享。封靖皇师为“靖贤长”,立仙碑于轩辕宗祠,香火俸禄。折书:静慈皇后。钦此!”公公一脸笑意,向清玹道:“靖王,不,靖皇。这可是与君同列的圣诏,别辜负了先皇的心意呦!”清玹跪着接下这不知是何意的榜,心中五味。为何只是册封了自己和师傅,却没有册封先祖……这份诏书,又何必面世?更令他不懂的,却是诏书的意义,是测试他的用心,还是弥补曾经的失误……这些确实让他很不懂,看向玉瑶,却见她轻轻点头,清玹接诏。
“还望公公提点提点。”一袋金币落入他袖中,“这等事儿。以后还有……”
很快,文公公乐呵呵地出来,加上清玹在这方面做的还不错,心里无比舒坦。殿内,清玹一脸冷意,皇帝身边不能留这种人……
清玹对官场上的趋炎附势早已在未修仙前便通透至极,对此又怎能不痛恨。曾经在靖王府小朝堂上,有多少人欲意立父王为皇,都被厉言拒绝。今日之势,定会将以其为首的一路人调查出来,一并清理。还需几日,便留几日。
景琰的身影再次出现,过程前后尽收眼底,心中不由感慨。他虽不知清玹此举是何意,但从他前后表情变化来看,定是十分痛恨这类人。虽非大奸大恶,对于人间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无言,再返回灵域。
“清玹,怕是还要再留几天了。”
清玹轻摇头:“不必了,这些事交给太后便好。三权分立,有太后权衡,不怕文公公不落网,这剩余的残党就要看皇帝有没有信心了。”希望你可以是一个好皇帝。
与此同时,皇宫内,御书房。
“皇上,先皇遗诏已颁,这靖亲王,哦不,靖皇不为权贵,依旧平和。皇上大可不必担心,何况,当年靖先王若是欲夺权,分分钟的事,要反早反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文公公之话是真,这金铭相信,不过这话,倒是有些不敬。
“来人,拖出去,斩了。”
“靖皇殿下到。”
一切总是如此,却没想到会如此。幸好微观了这里……
清玹想着,便往里走,被文公公扯裤腿求开恩。清玹冷笑,喝道:“先拉下去!”金铭未言,知清玹此番有事,也道:“先带下去。”两人对面,金铭因诏失了帝王的面子,两人干站着。
清玹悄言:“皇兄欲计如何处置?”
“皇弟可有什么点子?”金铭的话里有话,却是因为清玹突然出现。何况两人从小交好,之间也无隔隙,只是这身份……确实尴尬!
“文公公是您的亲信,怕是得了不少人的好处。”清玹直言,“至于其他余党,怕是有别有用心之人。得力者,且不谈,别有用心,干吃俸禄者大有人在,何不用人明察暗访,清理明政?”话虽如此,但实际却并不好做,于是明言:“文公公先不要动,以我之命放他一马。有我庇护。他定不以为然,暗中派人观察,收网,一举歼灭!”
“建议是好,可由谁观察他的动向?”
“灵域有弟子入宫的,自有我来安排。另外,几日后我同师傅回灵域,人间的消息尚不明确,我觉得设一个仙界与人界通信的驿站,便于方便打击妖魔两界肆虐。”
“随你便好。位居同列,许爱卿,吩咐下去,设“仙驿司”。”
“是。”一人退下,便知是心腹。
清玹见此人眼生,随意问了几句,便知此人不畏权贵,且做事严谨,便予以重任。很快双皇旨意:封许辉,为太子师,宰相,仙驿司行司,三权于一身,另命他私下调文官武将审“文公公”一事。很快,玉瑶从王府入宫,身装斗艳飘衣。这些衣物,是宫中定做的,清玹的朝服,也变为了五爪金龙。
皇宫后花园,九宾殿,却是大张旗鼓的礼乐盛宴,陆陆续续,御膳房送来了各式饭菜,糕点,美酒。清玹与金铭同列,旁侧又坐了皇后。对于金铭的劝酒,清玹陪着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仙界并不忌酒,这几杯也不足以把他喝醉。台下宫女、嫔妃、公主们笑言着,话语都落在清玹身上。太后与玉瑶同坐,之前二人已相识,便谈言着清玹的种种。
“清玹这孩子心硬,也肯用心。相信不久后就会成为仙界的一把手。”玉瑶看着清玹笑言,“这十年,在灵域的历练,让他做事稳妥,我也十分放心。”对于清玹,玉瑶不由一笑,不再是当年土着脸的那个小孩子了,“不过在我面前,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太后会意着一笑,说道:“不过在我看来,他对你的感情可没有变。那时那么一点,天天“姐姐、姐姐”的叫你,”说着,用手比划着高度,“从小呢,我妹妹也不管他,净是调皮,倒也聪明好学。如今又拜了你为师,我这做姨母的,倒也放了心。”说着,用手拍了拍玉瑶的手,竟没有被反噬,让玉瑶不由惊讶。
“”靖贤长,小女这厢有礼了。”来者,竟是清华公主。
玉瑶忙起身还礼,笑言:“我仅为靖皇师,公主不必多礼。”说着,倒了一杯酒,又礼言:“贤长进公主一杯。”这一举动却让太后有些不满,但玉瑶一脸笑意,却让她不得不暂时熄火。玉瑶此举,却是“回敬”。
对于清华,玉瑶何尝不知她是何意,但自己又是这副不愿屈受的样子,这也是一种防护,但又不知因何要这样做……一切,尽收太后眼中,只能无奈感慨。
宫廷灯火通明,起舞升平。不知何时,清华公主已入舞场中间起舞,一颦一笑,尽是对这清玹。无奈,竟全然无奈。碧瑶看向清玹,清玹苦笑,传音:“师傅与我传箫一曲,可好?”玉瑶微惊,默然点头,又一口清酒下肚。此刻的清玹,与众皇嫂轻言谈笑,勾趣风生,却让金铭一阵欢悦。
“皇嫂们,怀龙胎的怀龙胎,小病的小病,可没人陪皇兄了哟!”不知何时,清玹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又谝言道:“还是皇后娘娘贤德。”
德妃笑言:“若皇弟娶了皇妃,皇妾,便知何因了。”
皇后外笑而不动声色,这种打趣作为六宫之主还参与的话,便不服众了。看着清玹,却搞不懂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一杯酒,倒在两人杯中。
清玹借势,笑的诡异,将杯子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无不赞叹道:“皇后娘娘倒给小弟的酒,今日有千杯了。这杯便敬皇后嫂嫂。”说罢,饮尽,又叹:“这酒,怕是不知悔悟之人才最终能贪得的那一杯吧!”目光如剑一般地看向众嫔妃,吓倒一个,又笑道:“小弟不过信口胡说,琪妃何必紧张。”又向金铭一笑,“皇兄,喝酒、喝酒……”
此言,却是立足皇后不倒尊位。此前金铭与清玹小谈,皇后年轻,不易治理后宫。清玹此话,却震慑了不少人,定会收敛几分。台下,清华公主一直笑脸逢迎,金铭苦笑,这摒弃七情六欲之后又怎会贪恋美色,何况……还有一位绝美女子陪在她身边。目光,渐移至玉瑶,心中却有莫名的苦楚。半空中,停着犹豫不决的酒杯。
清玹看着金铭又一杯“苦水”下肚,苦笑无奈,再次提杯祝酒,这次是公祝。当居首位的金铭,再怎么也逃不过。其次便是太后。
“太后娘娘如我亲母,同皇上一般至亲。这第二杯酒,祝太后金安长寿。”
此时,清华已在太后身边入座,眼睛却一直盯着清玹,自己会是第几个……
清玹一扫台下众人,又倒了第三杯酒:“这第三杯,”清玹缓缓开口,便转向皇后,“这第三杯酒,恭祝皇后嫂嫂金安。皇兄立志要当一个好皇帝,若要前台成,必要后宫安。若后宫妃嫔不服黄嫂的,这枚“通心箭”,千里杀之!”
玉瑶在台下一惊,竟是令箭施加了法印,熔刻在箭身上,唯一只差一个口诀。清玹一个口诀默念,转眼间一支支火烛熄灭,清玹大喝“起”,火烛复燃,使的便是火术仙法。这样一个威慑,不是来自君王,而是来自侧皇,而且是仙。仙规中,本禁仙人在人间施法,但清玹却是连续违规。不过倒也无妨,只需施个异术便好。
“反这第四杯,敬我亡父亡母,虽生于乱世。但生命来源父母。今日是亡父,亡母忌日,于祼已敬”清玹走到门口。反叩手中酒杯,双眼通红。玉瑶痛苦皱眉,她,忘了今日……
很快,清玹将正面转向众人,却也少了不久前的小情绪,言笑道:“刚才失礼了。”再无后话,长舒一口气。皇后忙圆场:“皇弟不必过分悲伤,这皇宫终是你的家。”
清玹挤出一丝笑意:“多谢皇上嫂玉言。”
许久,继而清玹又开始祝酒:“这第五杯,该敬师父一杯,拜师傅为师一月之久,还未一起好好呆在一起一段时间,好好吃过一顿饭,同师傅学过一点法术。但这十年来,进入檀香阁,拜师父为师是我十年拼搏的全部支柱。这杯酒,便当作徒儿拜师后的第一次敬拜吧!”接而,跪在玉瑶座前,举杯齐眉。
这跪,却让玉瑶心痛,因何又此,何必如此……手,颤微接过,一滴泪入杯与酒相融,闭眼下灌。
接着清玹起身,看着玉瑶,却是一笑,笑得十分明朗,没有一丝杂念,很纯真的笑。这笑,深深地印在玉瑶脑海中,不知何时,她也有了一份牵挂。
举杯齐眉?清华公主心中酸楚。又不由冷笑,何不举案齐眉?目光与清玹相接,却看到清玹眼神中的紧迫与无奈。一道声音入耳,“单独陪我到园中走走可好?”单独,陪,约吗?这是清玹留下的几个隐意。
清华出席告退,清玹向玉瑶递了个眼神,也向外走去。金铭解场,举杯庆饮。
很快,两人在假山上会面,清华以闲游为名,将身边的丫鬟和小厮打发走,在此等他。清玹身上的棉衣上落了一层雪,防冻调转气息保证表温。
“怎么在这里?天气这么冷也不怕冻着自己。”说着,弹下她身上的雪。
“清玹,你为什么要这样?”清玹的腰间被清华抱着,不能动弹。
“命且如此,便只能如此。已是命中注定的,就是神,也无法改变。何况……”神也未算得出命运的凋亡,何况只是人或仙?一切如此定格,清玹轻轻推开她,笑言:“这宫中总要有一个人能权衡,我想请你帮我这个忙。”一切只为此言。
“怎么帮?”迎来的,却是无奈苦笑。
“帮助皇上完成他的鸿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