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苏澜终于摆脱了吃药的日子,恨不能振臂一呼、仰天长啸,终于不用喝药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格格,您这是要起飞吗?”泠泠立在一边,看着苏澜张开双臂、仰望天空的样子忍不住来了一句。
额,苏澜一时语塞,被泠泠怼的多了,她现在看到泠泠就心慌,不愧是四哥府中的人,性子都跟他那么像。
“才不是呢!”绿琴看苏澜不说话,连忙说了一句,“二小姐又没有翅膀,怎么会飞呢?”
苏澜顿时觉得胸口更痛了,为什么她觉得绿琴一本正经的解释的样子更伤人呢?
“二小姐,陶公子来了。”门外丫头禀报。
“谁?”苏澜想了想,确定自己不认识什么陶公子。
“不……”字的口型都出来,绿琴才开口,“是不是小姐的师兄陶垣啊?”
苏澜从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了许久许久,陶垣?师兄?为啥没印象啊?
通禀的丫头还在门外候着,苏澜只好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趁着人还没来,苏澜努力的想着,哪里来的一个师兄,这苏澜也不会武功啊,那会是什么方面的师兄啊?
“草民陶垣,见过格格。”苏澜努力的思考着,余光中看到一个年轻人,进门就请安,顿时就懵了,什么情况?
“傻了?”陶垣笑着,“几年不见,把师兄忘得干净啊!”
“啊?”苏澜继续懵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几年不见的话,现在这身体才十…嗯,刚过完年,十五岁,几年前,就是个小屁孩啊,这妥妥的儿时玩伴呀?不过,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
“陶垣公子,您和师父远游之后,小姐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对您的记忆不那么清晰了。”绿琴一眼就看出了苏澜的窘迫,连忙在一边解释。
苏澜听着满头黑线,excuse me?原来真的有这种操作?失忆了?
“怎么会这样?”陶垣皱着眉头,有些心疼的上下打量着苏澜。
苏澜也在打量陶垣,客观来说,他长得很书生气,但是难得的是,一点儿不像很多京中士子一样一眼望去就是个书呆样,相反,陶垣的长相非常俊美,自有一种风骨,他立在阳光里的时候,就像在发光一样。
“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苏澜迎着陶垣的目光,答出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没关系,你不记得,我还记得,答应给你的珍珠,我带来了。”陶垣微微笑着,走上前几步,把一个小布袋递给了她。
苏澜一脸迷茫的打开袋子,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我去,五彩珍珠啊,原谅她见识浅薄,真的五彩珍珠,她真的第一次见啊,这东西放在21世纪要好多好多钱的啊,而且,像个琉璃球这么大个的珍珠,“很难找吧?”
“的确是费了一番功夫。”陶垣笑着,“但是,答应过你,总要说话算数啊!”
苏澜眨巴眨巴眼睛,嗯,让我思考一下,原主和这个师兄,不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不会是因为他要去远游,小时候的原主接受不了才生病的吧?可是,原记忆中的原主,像个熊孩子啊,确定能够情窦开的这么早?
“韵儿姐姐呢?”陶垣轻轻开口,“她应该嫁人了吧?”
谁?苏澜认真的思考,云儿还是韵儿?我认识这样一个人吗?苏澜求助的目光转向绿琴,貌似,绿琴知道的多一些。
“陶公子,我家大小姐,已经过世了。”绿琴在苏澜求助的目光里,解释了一句。
“过世了?”陶垣顿时惊住,“什么时候的事情?”
“四年前。”绿琴低头。
陶垣立在院中没有说话,周身都散发着悲伤,苏澜看着陶垣的表现,有个脑洞形成了,这个陶垣和韵澜本人不会曾经是初恋吧?
苏澜顿时有心心虚,她作为韵澜的时候,是没有她的记忆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苏澜也不是很确认,不过,苏澜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陶垣,今年多大了呢?看样子,也不过是十八九吧?韵澜如果没死的话,现在应该也得二十八九了吧?这个年龄差,是存在的吧?古代的话,这个年龄差似乎不太合适啊?老天爷,到底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我脑洞太大?
况且,她曾经顶了韵澜的身份,这件事情不搞清楚的话,总觉得心里怪怪的,“额,那个,不好意思啊,陶公子,容我打断一下。”苏澜期期艾艾的开口,陶垣转头看她,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劳驾问您一下,您今天多大了?”
“澜儿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师兄就好。”陶垣看着她认真的解释,“你我之间,没有那么多礼数,你已忘了,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比你大三岁。”
那年龄差是的确存在的啊,那你跟我姐姐......?苏澜刚想问,突然想到院中还有丫头,不太合适开口,万一一个说不好,把人家四福晋的名声败坏了就麻烦了。
“你们先下去吧!”苏澜摆手,院中的丫头便转身离开了。
“怎么了?又有奇怪的问题要问我了。”陶垣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弯起了弧度。
“你怎么知道?”苏澜纳闷,她很怀疑,古代这些人的智力水平很高啊!
“说吧,你想问什么问题。”陶垣长身玉立,端的是气质非凡。
“你和我姐姐韵澜,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苏澜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神里充满八卦的味道。
“当然是和你一样,是姐姐啊!”陶垣轻声解释着,“澜儿,你这个眼神里,似乎有些别的意思?”
苏澜连忙后退,摆手:“哪有啊,我就是就是随便一问。”不是看你那么伤心嘛,就忍不住多联想了一些,不对,就多联想了一点儿,一点儿而已。苏澜心虚的不行,她的脑洞开的也太大了,太过分了,都怪前世的奇怪小说看得太多。
“那时,你很难过吧?”陶垣定定的看着她,“对不起,那时没有陪在你身边。”
苏澜整个人彻底懵了,这个表达,很容易产生误解啊,她抬眼看了陶垣一眼,发现他很专注的在看自己的神情,苏澜只好连忙转移视线,完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我知道了,像这种以温和为主的人,必定都是暖男啊,暖男就是很容易让别人产生错觉的。
“乖,过去了。”陶垣什么时候过来的苏澜都没有察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陶垣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头上。
我去,这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苏澜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已经冲出天际了。
“格格,您该吃药了。”泠泠端着一碗药过来,打破了目前的情况,苏澜顿时精神了,向前一步迎上了泠泠,不过,苏澜看着药才想起来刚刚泠泠说了什么,简直要哭了,“不是早晨刚说过,不用吃药了吗?怎么又吃啊?”
“最后一顿。”泠泠面不改色心不跳。
苏澜委屈脸,只能认命的端起药碗:“好吧!”
“等一下,”陶垣从旁边走过来,“澜儿,给我看一眼你的药,不介意吧?”
“啊?不介意。”苏澜把药从嘴边拿开,递给陶垣。
“调养身体的?”陶垣闻了闻,“剂量很轻了,应该是吃了很久了,是吗?”
苏澜点头,哟,没想到啊,这么年轻还这么了解医理。
“伸手!”陶垣把药碗放到泠泠的托盘上,苏澜听到他说话,不由自主的配合,陶垣号了一会儿脉之后笑了,“喝了那么久的药,吃苦了。”
“你怎么知道?”苏澜简直要怀疑这家伙是算命的了。
“你小时候,在师父那里调养身体,死活不吃药,韵澜姐姐要哄好久好久你才肯吃,”陶垣笑着,“你还非要师父收你为徒,因为你喜欢师兄,要一直和师兄在一起。”陶垣打趣她,“现在居然吃药这么乖了,很难得啊!”
我去,黑历史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爆出来了,苏澜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害羞了?”陶垣拍拍她的头,“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没关系的。”
果然是暖男!苏澜松了一口气,不过,在师父那里调养身体,也就是说他师父是个大夫咯?那为什么,她没有继续跟着学?
苏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明白白的看到陶垣的笑容有一些难以掩饰:“嗯,因为师父说,你实在是没有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