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夜晚,大多数人借着夜色,寻求可以释放发泄的欢乐场,在暧昧不明的灯光中,他们扭动不安分的身体,靠着彼此肉体若即若离的摩擦寻求一份望而不得的慰藉。
纪禾予看着舞台上跳的火热的男女,她仰头喝下杯中所有液体,对着调酒师,扬了扬下巴,“有面具吗?”
“有。”他伸手在吧台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蒙眼面具。
纪禾予接过戴上之后,看到正中间的那个男人长得不赖,她饶有兴致的朝着舞台吹了个口哨。
上身是露脐一字肩黑色短袖,下身是黑色包臀裙,踩着一双黑色恨天高,她扭着腰肢上台,一头栗色大波浪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青春又性感。
她一手拉开正贴着那个男人扭动的女人,挑衅的看着那个男人,手在他的脸上划过,然后往下到他的腰,突然一个近身两人贴在了一起,男人顺势伸手想抱住她,被她灵巧的躲开,踩着步子到了他身后。
这一场舞,纪禾予跳的很尽兴,男人也很配合她,以至于到最后很多人都看向了他们,口哨声起哄声乱成一片,还有别的男人想过来和她再跳一曲,纪禾予用食指抵住红唇,示意他不要说话,拉着那个共舞的男人去了一个包间。
男人对这样的场景见多不怪,进了包间,就转身把女人压在门上。
纪禾予美目一瞪,“放开!”
男人有些诧异,松开她,然后看着女人姿态风情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纪禾予拿下面具,露出标准式微笑,“麻烦去拿些酒,顺带多叫几个人过来。”
“好。”男人了然的笑了。
她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对面站着的一排男人,就这么莫名的看着她喝酒,把人叫过来就是这么当猴子一样看着,不陪酒不陪睡,莫不是这个女人身体有疾不能行事?
她指了指之前的那个男人,他眼睛一亮还以为是她看中了自己,却听到她说,“你叫人拿些红酒过来。”
他面色不悦,还是点头去拿酒了。
进来的是另一个男人,纪禾予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这男人长得合她心意,她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又指了指送酒进来的男人,“你留下。”
被点到的男人刚把酒摆在桌子上,手下动作一顿,抿唇说到,“不好意思,小姐,我只负责送酒。”
纪禾予不觉有些想笑,在这里的男人竟然还有卖艺不卖身的存在,“我也没别的意思,坐下,陪我喝酒吧。”
男人皱眉思考了一下,又看了女人几眼,见她的确没有别的想法,坐在单人沙发上。
“喝酒,聊天,总可以吧?”纪禾予给他倒了杯酒,“这么有底线,为什么还来这里做送酒弟?”
“与你无关。”
“呵,”这男人还挺有个性,纪禾予露出了她标准式的笑容,“缺钱?”
男人没说话,接过酒仰头喝了,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如果不是为了生计,他怎么会来这里干活,Rely的工资高于其他地方三倍,最容易赚钱。
“你叫什么名字?”
“沐远。”
“读过书吗?”
“大学毕业。”
“什么专业的?”
“会计。”
“为什么缺钱?”
对于她查户口似的盘问,男人不悦的皱紧眉头,“你问这些要干什么?”
“我可以帮你啊。”
“怎么帮?”
“我最近刚物色了几处楼盘,打算开个个人律所,你学会计,正好我缺人,财务这块可以交给你。”看男人一脸质疑,纪禾予从手机壳里抽出一张名片。
沐远眉头一挑,似是没见过有人会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手机壳里,他接过一看,“纪禾予?”
“嗯,是我,如果你看报纸的话,可能会看到我的名字,送蛀虫进监狱的那位纪律就是我。”
他把名片放到口袋里,晚报上的确是有报道过这样一位女人,“你真的愿意让我去你的律所?”
“我以我信奉的法律法规起誓,绝不骗你!”
沐远看着她举起右手的三只手指,然后又对他眨了下眼睛,这女人气场十足却也有可爱俏皮的一面,“你为什么想我去你的律所?”
“因为你长得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然我为什么舍弃那一群的男人,留下了你?”
沐远被她这么直白的话噎了一下,“是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自嘲的想,那她为什么还要离开,就是因为他没钱吗?
纪禾予看他一脸伤春悲秋的表情,“来,少年,给你灯光和舞台,说出你的故事!”
沐远轻笑出声,这女人还挺幽默的,“我有一个女儿,她得了白血病,她的妈妈抛弃了我们,而我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亲情淡薄,我只当就这么一个亲人,而且她才三岁,我要照顾她,所以各种工作我都可以接受。”
听完他寥寥几句话,纪禾予和他碰杯,“啧,有点狗血。”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也这么觉得。”
“虽然我的律所还没正式营业,不过我给的薪资绝对吸引人,所以,加入我们吧?”
“好。”
两个人碰杯。
“那明天下午陪我去选地方。”
“好。”
“带上你的女儿一起。”
“好。”
“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
纪禾予对他有求必应的态度很满意,忍不住揶揄到,“你是好好先生吗?”
沐远疑惑的看她一眼,难不成他可以说不好?
“呵,没什么,喝酒。”
最后,沐远直接醉倒在桌子上,纪禾予还意犹未尽的喝着红酒,酒量太好没人陪着喝也挺落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