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匕首从白面公子眼前无力的掉在地上。
燕十七也瘫倒在地。
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我快死了吗?”燕十七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睁着眼睛。
眼前景象都已经模糊,只能看到有几个人把自己加起来拖行。
燕十七往前方看去,那白面公子看着自己冷冷的哼了一声,把扇子收了起来,别在纤细的腰间上,负手走了。
“我好累啊。”燕十七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微弱。
在一睁开眼睛。
眼前景物全变了。
此时一座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宫殿迎面而来,那大殿前面有夸块宽阔的月台,上面有座雕刻精美的铜龟、铜鹤,它们摆着优美的姿势望着远方。
殿上檐角上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骑凤的仙人,其后跟着龙、凤、狮等十个走兽,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这是大殿好生熟悉,我好像来过这里,但我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呢?我连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燕十七不由自己问自己。
有些人看到一处景物,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以前见过这样一模一样的场景,但细想这是第一次来过这里,所以人们常常幻觉是不是自己前世来过此处。
燕十七便有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燕十七刚想往前走一步,发现眼前景物又是一变,庄严的大殿瞬间变幻成了雄伟的殿门。
燕十七下意识的直接推开了殿门。
忽地一道刺眼强光照的燕十七无法睁开眼睛。
片刻后,光变得弱些。
眼前景物又是一变,由先前的庄严幽暗,变成了豁然开明。
殿内光泽通明,把正中央的黄金色大椅照的璀璨夺目。
忽然间,那中央大椅前出现一人,背对着自己。
“你是谁?”燕十七警惕的问着。
那人应声回头,彩光瞬间集聚到此人身上。
燕十七细看那人。
只见那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一身绛红色底色的金丝镶边龙袍,边角随风荡起,男子抿着唇,一双黑眸睥睨苍生,一字剑眉,眉飞入鬓,鬓角隐约有几根沧桑白发。
那人看见燕十七,反问道:“你问我是谁,那我也想问问你,你是谁。”
燕十七感觉此人说话成熟稳重中带有一点不可抗的威严。
尤其是那双眼,一双冷静,清澈,看穿世间的眼。
燕十七不在直视他的眼睛,而是低着头问自己。
“我是谁?我是谁?”
那人又道:“你叫燕十七。”
燕十七一怔,自言自语道:“我叫燕十七?”
“不对不对,燕十七的燕字是从燕京刺配过来的简称,十七是我在齐王府奴隶的编号,我不叫燕十七!”
那人追问道:“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燕十七耳边一直传来那种逼问声。
“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燕十七心头一惊,嘴巴颤抖着,时而摇头,时而呆滞,他痛苦的捂着头,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燕十七喘着粗气,猛然醒来。
“呼···呼”燕十七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燕十七刚想动弹几下,发现自己的双手和两腿均捆上了厚重的铁链。
“这人怎么老是做噩梦呢?”
“嘘~小点声,这是王爷留下的人,他是唯一活下来的奴隶。”
“啊,十七号吧,好像差一点把小郡主给伤了。”
燕十七应声看去,发现悄声说话的几人是穿着蓝色皂衣,头戴黑色观帽,腰佩虎口腰刀的衙役。
那几个衙役看到燕十七正在注视着自己,不由悄做噤声手势。
有一人悄声道:“今天师爷要来地牢审视,貌似是要见见这个十七号。”
“呦,不得了,平时神神秘秘的师爷居然要来地牢了啊。”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王爷大寿,听说西域的高僧向王爷进贡一只黑色的豹子,哎呦,那豹子可凶了,咬死了好几条王爷的爱犬呢。”
“嘿,我听说,今个儿王爷要看这十七号与那黑豹子搏斗,估摸着师爷来地牢就为此事。”
“唉,也就是咱们地份儿太低了,要不咱哥几个也能去竞技场赌他一手。”
“嘿嘿···我压双份,豹子赢。”
燕十七听着铁牢栅前几个小衙役的窃窃私语,不屑的笑了一声。
燕十七深吸一口气,发现这牢房异常潮湿,并且这牢房味道也是极为古怪,疑似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周围环境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一个正常人恐怕待一会儿就要发疯了。
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对面的牢笼里,有几个奄奄一息的囚犯,燕十七仔细看了看,胸口、后背、头部均是由力气极大的猛兽袭击所致,有的囚犯伤口已经生蛆了,但尚有一息,估计只能活活等死了。
原来,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燕十七正观察着周围,牢前几位衙役突然不再说话了,身板站的笔直,两排站齐,好似迎接什么大人物。
紧接着燕十七便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叮铃作响。
一位步伐稳健,身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个红色小葫芦,手持一把样人高的马头木杖,杖头下面挂着两颗小铃铛,穿着一双丝鞋净袜,面相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此人身后跟着一位狱头,那狱头手中拿着一串钥匙,对着那人点头哈腰,并向燕十七这里指示说:“师爷,到了,这个囚犯就是十七号。”
师爷上下打量了一番燕十七,幽幽道:“开门吧。”
狱头得令后迟缓了一下,忙得向师爷解释:“师爷,不是小的不给您开牢门,是这十七号十分危险。”
师爷一双黑眸注视着燕十七,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不必担心,开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