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辛远侯府——
侯府里一阵兵荒马乱,一名中年男子面色焦急地在院中走来走去,未及弱冠的男子大步走进院中,听着房中传来的呼痛声,心顿时就提前来,看着一直走来走去的父亲。
“父亲,母亲怎么会突然发作,不是还未足月吗?”白洛亭心中虽也焦虑,但他却很快就镇定下来。
“方才为父扶你母亲回房,不知怎么的就撞上了桌角,都是为父不好,应该先扶你母亲坐下,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辛远侯很是后悔,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怎么就撞了桌角,也怪他太粗心太大意,不应该让慧儿自己走,全都怪他。
时间过了许久,房中的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白洛亭心中很是焦急,妇人生产他虽不了解,但多多少少也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母子二人更不利。
白洛亭叫来小厮“备马和马车。”
辛远侯看着转身离开的白洛亭“亭儿,你这是要去哪?”
“去穆国公府。”
白洛亭策马加鞭赶往穆国公府,马还未停稳便翻身下马,敲了敲穆府大门,很快便有人来开门。
小厮一见是白洛亭赶紧叫人去通知管家,管家赶到前厅就见白洛亭焦躁的在厅中踱步,管家上前揖礼“老奴见过世子。”
“穆叔,此事关乎家母性命,还望穆叔替洛亭请一请月姨,今晚之事洛亭自知莽撞,还望见谅。”
“世子折煞老奴了,老奴已经命人去请国公和夫人,请世子稍等片刻。”
不一会穆国公和国公夫人匆匆来到前厅。
“亭儿深夜前来所谓何事?”白洛亭今晚的举动让穆国公有些不解,白洛亭平日里性子比时远还要沉稳一些,今晚怎会如此急躁?
“侄儿本不该深夜前来打搅,但家母此时性命攸关,侄儿不得不请月姨前去帮忙。”
国公夫人一听跟自己闺中好友的性命有关,瞬间就不淡定了,她这好友可是身怀六甲,不日就要临盆,若要出事也就只能是早产。
国公夫人转头对穆国公道“这一次去辛远侯府可能要住上一两日,家中中馈要劳烦夫君,时归还小平日要多上心。”
穆国公虽不想让妻子离开自己这般久,但是攸关性命他纵万般不想也不得不把人放走,无奈只能点点头。
穆夫人上了马车,好在两家离的不是很远。
穆夫人还没踏进院子就能听到一声声的痛喊。辛远侯看见穆夫人,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不少。
“人进去多久了?”人命关天,穆夫人也不再废话。
“估摸着快两个时辰了。”
一听这话穆夫人眉头紧锁,快两个时辰,按照情况下去可能不太好。
“还请侯爷做好准备。”
瑾禾悄然出现在了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白夫人,以及正在为白夫人把脉的穆夫人,眼中流转的神色让人有些猜不透。
瑾禾子轻笑一声,人的生命过真是脆弱无比,几十年的光景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世人皆求长生不老,可是当真正长生不老的时候,谁又能知道那种孤寂。
“你可想好了,一旦入体你就会忘记过去,忘记之前的种种。”
“我不后悔。”白梅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她不后悔,她不想留下遗憾。
瑾禾没有回话,指尖轻弹珠子便没入白夫人的肚子,原本脉搏已经微弱到快要探不出来白夫人突然出现了生机,孩子在经历两个多时辰的磨难之下终于降生。
穆夫人接过清洗好的孩子时嗅到了一丝丝的梅花香,花香由清淡到浓郁,就连在门外等候的辛远侯父子二人都闻到。
房中的穆夫人轻笑道“真是个幸运的孩子,希望你长大之后也会这般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