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真的是不灭的吗”?
合上书本,唐娟自语,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唐娟便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活跃,一直喜欢一个人多进书房看书,这半年来,除了每个月去看一次那个人之外,她便是躲在家里,喜欢素衣素手,一副像是世外高人的样子。
别人或许觉得她奇怪,可是她自己知道,她与别人不一样。
宇宙太大,太神奇,死亡或许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另类的重生。
就像水流一样,没了还是水,有了也是水,他的样子或许会不一样,但是他的本质却是永恒的。
“不错,灵魂是永恒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另类的重生”。
“谁”!忽然在唐娟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居然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尽管自己向来胆大,这时候也是有些惧。可是没有任何回应给她,周围还是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娟,你怎么了”?
“你没听到?”
“听到什么”?
“噢,没什么,也许是我自己弄错了”!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家里的人都觉得她有些神经质,真害怕她精神出问题。
由于她叔叔的关系,蕙知和唐娟也自然成了朋友,特别是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两人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了。可是就是在这一件事情上,谁也改变不了,毕竟逝者已逝,覆水难收。
“小姐,外边有人给你送来一支玫瑰花”。
“玫瑰花?谁送来的”?唐娟很是疑惑,这时候还有人给自己送玫瑰花吗?
“没想到,我们的唐娟大小姐身在闺中还有人惦记,真是羡煞旁人啊”!本来不太爱说话的蕙知为了逗她笑一笑也算是用尽了自己的力量。
“你这个小丫头就埋汰我吧”,唐娟拿着手上的玫瑰花,一阵出神。
“紫色的,玫瑰花里边有字条”!
“知道比不知道还不知道”,蕙知看着字条一阵懵懂,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知道比不知道还不知道?
“什么人啊,乱七八糟的”!蕙知只能埋汰。
“不错!正是如此”。说完唐娟转手就把玫瑰花放在了最精致的一个花瓶里边,紫色的玫瑰花,此时此刻看起来居然有别样的美。
夜里,唐娟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那个叫做琼八蛋的男子飞上了高天,看着深蓝色的地球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温暖。
“好看吗地球?”。在高天八蛋温柔的道。
“好看,像棵水晶一样美丽”。此时此刻唐娟像是那么的温柔。
八蛋随手从虚空拿下一缕紫色的光芒化作一朵玫瑰花,送进唐娟的手里边。
“这朵玫瑰花送给你,给你作伴”。像是情话一般。
“好啊”,接过八蛋的玫瑰花,心里美美的。
“那你呢”?唐娟忽然又有些担心起来。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都在”。
“一辈子吗”?唐娟有些顽皮。
“一辈子”,八蛋轻轻划了一下她的鼻子,弄得唐娟鼻子一痒。
接着八蛋带着唐娟在天上飞过来飞过去,好像地球变成了他们的游乐场,喜马拉雅山在他们的脚下,亚马逊河也在仰望他们。
一时间好像过了千百年,他们却不知疲倦,揽进河山万里,俯首万世芳华。
“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八蛋看着远处的太阳,心里不舍,可是满面春风。
“你不要走”。唐娟看着眼前的他,和以往不一样的他。眼角的泪水不小心就淌了下来。
“放心,我会一直在”!说着他就淡了下去,直到太阳升起。
清晨,唐娟的泪角还在,可是嘴上的一抹微笑也存。
唐娟顺手在紫色的纸张上写下:知道奈何。
人类到底知道多少?
轮回多少纪元,谁又知前尘往事?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谁辨前世今生。
放下手中的笔,唐娟不再如以前一般的专进书房里,而是开始了养花,把天下各种各样的玫瑰花都种在了自己的花园里边。
到了这时候,家里的人终于是放下了心,不再为她提心吊胆,尽管脸色还有些许白色,但她的身体终于是有了气色。
或许人生真的难得一刻的平静。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每当想起这首歌,心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感觉,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唯一愁可以说透,可是这个愁又是愁些什么呢?我不明白,它总是不时的牵动自己心里那一点点东西,或许是心绪?或许连自己也不清楚的东西……
也许在梦里自己一直是一个英雄,梦里的那把大刀和自己斩杀尽了多少恶寇,山顶一片孤寂,待自己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孤独,不禁点上一根烟,一片苍白。
无奈,孤独。
院子里边无数的玫瑰花绿绿茵茵的,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么的可爱,渐渐地让唐娟忘记了周围。
待到玫瑰开放之时,一朵紫色的玫瑰花再次来到她的手上。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字并不多,可是她却是觉得那么的可爱,别人觉得乏味的文字,在她看来却是美好的,可爱的,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博学而富态,深思则孤独,是以知道。
浅学以自用,愚钝而长乐,是以不知道。
是以,知道比知道还不知道。
英雄不敢苟同是以常孤独。
“你来了”,
“我来了,好了很多”,看着眼前身体大好的唐娟,八蛋的脸上也觉得高兴。
“我看你很疲倦”?看着眼前明显不舒服的八蛋,唐娟心里一疼。
“没事,只是刚才遇到点事”,他开心的一笑。
“我能和你一起吗”?拉着他明显还有些抖动的手,她想与他一起战斗。尽管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事情,可是她知道反正是不简单。
“不用,你好好养好身体,有我就好了”,在梦里边无所谓穿什么衣服,一切都很朦胧,也很真实与激动。
南方的天总是很是迷人,花也如此,一年四季的绽放。
满园的玫瑰花都散发着紫红色的光芒,唐娟一个人静静地坐立在花间,一壶清茶飘香,片片花瓣落在石桌上。此刻的唐娟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天上,远处的八蛋轻飘而来。
这已经不是一次的相遇了,这是他们多少次的默默相会。
深蓝色的地球像是一颗巨大的种子埋没在宇宙之中,像是正在等待着生根发芽,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仿佛宇宙的精华都在向着这里汇聚。
淡蓝色的天穹上,一对璧人展翅飞翔,世界是那么的美好,没有喧嚣,没有忧愁,也没有烦恼或许连语言也不需要那么多。
“太阳真美,好像去太阳上走一走”。唐娟是个爱幻想的女孩。
“太远了,你说地球像不像一颗眼珠”?八蛋看着唐娟很是关爱一般的起来,其实、或许爱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嗯?真的好像一颗大大的眼珠”,忽然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世界变得好大。
“你看那些在地球上星星点点的灵魂像不像眼睛里边的眼泪”?他好像有些许压抑,不过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样子。
“那些灵魂是眼泪?你这个说法好像还真有些意思,第一次听到说灵魂像眼泪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许悲伤的男子,她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他现在就是说自己是眼泪吗?眼泪就是被遗弃的珍贵,总是在不停的遗弃,直到没有了为止。
“难道不是因为有了眼泪才证明是珍贵的吗”?她轻轻的反问了他一句,看起来很是俏皮,微笑的样子,那么的可爱。
“对,是很珍贵”,终于两人又是春风满面,红了的又是谁的脸?
清晨,坟墓依旧清净,这是世间难得的清净之地,成百上千的人安详的在里边,就算是有些许变化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这终究是个安详之地。
一个看起来不太久的坟头忽然间长满了无数的无数紫玫瑰,如妖一般的疯长,可惜的是没有人看得见,一张车辆正在路上疾驰向这里。
这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又是一个祭日。
唐娟打开车门,手捧一束玫瑰,穿着一身鲜红的齐腿裙向着墓地走去,其他人都很是奇怪她的装扮,可是她执意如此。
“娟,我想他会明白你的”,蕙知很不理解,为何唐娟会执意如此的来看他,虽然对她也有救命之恩,可是毕竟逝者已逝,一直挂念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死人,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
“他自然明白”,微笑一下,她们便开始了前行。九点的太阳似乎在高原上刚刚升起,夹杂着露珠和清凉。
“阿,谁这么坏,竟然在八蛋的坟头上种花,你们几个拿上工具,把这些花全部清理掉”!蕙知气坏了,就要招呼人过来把花铲除。
“不要”!
“怎么了?娟”!
“这花由它在这里,正要开放”。
“可是……”
“听我的”!唐娟的声音是不容置疑的。
就在唐娟放下手中的玫瑰花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时候一缕缕的紫色顺着花瓣传向墓地之内,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瞬间就破壁而出。
满坟的紫玫瑰耀眼至极,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全部都战战兢兢的后退二区——除了唐娟,她也是吃惊的看着坟墓,可是并没有害怕,因为她能够感觉得到花带来了温暖和爱意。
紫色的花朵向着九点的太阳,无数的光线顺着花朵进入坟墓,一时间无数的玫瑰花像是疯了一样的乱长,石头缝里边,唐娟的脚下全部都长满了玫瑰花。
玫瑰花像是有意识一般的把唐娟托举起来,而她却不曾感到危险,就像是在平地上一般,此刻她完全看不到旁人的着急,也听不到他们的叫喊,只是静静的看着坟墓的地方,那里现在正是最为灿烂的地方,缕缕阳光和着紫色的光芒正在成型一个人形的样子。
随着太阳越来越辣,紫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盛,像是无数的精华从大地与太阳上附着在上面。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来我这里”,他微笑了起来。
“你真的回来了”!唐娟含着泪水,一下子就奔跑了过去,八蛋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无数次相拥过,可是这次却是那么的真实。
“不哭,我来了,再也不分开,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八蛋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生怕有一些的放松。
尽管勒得她满脸通红,可是她还是那么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幸福莫过于此,和自己心念的人紧紧相拥,是那么的幸福。
烈日依然当空,忽然漫天的光芒瞬间将两人裹在一起腾向高空。
“不要怕,我们飞向高空,在梦里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他还是有些担忧她会因高空而恐惧,可是她呢?
“我不怕,第一天你就是这么抱着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不曾再有过害怕,就算天下谁我都不信,我还是信你”。青发飘扬,紧紧的栓住两个人的心,尽管这天下并没有人知道这或许卑微的爱情。
八蛋轻轻一招手,远处的人员马上退出去几十里,等他们清醒的时候才发现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无从记忆,那座叫做大云的山还在那里,可是除了漫山郁郁葱葱的麻梨树之外什么也没有,中间仅有的些许紫玫瑰也来不到了。它好像千百年来就一直在那里一般,不曾因为风雨和光阴而有些许的改变。
山顶之上,两个人紧紧的依靠在一起,一个红衣如血,一个白襟若雪,像两个雕塑一般——就是两个雕塑,像是经过了千百年的沧桑,又如才过了一瞬。
“是不是发现漫天的星辰距离我们都很近了”?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