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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眼中的弱者,未必就是正义的一方

九天把叶南希和温暖安排在离吧台不远的一桌,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气氛也开始嗨起来,台上的乐队好像是新请来的,听九天说,是S市小有名气的一个乐队,虽然九天的话总是水分太多,但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酒吧确实还算上心。

突然,音乐声戛然而止,下一秒,九天站在舞台中央,拿着麦克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各位朋友们!今天是我们酒吧三周年纪念日,凡是今晚光临的朋友,酒水一律半价!大家一起嗨起来!”九天从初中开始就学会混酒吧,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下来,调动情绪这种事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再加上这家伙长得……确实有祸害良家妇女的资本,所以此时此刻,台下一众美女已经开始尖叫了,叶南希扶额,按了按太阳穴。

音乐再次响起,震得叶南希耳朵嗡嗡作响,头疼的感觉又强烈了些,她趴在温暖耳边大声说:“暖暖,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儿等我!”

温暖看着舞台的方向,点点头,她才起身离开。

洗手间隔音很好,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吵闹声,其实叶南希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环境,虽然她也算是个活泼开朗的性格,但长时间高分贝的嘈杂会让她整个人混乱起来。

轻靠在水池边,打算等几分钟再回去,就在这时,她似乎听到隔壁传来一阵一阵的闷哼声,轻轻走到门边,她更加确定声音是从隔壁的杂物间传出来的,好奇心作祟,她蹑手蹑脚走过去,杂物间的门虚掩着,透过一道门缝,叶南希往里面望,却看见三个男人在殴打另一个人,被打那人嘴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难怪叫不出声。

顾不上多想,或者说是被吓得忘了多想一想,她一把推开门,里面的四个男人听见开门声,齐齐往外看,她突然愣住,刚刚实在太冲动,以至于现在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那三个男人又高又壮的,不会连她一起打吧?

“你……你们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看被打那人满脸淤青,嘴角流血,叶南希实在是觉得有些残忍,再者,她看那个被打的男人,长得文质彬彬的,也不像什么坏人,何必非要往死了揍呢?

三个男人显然被半路杀出来的叶南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胆子居然这么大,反倒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只控制住那个人,却没再下手。

“行了别打了,把他扔出去吧。”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叶南希身后传来,下意识地回头,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叶南希看着那双眼睛出了神,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明亮的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似星辰一般,发出幽幽的光,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顾昀琛显然也被眼前这个看着自己发呆的女孩吸引住了,原本他在外面看到这个鬼鬼祟祟的小姑娘还觉得她多管闲事,有些反感,可现在看到眼前这张清秀精致的脸,似乎和这个地方有些格格不入,一瞬间,好像心里所有不好的情绪突然间都烟消云散了,原本打算把那人打个半死再扔出去,既然她开口了,就放他一马吧。

“还愣着干什么,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再惹上别的麻烦。”顾昀琛抱臂靠在门口的墙上,面色从容,似乎里面那人被打是理所应当。

“是,顾总。”其中一个打人的男人应了一声,轻轻松松把那男人拎了出去。叶南希赶紧靠边低头,不忍看那人满脸是血的样子。

此刻只剩下叶南希和顾昀琛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叶南希瞟了他一眼,赶紧移开目光,她怕自己再被他的眼神吸引住,毕竟打人那三个人是他的手下,那他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叶南希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刚准备离开,顾昀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吓得她本能地用力挣脱,只是力量不够,依旧被他禁锢着,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杀人灭口吗?我跟你说啊,现在是和谐社会……不不不,主要是……是法治社会,你可不能杀我啊,我看你长得挺帅的,应该不是……应该不是太坏,还有啊,这酒吧是我哥们儿开的,你不要太……太放肆……”叶南希口才一向很好,现在却变得结结巴巴的,顾昀琛抿着嘴憋着笑,这小丫头,还真是有趣啊。

“放心,我不杀人。”他放开她,脸色却沉了下来,继续道:“以后这样的闲事还是少管的好,记住,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眼中的弱者,未必就是正义的一方。”说完,顾昀琛转身离开,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里,叶南希才松了口气,冲他离开的方向吐了吐舌头,撇撇嘴说:“切,难不成,你以多欺少群殴别人还成了正义的一方?”

叶南希在洗手间又待了一段时间才离开,回去的时候,九天和温暖坐在一起,刚想坐到温暖旁边,就被九天强行拉到自己身边,温暖白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幼稚。”

“暖暖你喝了多少酒啊?怎么脸这么红?”

还没等温暖回答,九天就抢着说:“她就喝了半杯鸡尾酒,脸红是因为发情了。”

“啊?”叶南希一脸疑惑,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

温暖捶了下九天的胳膊,然后弯着腰对叶南希说:“南希,我跟你说,刚刚我看到一个极品帅哥从我面前走过,真的好帅哦!那西装穿在他身上,简直就是model,怎么有人穿正装会那么帅呢?”温暖作祈祷状把两只手抵在下巴上,眼光已然涣散。

叶南希无奈地撇撇嘴,说:“少犯花痴了,帅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说完这话,叶南希不自觉地想起刚刚遇到的那个男人,也穿西装,长得帅,可是有什么用呢?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嘛。只是她忽略了一点,酒吧里,穿正装的男人并不多……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昨晚一直嗨到凌晨,宿舍也回不去了,叶南希和温暖只好在酒吧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两个人回酒店的时候,九天还在跟一群朋友又唱又跳的,连她们走了他都没过来送送,通过这事,叶南希和温暖一致认为,九天确实是个不靠谱的人。

下午回学校之后,温暖回了寝室,说是昨晚伤了元气,要继续补觉。叶南希直接去了图书馆,前不久交了毕业论文,可实习的地方还没找到,之前她往几家公司投了简历,图书馆网络比较好,正好去看看有没有回复。

到了图书馆,刚登陆上邮箱,就看到三封新邮件,一封是垃圾邮件,还有两封,分别是盛世公司和柯腾公司的面试通知,她盯着电脑屏幕愣住了,盛世也就罢了,柯腾可是S市不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服装珠宝设计公司,曾听人说,柯腾打扫卫生间的阿姨,都是大学本科以上学历。这话虽是人们添油加醋的传言,但是进柯腾的难度,确实和登天没什么区别。

两家公司的面试都在两天后的周三下午,叶南希毅然决然毫不犹豫选择柯腾,哪怕选不上,也算是无憾了。

晚上,叶南希回宿舍之后,发现温暖并不在,一个人无聊,就和家里日常通话,顺便说了要去柯腾面试的事,叶妈却有些迟疑。

“希希啊,毕业就回家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留在S市呢?”

叶南希的喉咙一痛,抿了抿嘴唇,说:“妈妈,我想在这里。”因为苏木哥哥说他喜欢在这里。

叶妈叹了口气,说:“希希,你要是真的想见苏木,为什么不去找他呢?去问问苏木妈妈他的联系方式,去美国找他不好吗?”

“妈你别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叶南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去找他也不敢联系他,只是气他不辞而别,固执地在原地等。

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抓起手机一看,是温暖的名字。

“南希,你快看窗外。”温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激动,叶南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走到窗前往下看,这一看,还真是吓了她一跳,楼下的一块空地,竟然用蜡烛摆成一个心形,心形里面摆着一个希字。

“看见了吗?是程毅!”

叶南希却并没有温暖那么兴奋,反而觉得有些头痛,轻轻扶了扶额头,对着电话说:“暖暖,你想办法把他打发走吧。”

温暖又在电话那端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叶南希没有听清,挂了电话,她把一切都交给温暖,虽然,温暖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她没有再往窗外瞧,那个程毅,是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大三学弟,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开始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叶南希从来不觉得一见钟情的爱情有多么值得相信,她一直以为,当众表白的人都是有信心对方会答应的,她不知道程毅是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毕竟她甚至没有和他耐心地说过几句话。

不想再费神,叶南希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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