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气已然渐渐回暖,树梢头早已抽出新芽,生机勃勃。
及眼尽是洁白,鼻翼尽是消毒水的味道,说不上喜欢,却也谈不上讨厌。
风华轻轻退出来,关上病房门,便对上吴丽的眸光。
吴丽是个五十余岁的妇女,早年丧夫,无儿无女,把心思的投在孤儿院的孩子身上。
她眉宇间有深深的折痕,带着淡淡的忧郁,可以看得出来长年蹙着眉。
“怎么样?”吴丽略带着急问。
“医药费已经付了,等过几天找到合适的骨髓就可以动手术了。”
“那就好,那就好!”吴丽淡笑,牵动眼角细细的皱纹,拉着风华的手真诚说:“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院长妈妈,你以后有事就叫我,我也是院里的一份子,有责任……”
风华话未说罢,便被一中年男音打断:“这不是程澄吗?”
转头一瞧,来人油光满面,手抚着偌大的啤酒肚,自来熟道。
“原来是支仁钱先生呐!”程澄特意加重语气道,手边按着吴丽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支仁钱只是奇怪一下程澄今天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有太在意,眯了一下小眼睛说:“原来是你要资助小悦,直接把钱打给我就成了,还麻烦你来一趟。”
风华心里哂笑,这钱打给你还能多出一分来给小悦动手术。
面上一脸天真道:“哦!但是我之前打了那么多钱过来,也没有见到有一分是给孩子们用了啊!”
支仁钱没想到程澄说话这么直接,面上有些挂不住,强笑道:“这说得什么话,你不在院里,也不了解其中的艰辛,我也几乎砸锅卖铁,才勉勉强强让孩子们得以温饱,可小悦的病……也”支仁钱说到这里,脸上出现几分无奈。
程澄哂笑更甚,心道:且不说程澄每个月打过去的钱,说不上多,可这么些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有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捐款,怎么可能让孩子们还穿年前的旧衣,吃下等的饭菜,当真是衣冠禽兽。
支仁钱是孤儿院负责人,无论哪里来的捐款都要经过他的手里,这么多年他也敛下不少钱财。
砸锅卖铁,他现在身上的衣服还是某个有名的牌子呢!更不用说那几处房子,还好意思买穷?
前世就是因为支仁钱的贪敛钱财,造成了许多孩子无辜受饿受冻,而这一次小悦的死,更是刺激到吴丽的最后的那根线,闹死闹活要支仁钱偿命,可支仁钱太过谨慎,这么多年尽没能留下太多证据,最后吴丽竟被以精神病的理由送去了医院,不久就病逝了。
由于孤儿院里的艰难吴丽几乎不和程澄说,等到程澄知道时事情已然成为定局,程澄悔恨不已。
回忆完这些事,风华对支仁钱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嘴上更是半点情面不留。
“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支先生身上这套西装可是LOPO 的新款,好几万呢可是。”
支仁钱的脸更黑了几分,今天的程澄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以往那么好糊弄。
支仁钱察觉不对,只能生生舍下这笔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