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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喇嘛圆寂

此刚波措木之前随着加木措等人在郡马府里出逃,翻过了城墙后,领头的加木措就被凌飞虎射杀,刚波措木与另一个喇嘛大惊,躲避之下,失足掉到了护城河里,刚波措木则被凌飞虎领人救起逮住,另一个喇嘛却不见了踪影,凌飞虎遣人沿着护城河找了几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遂放弃找寻。其实刚波措木心里明白得很,掉水里的这人是没了,因为这几个喇嘛腾身攀爬,飞檐走壁等陆上功夫无所不能,但是若掉在水里肯定就死定了,这些喇嘛一个个都是旱鸭子,也怪不得这些人,在西域高原上都是大江大河,湍流甚急,气温又低,平常哪会有人去玩水?不想要命了?!因此,高原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不会游泳之辈,到了中原这边,见着河流都是躲着走。刚波措木当时在心里为同伴念了几句经文,也算是超渡了,至于人是否找得到,其并不在意,这是吐蕃喇嘛们不成文的习惯,与那边的环境有关。由于环境恶劣,人在高原上行走都困难,人若在外面死了是没可能带回家的,只能就地处置,天寒地冻的,土也被冻得挖不开是常有的事,也就只能拾些石块堆砌起来,后来石块也少了,就干脆往野外一放,任由野兽及秃鹰咬食,这就是所谓的天葬,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可能有些人会有疑问,挖土有啥难的?再硬的土也经不起锄头挖吧?!这想法也对,关键是得要有锄头才行呀,锄头是用铁打造的,全天下的铁大多数都产自中原,每年出关的铁制品都有一定的额度,被大宋朝廷掌握着,若是超过此度,就必须以旧换新,很简单,汝要买新铁锅?行,拿旧的回来换,再补差价,锅都不多一口,哪里还有铁来造锄头呀。再说了,在那些地方,人埋在地里,由于温度低,永远都不会腐化,肉身不烂,神魂将无法转世,这是喇嘛教里经法有文的,高原里的人们都向往着转世,当然就得以经行法。

这个扯得有点远了,话说刚波措木被城防兵关了几天,也没受啥苦头,后来又被押解到倚翠院的北院里,照顾切掉一条腿的加加措木,虽然为其心痛好久,但也庆幸其捡回了一条命,甚至讶然加加措木会没事。在高原上,失去了一条腿基本上就等于丢了性命,就算当时没死去,其同伴亦会将其杀掉,不忍心让其受到痛苦的折磨。刚开始,刚波措木以为对方会有啥阴谋手段对付自家,老实本份呆了两天,后来发现,竟没有人来管两人,只要不出北院,任两人在里面干啥,都没人理。刚波措木心思开始活跃起来,在晚上偷偷出去几次,也没人发觉,要不是加加措木的伤势时好时坏,刚波措木早已背着加加措木溜了。时间过得也快,眨眼间就快一个月了,加加措木却神奇般好了起来,竟柱条棍子也能站得起来,后来还能走出几步,真让刚波措木既惊讶又高兴,想着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而加加措木的精神面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没有了之前的淚气,人显得很平和,可见是在生死之间得到了大彻大悟,还经常缠着侍候其的小厮学中原的官话,才得以与赤凤凰交流几句。

赤凤凰的镇静,谈笑风生,让加加措木十分钦佩,或许刚波措木之前在七星阵外围不知道,这南京城里乃藏龙卧虎之地,眼前之人能破得了七星阵,功夫魄力自然不会低,据闻整个南京城都由其掌控,身边的能人自然也不会少,若方才刚波措木冒然动手,若非一击而中,估摸这屋子也出不了,别说全身而退了。加加措木已想得通透,既然别人放任自家在此而不约束,那就最起码如今是没有恶意的,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有所求,这个问题折磨了加加措木几日,终于忍不住,才有了如今这场见面。加加措木见石连林回来,刚波措木便入泄了气的皮馕,也放下心来,之前以退为进,问了一句,是想探探赤凤凰留两人在此的意图,不料赤凤凰来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答话,让两喇嘛也是一头雾水。加加措木也不再遮遮掩掩,开明车马地对赤凤凰问道:“石堡主的救命之……恩,无法……来报,石堡主,若有……啥事,可尽……管吩咐!”这个赤凤凰倒一下就听明白了,呵呵一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加……加措木上师能得以康复,最重要的是上师够坚强!身体够强壮,俺只不过略施小技而已!”加加措木讶然,忽然问道:“石堡主也信奉佛陀?”赤凤凰一愣,自家无所谓信也不信,方才一句只是顺口而来而已,此时见问,只好呵呵笑道:“上师执着了……”加加措木大惊,忽然长吟一声佛号,又接着道:“堡主真乃世上高人,加加措木真诚折服……”此时此世,真正能参透大道者少之而少,一句执着了,便道尽了佛法四大皆空的要旨,让加加措木茅塞顿开,佛法要意顿时全都通贯一起,有如一股清新的春风拂过脸面,又柔又舒适,缓缓地闭上眼睛,脸上渐渐泛起容光,似乎是很享受!

刚波措木看得大吃一惊,急忙唤道:“加加措木,加加措木,加加措木……”连唤三声,加加措木才睁开眼睛,一股柔和的目光拂过,刚波措木顿时心灵如被洗涤,尘埃尽去,方才的戾气,心慌一扫而空,一切都变得宁静,不由自主地手拈佛掌,低眉闭眼,嘴里喃喃自语地念起经来。加加措木两边脸颊稍稍往上提了下,似笑非笑,张嘴轻道:“佛无边,又佛有边,至高也至低,无存仍存,皆于念,执于念,佛不现,佛现即无尘无埃,无边无际,一切皆如来!”嗡嗡的梵音传颂声,伴着那刚波措木的诵经声,如天乐下凡,直击脑际,洗涤心灵,赤凤凰整个人都如沐春风,全身都飘飘然。随着一声“阿弥陀佛”的佛号,赤凤凰猛然清醒过来,看看那加加措木,闭目启唇,面带微笑,拿捏着佛掌,一动也不动。正在愕然间,那个刚波措木忽然睁开眼睛,对赤凤凰道:“师弟已悟道圆寂,本僧希望堡主能为其设个法场,待本僧念上几卷经法,以助其早日归皈极乐!”赤凤凰大惊,心想这就死了?呃,圆寂了?这太神奇了吧?!本想靠过去仔细看看,见那刚波措木又是一声佛号,遂作罢。见加加措木真的一动不动,脸上却仍有神光,让人不敢直视,估摸真的圆寂了,于是吩咐石连林,让其全凭刚波措木的吩咐,全力助其办好此事。

赤凤凰可不想在那里陪一个死人,还是一个死喇嘛,吩咐完石连林就匆匆回到了东院,正好萧凤琴摆好了餐桌准备吃食,于是添了一双筷子,两人边吃边聊起来。萧凤琴听得加加措木突然悟道圆寂也甚为惊讶,问起那详细的情形,赤凤凰述了一遍,又接着道:“俺猜想加加措木是被锯了一条腿,并发症死了,要不人哪有说死就是死的!人的命有时贱着呢!”萧凤琴打断其话,小声骂道:“可不敢胡说,天地之大,啥东西没有,说不定真有鬼神呢!再说了,汝不说初见这个加加措木,其精神还不错吗?”赤凤凰想都不想地道:“有可能是迴光返照而已!”萧凤琴一愕,问道:“啥迴光返照?”赤凤凰脸皮抽了抽,答道:“人死前,精神突然变好,似没事的人一样就叫迴光返照!”萧凤琴喃喃道:“还有这样的?!”赤凤凰不再说了,再往下说就纠缠不清了。萧凤琴也没理会赤凤凰,沉思起来,良久,突然兴奋地道:“这个事可是好事呀,利用好了,对咱们裨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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