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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国师陈尧臣

朱时金边跳边骂,早已没了读书人的斯文,看来是真被气晕了头,两侍卫听其忽然间骂人,一左一右穿过其胳膊,架起人便往外拖着走,赤凤凰一愕,忙将人叫住,道:“且慢,将人带过来!”两侍卫立即将人拖到赤凤凰的马车面前,扔在地上,朱时金摔得惨叫一声,赤凤凰看得是脸皮直抽,这些粗野的兵丁没打人已经进步很大了,只好挥挥手让两侍卫退后,问道:“来者何人?”朱时金已被吓着,不敢再放肆,赶紧爬起来,吐了一口血丝,答道:“俺是府学秀才朱时金,见过石堡主!”说完,又规规矩矩向赤凤凰施了学生礼。就这么一摔,便磕伤了牙,还碰出了血,一看就是平素不事劳作之辈,看来这些秀才的身体情况堪忧啊,是不是该引进体育课之类的……“堡主……”赤凤凰出神间,旁边侍候着的石福轻唤一下,赤凤凰回过神来,轻笑一下,问道:“朱秀才可是朱举人之亲人?”朱时金一听,得瑟上脸,答道:“朱举人正是俺家兄长!”赤凤凰只呵呵一声,便把朱时金得意之事绕了过去,忽然喝道:“朱秀才!阻拦公差办公那可是大罪,难道凭汝秀才之身,俺就不敢定罪?!”

朱时金吓了一跳,方才还乐呵呵地说着,还以为凭着兄长朱举人,人家就会赏上的几分薄脸,咋就忽然变脸了?朱时金一脸懵逼,忙又可怜兮兮地答道:“石堡主,俺确实有冤情,去过了衙门,银子使了不少,却没见着人……”于是将其与乞丐之事一五一十述了一遍,赤凤凰听得直皱眉头,心里暗骂周三通没事找事,若这朱时金回去找来一帮学员一闹,那就麻烦大了。这事可耽搁不得,否则过多两天,那乞丐还有没有命从牢狱中出来也难说,但是眼前还有更紧迫之事要办,总不能不问青红皂白,仅凭朱时金一面之词就让周三通放人吧,虽然是可以,却难免府衙之人不服,这可咋好?沉吟一会,赤凤凰忽然计上心头,有了主意,招来一个侍卫,从身上摸出一块小牌子递过去,道:“和朱秀才一起去衙门,传俺命令,善待乞丐,明日俺再去听审案!”朱时金听得,先是一愣,明白过来便大喜,忙向赤凤凰道谢,又催促那侍卫快走,赤凤凰看得哑然。

“大官人,大官人,门外石堡主求见!”宿醉仍然未醒的卢俊义迷迷糊糊间听见祝老头在唤,忽然弹坐起来,下得床来,胡乱穿戴一番,就要出门,却被祝老头拦了回来,劝道:“大官人别急,人已迎进厅堂奉茶,仪容要紧……”卢俊义一拍前额,叫道:“哎呀,这顾不得许多,就洗漱一下,水呢?”祝老头早已备好,卢俊义就着水盆中的湿布抹了一把脸,再抓了一把茶末子放嘴里嚼了几下,和着水吞下,便大脚朝外走,还边整衣衫,边一路嚷嚷,来到厅堂外,变成小跑进去,见着端在上座的赤凤凰,便呵呵大笑道:“唉呀,不知石堡主光临,卢某迎接来迟,见谅见谅!”

赤凤凰还没见着人影,已听见人声,本想起身迎接,不料卢俊义已闪身进来,几步便来到身边,一边说一边将自家按在椅子上,才坐下又一脸兴奋地问道:“外面啥时候刮起了东风,将石堡主送上门来,令寒舍蓬荜生辉,祝叔,去准备些酒菜来,俺与石堡主……”“不必了,俺此番前来实有事求教,不敢沾杯!”赤凤凰当然知道卢俊义这类江湖人物,讲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醉方休,可今日自家是来办事的,沾上酒停不下来那可就坏菜了,于是抢先阻止。不料卢俊义呵呵一笑道:“咱边吃边聊,碍不了正事,嗝……”说着打了一个嗝,一口酒气直喷过来,赤凤凰脸皮一抽,这明显的宿醉未醒,看来,来的不是时候,于是问道:“既然打扰卢员外清梦了,那俺问两句便走!”卢俊义尴尬的笑了笑,见赤凤凰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再客气道:“堡主请讲!”赤凤凰连忙道:“不知卢员外可曾听闻过陈尧臣此人?!”“陈尧臣?……”卢俊义喃喃自语,沉吟一会,又问道:“堡主可知此人是干啥的……”正说着看见赤凤凰递过一张拜帖,纳闷地接过来,打开念道:“婺州陈尧臣?婺州……两浙南路?”喃喃自语沉吟一会,忽然一拍前额叫道:“唉呀,那是国师陈尧臣啊!此人擅丹青,精人伦,专炼丹,乃道君皇帝丹房主持……”看看赤凤凰一脸懵逼样,反反复复看手上那张拜帖,一脸疑惑地问道:“堡主咋会有国师陈尧臣的拜帖,莫非国师到了燕京城?”赤凤凰真被吓懵了,诺大个南朝国师登门拜访,愣是让自家赶走了,也顾不得卢俊义询问,连忙起身告辞,道:“卢员外,不好意思,俺忽然想起还有急事要办,先告退了,不好意思,不用送……”卢俊义还没反应过来,赤凤凰已匆匆出了门,待追出来时,赤凤凰已登上马车,看得卢俊义一脸懵逼,瞠目结舌,不知说啥好!

“大官人,这事非同寻常,咱们……”睡在偏房的杨馈也被赤凤凰的举动惊醒过来,竖在卢俊义身后喃喃地道。卢俊义没吭声,看着赤凤凰那马车拐出了巷口,不见了踪影才回转厅堂之中,觅个椅子坐下,揉捏一下两边太阳穴,仍缓解不了头脑隐隐地痛,看来昨晚喝的酒真不少。“咋了?”卢俊义闭着眼问道,这酒喝多真碍事,此时的头脑一片空白,根本是啥都想不到。身边的杨馈马上答道:“大官人,这陈尧臣乃是国师,是道君皇帝身边侍候的人,是何等人物?!竟到了燕京城,这事非同小可也……”卢俊义头脑还是有点塞,想不明白杨馈的话,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有啥不碍?”杨馈脸皮抽了抽,心想这酒还真碍事,见卢俊义看着自家,忙答道:“别说朝堂上的廷官,就是普通的州府官员,一般都是禁止出境的,这个国师竟到了燕京城,若不是受了道君皇帝之令,别说到此,就是汴京城都出不了!”卢俊义皱皱眉头,似乎有点道理,却仍想不通,问道:“国师代天出使,那规格定然不会低,但按石子坚的说法,随在陈尧臣身边就只有寥寥几人,这不对劲啊!”杨馈一愣,想想也是,若是陈尧臣一来就大摆排场,石子坚也不必来向卢俊义打探此人了,正沉吟着,又听卢俊义道:“是了,那陈尧臣递交给石子坚的拜帖名头是画师,这么隐瞒身份,到底有何目的?”

堂中两人正狐疑不定,外面匆匆进来的严迎青,见着两人皆在,心中一喜,向卢俊义道:“大官人,传言果然没错,而此时南宁王正在燕京城中!”卢俊义眉头一皱,一时想不起啥事,疑惑地瞄了一眼一脸兴奋的严迎青,而旁边的杨馈却有点不悦,方才两人正讨论着的大事被这粗人打断了,思路一下接不回来,并沉声道:“还知道规矩么,不见大官人正有事与俺商量?!进来不知先询问一声?!”满脸兴奋的严迎青莫名地被泼了一盆冷水,正待发作,卢俊义摆摆手,对杨馈道:“不碍事,先听听迎青咋说!”严迎青瞪了一眼杨馈,才又答道:“大官人,日前才开的镇北武馆,馆主虽然病太君,但幕后掌柜却是西凉城的马公子,俺今日在庆春楼吃食时,掌柜推荐一些之前没吃过的菜式,自称乃是石子坚亲创,用于招待西凉马公子,俺本来也没在意,后面上来一个自称钱塘田虎的,与俺一见如故,才将个中缘由道将出来,原来此南宁王在大同府有一宝,却被二皇子看中了,于是二皇子领了十万禁军占了大同府,将南宁王赶了出来……”卢俊义听得一愕,旁边的杨馈喃喃地道:“太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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