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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杀上门来

西门庆看着敞开的大门摇摇头,叹息一声,背后梁小燕悠悠说:〞还想不通?只要汝答应带俺去找那负心人,这大门随时为汝敞开……〞西门庆已大半个月没上过街了,不是不想带梁小燕去巨石寨,是不敢,宁可不出门。此时老管家梁忠来宣老爷召见,西门庆似获大赦,匆匆而去,梁小燕一跺脚,冷哼一声,眼珠溜了两圈,着小丫环跟上西门庆。

盏茶功夫,小丫环蹦蹦跳跳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老爷着公子领老帐房去巨石寨……〞梁小燕眼睛一亮,问:〞何时出发?〞〞辰时饭后。〞丫环小翠道。梁小燕看看天色,着小翠去准备两套小厮的衣衫,决定来个先斩后奏,离家出走。西门庆走出两里路就发现后面跟着的梁小燕两人了,只是不揭穿,默默前行,还故意放缓脚步,说是照顾老帐房。这样走走停停,三十多里路足足走了一天才到,西门庆领着老帐房交了钱出了收费站,梁小燕依葫芦画瓢,来到巨石客栈,刚才初见宽阔平整的马路的震撼已被这巨大的客栈震得变小巫了,两个小姑娘敢肯定,整个河间府城绝对没有一间客栈有这么大……门童领着两人到柜台,点了房,被里面豪华,喧哗震撼得张口结舌,左看右顾进到房里,看着很多没见过的东西都不敢动,坐了好一会,小姑娘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东看看西摸摸,叽叽喳喳不停交谈,感概真不枉此行。

刚就完晚餐,就听到楼下大吵大闹,梁小燕好奇,出了房站在护栏边往下看,只见金发卷毛的色目人用筷子指着盘子的菜,对蓝衣小二大叫,〞这个菜,昨天吃过,还有这个菜,前天吃过……〞听得梁小燕直翻白眼,怒喝:〞何处来的狗杀才在此大吵大闹,小二,把菜都撤了!〞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厅上的人都看着楼上的梁小燕,不知何方神圣,越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越不敢得罪人,只有色目人不明状况,觉得很没面子,回顶了句,〞关汝何事?〞梁小燕顿时冒火,竟还有这样不识事务的人,扬起手中的东西,扔了下去,再次怒喝:〞小二,打狗杀才!〞小二听得声来,就见得一只茶杯砸在色目人脸上,本就是土匪的小二,忍了色目人多日,现有人带头,色目人还没叫出声,两小二就扑上去一顿胖揍,揍得色目人满地找牙,听得求饶,小二才收手,一并将饭菜撤了。梁小燕看得大快人心,着两小二上楼领赏,色目人哎哎呀呀混身都痛,却屁颠屁颠跟着小二上楼,来到梁小燕面前讨好,大厅一干人等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感慨以前白活了,没见过这么贱的人!梁小燕也不以为意,竟和贱人一道呷茶侃谈,众人皆觉生无可恋了……

石子坚正在巨石寨的被窝里抠着脚丫了,赤凤凰一脸鄙视,如果有脸的话,不断咒骂石子坚臭流氓,石子坚经与赤凤凰多日接触,心里已不再惧怕,双方已协议好,当以石子坚为主,赤凤凰为辅,赤凤凰亦没办法,身体原本就是石子坚的,石子坚清醒时,赤凤凰很难控制到身体,有时心痒,只能在石子坚睡觉时才能掌控一会,因此,巨石寨的人经常看见石子坚出来夜游,叫又没反应,石子楼知道石子坚中过邪,叮嘱各人遇见时要回壁。石子坚回骂赤凤凰,〞汝才臭流氓,经常趁俺睡觉脱了俺裤子……〞赤凤凰道:〞我以前没有这东西,现在好奇看看而已……〞〞看看?汝还摸过!〞石子坚越说越气愤,赤凤凰赤着脸:〞这不就好奇嘛,看着看着不小心就摸上了,噢,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摸着摸着就变了……〞石子坚听得直翻白眼,汝才是臭流氓!还是个女流氓!

石子坚正打着心里战,寨丁来报,色目人让人打了,刚听得,石子坚拍起手掌,连称打得好,对色目人已不胜其烦,来寨子快满月了没点贡献不说,骗吃骗喝就算了,还挑三揀四,说饭菜不好!石子坚早想揍人了,奈何有协议在身,石子坚每天都叨唠赤凤凰,招惹这洋垃圾回来,赤凤凰见此状况也不知当初决定对错,石子坚决定当要好好谢今日揍人的英雄,为其出了口恶气。

竖日大早来到巨石客栈,见刘美人不在,赤凤凰冷哼一声,这骚狐狸又不知钻哪房男人的被窝里去了,石子坚听着脸抽了抽,并不反驳。唤来柜台童子询问昨日之事,听得色目人如此犯贱也是乍舌,赤凤凰心道自己目光真如此差?被这道貌岸然的外象骗了!看来这世人的事还得多听这世人的话!石子坚道:放心,吾自有手段收拾这贱人。赤凤凰哼了声,不答话。石子坚心想这色目贱人都与别人和好了,遂改变计划,不见英雄了,转身出门,逛到收费站旁的一所挂有〞道路署〞字牌房子里,还没进屋,直叫石连山上茶,话末完,只见屋内出来西门庆,笑哈哈一把抱住石子坚,嘴里寒暄相思之苦,石子坚连忙推开,怒喝:〞恶心!〞西门庆也不以为意,直奔主题,奉梁知府令前来抽税,石子坚听得这更恶心,爆了两句粗,掉头就走。没出两步,迎来两小厮,不认得,闪身而过,却让人一把扯住,石子坚很纳闷地看着扯着衣衫的小厮,西门庆站后面掩嘴狂笑,梁小燕本有很多话要说,此时无语,他竟不认得自己了,泪水一涌而出,松开手,掩面回奔,小翠连忙追了上去,石子坚摸不着头脑,看看西门庆亦哑在当地,过去就踢他两脚,西门庆痛的哗哗大叫,石子坚一把拧着西门庆耳朵,问:〞怎么回事?〞西门庆抵不过,老实交代来龙去脉。石子坚才想起有这事,乖乖,杀上门来了?!赤凤凰呵呵笑,有戏看了,石子坚暗骂赤凤凰多事救人,三十六计,溜……

西门庆留不住石子坚,看了一会老帐房和石连山盘帐,实在无聊,想想梁小燕异常,遂担心起来,交代帐房两句就匆匆赶回客栈,等找到梁小燕,西门庆又傻了,只见其被色目人逗得哈哈大笑,哪有伤心的样子?!西门庆亦靠过去听听到底有啥好开心的,本身色目人样子就怪异,说话大声,再加上动作夸张,讲述一路东来遇见的趣事,添油加醋,连西门庆都逗笑了。

萧凤琴在巨石寨住了月余,利用巨石寨的资源很快将三奴找了回来,可惜大奴始终没找到,萧凤琴亦不为意,草原上今日见明日不在的事比比皆是,只是开始几天少了个使唤的人不太习惯,而完颜洪刚说不适应南边湿冷的气候,由石子坚派两人送过了拒马河,搭上北去的客商队伍,回辽东去了,也不劝一句萧凤琴。萧凤琴之前让巨石客栈的规模震撼了,住了一段时间发现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巨石客栈只是巨石寨的一项表面的产业,包括收费官道,都在巨石寨这大车带动下滚滚向车,而操纵这大车的人就是巨石寨这帮头领,各管各的,互相交叉,又互不干涉,毕竟萧凤琴是相府长大的,从小接触后院各种事项,耳听目染,有一定基础,而心亦好奇,因此得石子坚和石子楼同意,就立即向石禄学习帐房,又来找石子平学习后勤各项杂事处理,这十多天感觉有些成绩了,于是下山来到巨石客栈准备找刘美人学习经营。

刚进门,就听到多人在大厅中喧哗,看看柜台,刘美人不在,遂坐上柜台,与二掌柜石连城聊客栈日常事。西门庆听了好一会,看出色目人不怀好意,怕梁小燕年少落入其圈套,遂两脚将色目人踢开,色目人枉长得人高马大,也不敢哼哼,灰溜溜走了。梁小燕鼓着气,瞪圆双眼看着西门庆,西门庆将其一把扯到房里,说:〞燕儿,跟俺回去吧,这里没个好东西,石子坚这帮人原来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要是让舅父大人知道咱在这,表哥小命不保矣。〞梁小燕哼一声不搭话,西门庆号称情场高手,当然知道这种刚动情的使九头牛也拉不回头,只好抵毁对方了,向柜台那边瞄了瞄,道:〞汝见柜台那半老徐娘刘美人否?〞梁小燕点点头,〞那是正宗的骚货,现在不知在哪房男人的床上,石子坚也是其宾客!〞西门庆来个狠的,梁小燕听得很狐疑,见其不信,再来个更狠的,〞听人说,石子坚之前中过邪,如今每晚都不睡觉。〞梁小燕好奇问:〞不睡觉?干啥?〞西门庆脸上肉抽了抽,阴**:〞在摸睡熟的寨丁人员,手里拿着刀,喃喃自语,这瓜没熟,这瓜也没熟……〞梁小燕吓得跳起,一下抱住西门庆,直打颤,西门庆嘴角阴阴笑……

石子亭带着四五个人伏在上岗路边的草丛中,冽冽的北风吹的个个直打颤抖,在这伏了快一个时辰了,石子亭冷得骂娘,感觉被人忽悠了,正想撤,前面响起草鸟的尖叫声,顿时众人个个精神抖擞。石子坚本来边走边想如何甩开这追上来的麻烦,突然听到鸟叫声感到怪怪的,赤凤凰说这么冷的天,鸟都死完了吧?石子坚一愣,立刻爆粗,有埋伏,掉头就跑,已有两人从来路的草丛钻了出来,手持木棒拦住去路,石子坚并不停下向着一人直冲过去,那人得意奸笑,抡起木棒就横扫,石子坚见木棒快到身,双腿一曲跪下直铲出去,那人扫空感到不妙,都来不及叫,就被铲得从石子坚头顶飞了过去,再狠狠摔了个狗吃屎,满嘴是血。旁边那人见状飞身扑上,石子坚就势往前翻了两滚躲开,摸起路上的石头就是一顿乱砸,那人被砸得抱头鼠窜。石子怪趁机爬起,也顾不得双腿的擦伤,开足火力往巨石客栈跑。石子亭听得前面有打斗声,立即领人赶了过去,只见一人满地打滚,另一人抱头蹲地,哪有石子坚踪影?石子亭气得七窍生烟,走过去狠狠踹两人几脚。

石子亭刚转下岗脚,就看见病太君领着二十多人拦在那里,病太君也不说话,上来就打,石子亭见识过病太君攻留贤居的狠劲,此时已腿肚子打颤,胆寒了,没几个回合就让人全绑了。

萧凤琴剪开石子坚裤腿,看着血肉一片模糊,也没什么反应,或许见多了,手脚麻利用盐水洗了遍伤口,再用布吸干水,上药,包扎,一切都那么熟练,刘美人暗暗赞许。石子坚痛的由头到尾都在大叫,刘美人在其腰上狠狠一拧,咬着牙道:〞看你还敢不敢独自一人到处乱跑,以后还这样,别怪俺关汝十天半月!〞原来刘美人还执掌刑法堂,石子坚一脸委屈,这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好不好。〞报,甄堂主已将袭击寨主的歹徒全数擒获。〞刘美人听得脸上开花,石子坚知道这帮人完了,又怕刘美人将人一下全玩死,遂给其出了个主意,刘美人听后笑得更阴险……

三天后,石子坚已能灵活走动,遂来感谢萧凤琴的妙手回春,谁知没找着人,一问才知又被色目人忽悠去看种子了。刘美人也不知所踪,坐在柜台上甚是无聊,乱七八糟的想,想到了梁小燕,于是问石连城,得知已随西门庆一同南归,方才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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