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泽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道:“你近半年来挥霍颇多,尤其是香春楼打赏大方,凭你的工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承担的”
王陈赶忙解释道:“家中老父去世,遗产都落到了我头上,奴才懒愚,这才挥霍”
“你父生前财产是西南边铺子两房,现钱三百两,郊居竹房一栋,可铺子在你接手后生意一落千丈,你在三个月前就已变卖一屋,靠另一个铺子每月五十两收入,和你在府内每月月钱的资产,一月五次香春楼,头魁接见,这价格可不菲啊”
王陈知道顾祁泽会调查自己,只是没想到查那么细,连自己点了谁都查了,有些心虚的回道:“奴才好色,这才将攒的钱一并挥上,奴才该死,只是这偷账是万万不敢的”
顾祁泽也不急于让他招供,只是看向一侧道:“听说你家中有一老母,膝下两个儿子,最近正在为此寻找合适的学堂”
王陈身形一震,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顾祁泽又笑着对他说道:“早些招供,对你母亲和儿子都好”
王陈摊到地上,依旧死咬不改道:“真不是奴才做的,公子明鉴”
“真是桥到船头不死心,淆桨”
淆桨不知何时出去的,听到顾祁泽喊自己,拎着两个小孩走了进来
“公子,人带来了”
说着,将两个小孩往地上一放,两个小孩本来还被淆桨吓得哭闹,看到王陈后也顾不上害怕了,赶忙跑上前,巴巴的喊着父亲
王陈把孩子往怀中一护着急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张崇和冯辉刚才都招供了说受你指使,每个月领了月钱后,运送的物品其实都缺斤少两,不只私藏钱财,而且这些年你没少把东西往自己家带”
王陈摇着头,矢口否认
顾祁泽眼神示意淆桨,淆桨直接抓起王陈怀中的一个小孩扔到顾祁泽面前,小孩应该是屁股摔的有些疼,哭声阵阵
顾祁泽并没有心疼的意思,直接把小孩拉了起来,朝着王陈道:“是招供,还是看他死在你面前”
王陈快哭了,直忙摇头
“公子您放了他吧,他才五岁啊,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顾祁泽拉小孩的手又重了一分,小孩感觉胳膊被握得有些疼,哭声更大了
王陈听着孩子的哭声不忍,泄气的瘫坐到地上
“奴才招,是我联合的张崇和冯辉一块拿钱,进府后再把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带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攒下了不少钱,这半年看您心思不在府内,这才胆子俞大,把钱拿多”
顾祁泽把小孩扔给王陈道:“你以为住得隐蔽些,把孩子藏起来,把钱埋入土内,我就查不到了吗,想死无对证?我看你是画本看多了,愚蠢至极”
王陈接住孩子,小心的护到怀中“奴才家境贫寒,又十分挥霍,孩子大了,想着送往好些的学堂,这才鬼迷心窍,奴才对不起公子”
顾祁泽并没有可怜他的意思,只是冷眼回道:“你多打两份工找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不成问题,自己没有能力,又不肯耗时努力,只能怪你自己,根据结算,你的铺子和竹房资产变卖也只够你这些年来的贪污,你的大儿子已经七岁了,接下来你的孩子将会去打工替你还完剩下的钱,你的母亲你自行安排,你就去狱中好好做事抵债,过些年再出来”
王陈本以为顾祁泽也许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会可怜一下自己,却没想到他薄情至极,只能服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