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说说看,朕怎么就不合适了?”
“第一,你眼瞎,从狩猎开始,我一路照顾银辉,保护他的安全,直至有人背后暗算我们,马受惊发狂冲出狩猎范围,再到坠入有陷阱的深坑,我都不曾弃他于不顾,哪怕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也尽全力把他抛出土坑,我所做的种种你看不见,反而冤枉我要害他!”
“朕……”
“你别打岔!第二,你心口不一,你既然那么疼银辉,为什么让他长期在太后宫中服药,你可知道那药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一提到药,欧阳垠天整个人便如刺猬般警惕,双眼犀利的盯着她,语气坚硬如铁冷若冰霜,“你知道些什么?”
仇玖九被他陡然的变化惊得一怔,原本已卸去大半的防备又重新武装起来,冰冷无情而又强烈的自我保护。
“你不必如此防备,我只是看银辉单纯天真,不想他受苦,完全是出于好意!”
“哼!好意?这世上哪怕是亲兄弟、亲姐妹都会为了一己之私痛下毒手,何况是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你呢?”欧阳垠天冷眸逼视着她,警告道,“朕警告你,离银辉远一点,更别想以对他好为名从朕这儿得到什么好处!”
“好!我离你们兄弟俩都远点!”说罢,仇玖九不再看他,站起身朝森林的深处走去,步伐轻快,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欧阳垠天盯着那越来越小,越来越看不真切的背影,喃喃自语,“你真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那种孤独与失落感仿佛回到了童年,母妃也是这般决绝的背影。
仰头望着雾蒙蒙的天空,被枝桠的树叶围成不规则的圆形,此刻的他就像是封闭自己的井底之蛙,静静的坐在原地,时不时得感受着脚踝处带给他的痛楚。
他的心里,只有银辉,决不允许任何人的闯入与伤害。
时间如沙般静静的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他心底竟有一丝企盼,盼那个娇小的身影突然的出现在眼前,能解救他离开这个“枯井”,离开这个只有他的世界。
嗖的一声,一物朝他打来,欧阳垠天回手一接,手中的硬物竟有一丝温暖,摊开一看,竟是个青色的果子,他立刻看向右手边。
只见仇玖九一脸愁容的走向他,“哎!这森林也太大了,走着走着竟然又绕回来了,看样子得走另一个方向才行。”
她嘴上虽然那么说,可欧阳垠天却觉得,她是放心不下,特地跑回来看他的,只是嘴硬不肯说而已,就在此刻,他心里的灰暗枯井突然出现了一点彩色。
仇玖九看向欧阳垠天,却像刚发现他存在一般,“呦!你还没被野兽叼走那?这森林里的动物今天都吃素吗?真是不醒事!”说罢盘腿坐在他身边,从鼓鼓的怀里掏出几个果子,嘎巴嘎巴的啃着。
欧阳垠天见她吃得香甜,自己也有些口渴,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果然清脆可口。
小小的果子很快便吃完了,欧阳垠天见她也不给自己递新的,眼光瞟向她鼓鼓的怀里,伸手便要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