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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俏牧女初识狼王

薛君恒自斩杀沙耳波切后,与狼王,风六伯马不停蹄沿着西漠北上,一路上,风六伯嬉笑着巴结狼王,总算慢慢学了些简单的汉语,勉强和薛君恒对话。

薛君恒一路上,也教狼王一些读书的道理,从《论语》讲到《春秋》,再到《史记》《汉书》,反正他不考秀才,不用学八股文,薛君恒就尽量多讲些古代圣贤君子,忠臣义士的历史故事,希望可以导正狼王的心性。狼王听得津津有味,感悟也是日渐提升,它自己都没察觉到,其体内的丹元不断在突破,气息更是在逐渐攀升。

经历了艰难的跋涉,薛君恒总算走出了辽阔的西漠,若不是狼王作为兽类熟悉自然规律,自己只怕要在这荒漠中多耽误多少时日。出了沙漠,便是一片雪原,大地白茫茫一片,远处是连绵无尽的皑皑雪山。这大片的雪原既不属鞑靼领土,也不归瓦刺管辖,因其酷寒贫瘠,只有一些少数族群于此散居。又因大雪山地势高,远离人间,北凉宫选了这冰原的北极峰作为修行道场。

找了个部落,询问了北极峰的方向,并购置了一些御寒衣物后,薛君恒继续沿着雪地北上,远处大雪山既辽阔又清晰,虽然一直在视野内,但走了半个月,都没到达山脚。

这天黄昏,薛君恒遥望前方有一排帐篷,心中一喜,对风六伯说道:“想不到冰原上还有人家,我们去看看能否借宿。”风六伯点点头,薛君恒又嘱咐狼王去寻个角落藏起来,以免吓着生人。狼王耸耸尾巴表示郁闷,但也只能从命。

薛君恒小心翼翼站在第一间帐篷帘门前叩问,帘子掀开,一名少女俏生生跳了出来。她梳着好几条发辫,身着绒毛开叉马蹄裙,脚蹬皮靴,属典型的鞑靼牧羊女装扮。

薛君恒行了一礼,礼貌地问道:“姑娘,我们是中原来的旅人,要去北凉宫,途径此处,不知可否借宿于贵帐一晚?”

那鞑靼女孩儿好奇地瞅了薛君恒一眼,眨着眼睛打量她,却没有作出回答。显然是听不懂汉语,但对一身汉人装束的薛君恒很是好奇,草原上都少见中原人,更何况是这漠北更北边的的冰原呢。

风六伯曾是银月王朝大臣,因与瓦刺国人打过交道,懂得一些鞑靼语(瓦刺本是鞑靼分裂出去的势力)。他见那姑娘发愣,于是帮着翻译了下。

那女孩儿闻言,示意他等一下,便回帐请示家人。过了一会儿,她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一脸笑容,请他们进去。薛君恒也不客气,和风六伯一起进帐了。

帐篷里是一户四口之家,女孩除了双亲,还有个小弟弟,看他们穿着,显然都是平民百姓。女孩儿的父亲一脸和蔼,笑着请薛君恒二人一起围着火盆坐下,并给他俩分了些肉干,奶酪。原来草原人向来好客,只要没有敌意,来客都能得到很好的招待。

薛君恒与风六伯一边吃喝,一边留了些肉干给狼王。那男主人格桑一脸疑惑地问薛君恒:“中原是好地方啊,客人怎么会到这冰天雪地来呢?”

薛君恒并不隐瞒,直接说要去北凉宫,格桑闻言一愣,旋即笑道:“那不如一起走吧,我们一家也要去北凉宫祈祷。”原来他们鞑靼人要过四季节,需去北极峰祭拜长生天,这里其他帐篷,都是本部落里信奉长生天的牧民,准备组队前往北极峰。

“那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北极峰具体位置呢。”薛君恒很是高兴,他欠身行了一礼说道:“如此恐怕要多叨扰大叔几日了,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白吃白喝,但有驱使,请尽管吩咐。”

格桑爽快地应允下来,并摆手示意薛君恒不必客气,一旁的女孩卓妮笑吟吟地瞅着他们,她生性喜欢热闹,也十分乐意家里添些客人。

卓妮生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圆润但并不肥胖,看起来十分精神。清晨天还蒙蒙亮,她就早早起来烧水,抬眼向薛君恒那边的地铺瞧了一眼,空空如也。卓妮心生疑窦,便放下铁锅,出了帐篷,发现不远处薛君恒与风六伯蹑手蹑脚,四处张望着朝着一处不高的小雪堆走去。卓妮很是好奇,于是悄悄跟了过去。

绕过几处雪堆,薛君恒突然停下脚步,吹了一声口哨。只听“嗷”一声,一只高大的巨狼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那狼足有牛马般高大,寻常的虎豹估计都撕咬不过它。卓妮哪曾见过这么可怕的怪物,被吓得尖叫出声,转身就要跑,谁知她一慌神,被石头绊倒在地。

她这一叫,立刻就惊动了薛君恒。薛君恒赶了过来,见是卓妮,急忙将她扶起,轻拍她后背小声说道:“妹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这大狼不吃人的,我们也是想过来给它喂点口粮。”

说罢,他抬手招呼狼王,狼王窜了过来,张口吐舌舔了舔卓妮手掌上被摔伤的淤青,又温顺地在她周身蹭了蹭,张口说道:“姑娘得罪了,我听薛大哥的话,没有恶意的。”

卓妮眨眨眼,惊疑不定看了看一脸温和的薛君恒,展颜一笑:“我相信你。”说罢她好奇地问道:“薛大哥,你真厉害,别人养宠物最多就是藏獒,你家这头,十只藏獒都比不上。”

“喂喂喂,别乱说,我不是宠物,我是薛大哥徒弟,跟着他修行的。”狼王昂起头,不高兴地反驳。

“薛大哥,你家宠物要是饿了,就跟我说,我多备些牛肉干。”她不理睬狼王的抗议,笑嘻嘻地看着薛君恒说道。

“如此就多谢了。”薛君恒又嘱咐道:“我怕他吓到你家人,还是不要告诉大家狼王在附近。”

“我听你的。”卓妮点点头,三人喂过狼王后,一起回营帐,临走时,卓妮还回过头,冲狼王吐吐舌。惹得狼王不住跳脚。

回到帐篷,大家用过早饭后,薛君恒与风六伯帮着格桑折叠帐篷,驱赶着羊群准备出发,路上,格桑向同行的其他家庭介绍薛君恒,众人也都十分热情,一些少年还主动过来与薛君恒攀谈,问他些中原风物,相处得十分融洽。

这天黄昏,众人行至一处谷口,欲待扎营时,发现谷口另一侧也有二十多只大帐篷互相挨着。卓妮看了看帐篷上的大旗,脸色一变,惊道:“朵颜部。”格桑也注意到了,他叹道:“怎么又碰到他们了。”

格桑正要给其他人传话,建议换个地方驻扎时,朵颜部那边已经发现了他们,只见三五个壮汉策马而来,朝着格桑等人大喊:“各位兄弟,我们朵颜少爷邀请你们过去扎营。”

格桑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显得无可奈何。薛君恒于是问卓妮:“你们好像认识那伙人,而且你们不喜欢他们是吗?”

卓妮点点头:“朵颜部人多势众,总喜欢欺负我们,真是倒霉,在这里也能遇上。”薛君恒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不用怕,若他们敢妄动,我会让他们好看。”

“薛大哥你别冲动。”卓妮转过头,关切地看着他说道:“朵颜部的骑兵很厉害的,我们只要向他们缴纳一些食物草料就会没事的。”

“以后就什么都不用缴纳了。”薛君恒神秘一笑:“我自有办法,妹子不必担心。”

“嗯。”卓妮虽还是有所忧虑,但还是冲他点了点头。虽相识不久,薛君恒却总给她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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