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萨德合上凌厉的眼睛,挥着手道:“除了我带来的三十人,其他士兵都退下,去城内与安第斯署长汇合。”
那三十名亲卫得到命令后迅速驱逐城墙上的普通士兵。
大多数士兵根本不想错过这难得一见的骑士之战。方才的战斗,他们一直处于被屠杀的境地,若非是人数优势将这些毫不怜惜自身的杀神的体力消磨殆尽。
眼看就能将这些人虐杀,却要被赶走,那个人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与欲望。这些士兵哄乱起来,马萨德的话就像一个石子,将人潮人海激起波浪。
西城区的城墙只能容纳得下二百来人,所以各个甬道,台阶都挤满了全副武装,面带疲惫的士兵,将他们驱散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
然而上司发话他们这些小卒子怎敢忤逆?即使满怀愤懑他们也只得依照命令行事。浩浩荡荡的士兵们开始推搡着后面听不到命令的士兵离开城墙。
上千名士兵,光是撤离就需要一段时间。现在一分一秒都耽搁不了,马萨德从仆人手中一把夺过头盔,套在头上。
撤离城墙的士兵们不时回头张望马萨德,希望在离开前能看到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场面。但是那三十名亲卫逼迫得紧,把他们连轰带骂赶到楼梯。
英姿勃发,身形壮硕的马萨德哒哒哒迈着步子走到七人面前。这七个匪徒,只剩下了三个骑士,体力爆发剂也只有一瓶,但他们的身体已经不支持再次使用这些强力刺激的药剂。
马萨德将手背负,挺直的腰杆立于疾风中。同位墨绿的披风飒飒飞舞。
“你们的援军和城内的人已经被我们清剿了,如果束手就擒并且把你们所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马萨德开口先行威慑。
这些匪徒呆在城墙无法了解下面情况,马萨德自可以大放厥词,说不定这些匪徒当成怂了胆,供出内幕。
今夜这些匪徒是难逃一死,如果光将他们杀掉太亏了,把收益最大化才是最为明智。
负责人听后不屑冷笑,接着就没有发出任何动静,面色也古井无波。他明白这是马萨德的心理战,况且,联合军队两千多人是现在的温图尔库军队能剿灭的巷?
身后的一个无脑骑士倒是急了眼,大声嚷嚷道:“你们这些狗杂碎!我要给那些兄弟们报仇!”
听到这义愤填膺的咒骂后,负责人面巾遮蔽下的脸猛的抽搐起来,他已经知道是那个人在喊叫。那个叫尤里斯的粗大笨拙的家伙总是这么不让人安心。
这家伙有着骑士的实力,儿童的智商。
按照预先推演完善的计划行事便可以有极大的成功率,想来着这次行动万无一失,首领才决定让这家伙参与进来。
哪知道行动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发现。这才使他们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拖延军队,保护躲在暗处技术员。因为那四台通信机都已破解,温图尔库已然是孤城一座,他们也就不必顾忌什么。
自从投身匪帮,他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血肉完备的人。死了的话倒是一种解脱。
马萨德看到那个领头的没有发话,后面的家伙反而着急上火,也是一怔——这种愣头青,他还真没见过。
负责任手臂横出,挡住了身体前倾试图冲过去的尤里斯,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想必你就是马萨德总督吧,温图尔库的一把手。”
马萨德哈哈一笑,说道:“看了你们做了不少的准备啊!整个温图尔库的底细你们是不是都翻出来了?”
负责人提高声音,回道:“您应该知道我们是哪个组织的吧。”
“救济会匪帮,兹利帝国最大,最危险的匪帮。不过,你们可以在兹利那种迟早被吞并的帝国称霸一方不算什么本事。”
那些个撤离的士兵们只见到两个领头的互相挤兑,顺带着拔高自家,若是听不到二人的话,单是看他们的动作,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叙旧。看来骑士的战斗他们是无缘再见。
“哦?所以我们现在来秀儿克帝国施展一下拳脚啊!”
“看了你们那里消息太闭塞了,我们秀儿克帝国岂能与兹利这种只剩一口气的穷乡僻壤相提并论?”
马萨德说完后眼神骤变,刚才还“相谈甚欢”的他转眼横刀相向。负责人也拔出腰间砍刀应战。方才唇枪舌战的马萨德已经是急欲动手。
马萨德动作迅猛,丝毫看不出身上披带着重达二百斤的钢铁罐头。马萨德所过之处只留下淡淡残影,负责人大喝道:“拔剑!”
冲锋中的马萨德犹如潜伏数久见到猎物的猛兽,这般呼啸之势让人不敢硬碰硬的来接下。
这个冲锋过程不过三秒,数十米的距离用三秒完成,即使对于体质强悍的帕尔彼零人来说也是不易,更何况是身披盔甲的骑士?
剩下的三个匪徒骑士也是心惊胆战——他们纵然是准城市骑士也无法穿戴全套盔甲完成这行云流水的爆发双方实力高下立见,况且马萨德身后还有三十个亲卫。
负责人身随形动,一个大回转避开冲击,那三个骑士自然不必多说,他们使用的药剂药力还未消失,现在的他们同巅峰状态无异。躲开同为骑士的马萨德易如反掌。
不过那三个普通匪徒倒了血霉,这骤然而至的攻击在他们眼中同天上的雷电霹雳别无二致,都能于眨眼间带走性命。
砰!!
如重型晶核驱动的机车般的马萨德硬生生撞飞这三个匪徒。
锋利的盔甲甲胄边缘直接刺破他们的肌体,圆滑的胸甲,锃亮的肩甲将他们撞得内脏破损,口中吐出的大股血液还夹杂着内脏碎片。
显然,这三个人当即毙命。就算没有死,他们也是无法摆脱死神的手掌心。因为他们身后便是城垛,马萨德的撞击直接奖将他们撞飞城墙,摔下地面。
堪堪躲开这死亡一击的幸存者大口喘息,这种紧张,游走于死亡边缘的感觉让他们如同高加索山压敷于身。
吱扭~犹如针尖划过玻璃,指甲摩擦地板的声音折磨着四个人的估摸。
这声音是马萨德使用钢靴压制地面制动由于惯性而告诉移动的身体发出的。这惯性还是太大,马萨德的制动并没有起到作用。
咚!!
铁罐头撞上城垛,因爆炸性冲击激起的灰尘洋洋洒洒弥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