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公子今天一早,便带了鼓乐队一路吹吹打打到了沈府,一进门便说和雅静约好了,今天带着聘礼亲自上门求娶。”
沈剀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梁氏却听得一阵胆战心惊。
“谢公子真是爱说笑,这雅静昨天和我一直在一起,怎么可能和谢公子有什么约定?再说了静儿都不认识公子,怎么可能让公子前来提亲呢?”
梁氏佯装镇定,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这谢怀明是如此明晃晃的找上门来的,难道自己的女儿真的跟这个登徒子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氏刚才说沈雅静和自己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沈雅静的名声着想,昨天一整天自己都没有见到雅静,是以自己的心还真是有些隐隐的不安,生怕这沈雅静一时糊涂做下什么错事。
“岳母大人,您这样说便是您的不是了,我这个人虽然风流,但并不下流,如果不是雅儿与我两情相悦,我为何要找到你们沈府来?我谢怀明何时勉强过好人家的姑娘,就是这上门提亲,也是我这二十年来头一次。”
谢怀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似是对梁氏有了些许的怒意,他也是长在大门大户的,真的沉下脸来,也是有少许的威仪的。
听了谢怀明的话,肖氏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刚才还是一脸铁青,现在竟是有些许的缓和了。
见到主座上面的老夫人有松动的迹象,谢怀明越发的来劲:
“老夫人,容我和雅儿一样,唤您一声祖母,您是明事理的人,不是怀明不依规矩办事,实在是因为雅儿说让我今天一定要亲自带着聘礼,轰动全城才能证明我对她的心意。”
“祖母,您放心,成婚之后,我一定不会再胡闹,将房内没有子嗣的通房和妾室全部遣散,只对雅儿一个人好。”
谢怀明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话说的却十分圆滑,还将没孩子的通房妾室遣走,有孩子的都得留下呗?
谢怀明越是说话,梁氏越觉得特别闹心,自己如此优秀的女儿要真是嫁给了谢怀明,自己九泉之下都不会得到安宁的。
“谢公子,请你自重,小女的闺名岂是一个不熟悉的人随便叫的?”
沈剀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谢怀明从一进门就色眯眯的盯着一屋子丫头看,梁氏进门他不光不收敛,反而还对梁氏露出那样垂涎欲滴的表情,这样的人渣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岳父大人这话说的不对,我和雅儿既已有了夫妻之实,那我便是她的相公,她便是我的娘子,怎么能算的上不熟悉的人呢?”
谢怀明笑道:“如果岳父大人要是觉得怀明不够有诚意,改日我让我父亲亲自登门便是。”
说来也巧,正在这个时候,唐芃芃、夕雾和沈雅静竟然一起出现在前厅,还未进屋,便听见谢怀明在那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和沈雅静有了夫妻之实。
“芃芃今天想着给祖母送些清粥,正赶上表姐和夕雾也要去给祖母请安,下人说祖母正在前厅,想着粥还要趁热喝才好,便巴巴的给祖母送过来了。”唐芃芃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来意叙述清楚。
谢怀明听见女子的娇柔的嗓音,本能的回过头去,瞬间便被夺取了心魄。
唐芃芃今天身着一件浅水蓝的曳地长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
而沈雅静则是走性感路线,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简直都要媚出天际了。
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美人同时出现在谢怀明的眼前,简直都要把谢怀明的魂都要勾走了,哪里还顾得上这是在沈家。
“我的娘子,你今天好漂亮啊。”谢怀明的眼睛都要黏在了唐芃芃和沈雅静的身上。
这句娘子一出口,肖氏的眉头都能挤出水了,进来三个女孩,这一叫简直是把沈家所有的女子都轻薄了。
沈雅静有瞬间的尴尬,怎么都觉得他那一声娘子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没等她反应过来,这谢怀明竟然直直的向沈雅静走了过来,张口便道:“娘子,你这身打扮甚是漂亮,以后常常这样打扮给我看可好?”
虽然惊艳于唐芃芃的倾城之姿,但是谢怀明还是清醒的,唐芃芃的身份太高,自己是万万没有可能将她娶回家的,反而是这沈雅静,这样打扮起来竟也丝毫不逊于唐芃芃半分。
一句话成功的让沈雅静愣在了原地,这个脑满肠肥的登徒子是在叫自己娘子?他是谁啊,为什么要这样叫自己?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沈雅静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不认识我?那是谁昨天连续要了五次,害得我现在腰都疼,当时你还逼着我发毒誓,要我今生只爱你一个,还让我一大早便要请上六十六名唢呐鼓手,一路从丞相府吹到沈府,不然不嫁给我的?”
谢怀明真的有些恼了,自己是丞相正正经经的嫡出二少爷,自小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从今天一进门这沈家一家子便没给自己一点好脸色,本来看在能娶到沈雅静的份上,自己一忍再忍,现在竟然连沈雅静都不认账,这摆明了就是这一家子在耍着自己玩呢。
谢怀明的话越来越露骨,肖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能厉声地打断他:
“谢公子莫要说这般胡话,我的孙女可都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岂能听得你这般污言秽语?”
“黄花大闺女?老夫人,你可看仔细了,厅下站着的,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虽说没过门,但却有了夫妻之实,昨夜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说的话不知比我说的露骨多少?”
谢怀明也是怒了,自己再笨也能看明白,这一家子分明就是不想认账。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既然来了,你们不给我个交代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怀明转身的走回了椅子边上坐下,看样子是不打算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