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了肖氏的喜好,但是真要实行起来,唐芃芃还是有一丝的犯难,大气滂沱的画作并不难找,但是问题是自己手中的银钱有限,而且不够新颖,再加上还有沈家的二房在一边虎视眈眈,自己的礼物要是没有突破,只会在沈雅静的面前贻笑大方。
按照娘亲的说法,唐芃芃总觉得事有蹊跷,这个肖氏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将硕大的深宅管的井井有条,绝对不是刚刚接手就能办到的,且不说原来的夫人手下自有一批忠心耿耿的仆人,就是树威都是需要时间的,能达到这种效果,要说事先没布置安排,打死她都不信。
既然肖氏提前部署了这些,那一定是极度在意这中馈之权的,试问,一个如此贪慕权势的人,怎么会有心情欣赏大气滂沱的山水之画,估计也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清高无争,掩人耳目罢了。这样想来,这个礼物还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呢!
唐芃芃叹了口气,双手捧起自己已经想的发疼的脑袋,实在是苦不堪言,既不能送太贵重的,又不能送太寒酸的,这一刻,自己还真有点怀念上一世的日子,未嫁之前,自己没心没肺,嫁给唐宸豫,随便出手都是黄金千两,何时为这些琐事发过愁啊?
“小姐,您今天要和夫人去法华寺祈福,穿什么衣服呢?是粉色的牡丹裙?还是紫色的百蝶裙?”夕雾在里面忙忙叨叨的准备着进香的事宜,小脸上明媚的风采藏都藏不住,眼中的春意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紫色的吧。”唐芃芃淡淡的看了夕雾一眼,那样的神采,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前世和唐宸豫私定终身时的样子,可见,这丫头应该是和沈文斌私定终身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这沈文斌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和自己的丫头搅和到一起。
“你去和娘说,就说我今天不是很舒服,不出门了。”刚才夕雾提起的紫色衣裙一下子激发起了唐芃芃的灵感。
上一世的自己就很喜欢一件紫色的山茶花的裙子,那大片的山茶花是用双面绣的阵法刺绣而成的,里外两面是不同的景色,自然是华美至极,每每出去见人,都能获得大片艳慕的目光。
可是那时的自己,总觉得古代的女子会的都是千篇一律,所以对女工和琴棋书画并不怎么热衷,虽说运用的得心应手也只是为了顺应朝代,并没有达到技艺精湛、炉火纯青的程度,还是后来爱上唐宸豫,为了匹配上自己日后皇后的尊荣,才努力研究起来,还请遍了当时的大家名儒来悉心调教,当中便是对这双面刺绣的技法最为喜爱和感兴趣,凭借自己的聪明和努力,一度让教她的师傅赞不绝口,后来在成为婕妤之后,在每个没有唐宸豫的夜晚都用来打发时间,技艺更是举世无双。
既然能用的上这些除了争宠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手艺,自己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唐芃芃唤过夕雾,自己坐在了书桌的前面,素手轻抬,慢慢的研起墨来,未几,一手漂亮的梅花小楷跃然出现在洁白的宣纸上,上面林林总总的罗列着一些看似完全不搭边的东西。
夕雾虽然奇怪这材料的用处,但是自己小姐不说,自己也不好太过好奇,于是便安安分分的出去采办了。
这个礼物要是办成了,估计那个贪慕权力、虚荣心爆棚的老妇人应该是真心喜欢的吧,如果真能投其所好,也不枉费自己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讨她欢心了。
待夕雾将原材料都买了回来,唐芃芃便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并命令夕雾守住屋子,不让任何人进出,天天废寝忘食的在屋里忙乎,时不时的还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外面的人颇为好奇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唐芃芃只是觉得,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做一幅完整的山水双面画固然是好,但是并不算是新奇的物件,于是乎,利用自己在现代学过的化学知识,唐芃芃决定做一面独一无二的镜子将其镶嵌在自己的作品上。
对,没错,就是镜子,现代很常见的镜子,但是,要知道要想做好这面镜子在那个时代来讲,也算是一件跨时代的收藏了。
唐芃芃将硼砂经过一系列处理之后形成的硼酸和石英石、长石、纯碱等一系列原料贮备好之后,用高温加热,形成了君越的无气泡玻璃液,然后将玻璃液盛在大的器皿里用明火加热,直到将熔制好的玻璃液转变成具有固定形状的固体制品。
然后再将锡纸融化,涂在玻璃的后面,形成了一快简易的镜子,虽然和现代工艺的镜子没有办法比,但是在当时的年代,确实是非常罕见的。
唐芃芃用小刀将简易的镜子打磨成椭圆形,将它包裹在山水画的凹槽里,作为山水画里面的湖泊的部分,这样一来节省刺绣的时间,二来新颖巧妙,三还可以隐隐的照出人影。
至于绣个什么图案,就再一次感谢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吧,在现代,十字绣作为一种女孩子喜欢并且操作简单的物品,正可谓是风靡了整个中国,对于十字绣来讲,图案都是现成的,寓意吉祥,色彩漂亮,更是节省大量构思的时间。
既然是寿辰,再加上传说中的喜欢山水画,那么就选一个寓意好的图案,再试试加上一面镜子,既可以符合了寿辰喜庆的主题,又可以有好的寓意,好的材料,世上罕见的镜子,估计再挑剔的人应该也会满意吧,想了想,一个主意跃然形成。
做完这些,唐芃芃便在日日忙碌中度过,这双面绣的工艺在现代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来讲,确是世间罕见,再加上新颖的构思,唐芃芃非常肯定,一定会胜出沈雅静不止一点点。
“我说,我的芃芃大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呢?一天神神秘秘的窝在房间,谁叫都不出来?”这声音一听就是自己的二哥,说起这个二哥,唐芃芃是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在外人面前一副学富五车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偏偏到了自己面前幼稚的像个孩子,或许这便是亲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了吧。
“二哥,你来的正好,我还有点事情需要你的帮忙。”刚刚将作品完成,刚好还缺一个人帮自己把这幅作品装裱成屏风,正巧自己送来个壮劳力,不用白不用。
“什么忙?”看着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妹妹,唐季庸有种上当的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就两件事而已。第一件事帮我看看我这首诗,第二呢就是帮我把这画组成一个漂亮的屏风。”看着唐季庸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唐芃芃觉得一阵好笑。
“什么诗啊?”这个妹妹什么时候爱好作诗了?八成又是戏弄自己的。
“就是这个。”指着一排漂亮的草书,唐芃芃缓缓开口,唐仲庸的眼睛随着星辰手指的方向,呼吸一窒,连呼三声好,可见做诗人的文化底蕴:
福酒飘香众客停,如收福禄寿仙灵。东楼翠岭苍松鹤,海阔胸怀一世荣。
寿至祥来映日月,比歌赋对祝高龄。南天移置参榕树,山赐仙桃已入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