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已经实现的梦想，又突然落空，而且告诉她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应该会很崩溃吧。
“舒言，怎么看？”乔老话锋一转，把话题抛给了她。
“我可能会崩溃吧。”舒言实话实说。
“这正是人之常情。”乔老点点头，继而转向段末，“凡事如镜中赏月，雾里看花，真真假假是世间的常理，想要演好这一部分，就一定要把握住为人视野的局限性，因局限而欣喜，然后硬被撕扯开的痛苦。”
乔老后来又分享了很多心得，但这句话是舒言印象最深刻的，在她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
谈了有一会，三人都说的口干舌燥，乔老起身去泡茶，段末和舒言都作势要去帮忙。
“小末留下，好好想想我刚才教你的东西，舒言跟我去泡茶就可以了。”
舒言跟在乔老身后进了茶房，茶房的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品类的茶叶，琳琅满目，很多舒言认不出名字的。淡淡的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乔老拿起玉质地的茶壶和杯子摆在了茶桌上：“这好茶既需要好的茶壶，也需要好的杯子。”
“是啊。”舒言点头应和。
他将茶叶慢慢倒入茶壶，在专门的茶水龙头下盛满了热水，缓缓而行的举手投足间蕴藏着一身的仙风道骨。
“舒言，你啊和小末就是这合适的茶壶和茶杯，配在一起才能酿就最清香的茶。”
“乔老，我和段末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舒言忙解释，却被乔老打断了。
“年轻人不要着急给出答案，有的时候你觉得会发生和不会发生的事情往往是相反的。”
舒言不再说话，看着纹路特别的茶壶出神。真的是这样吗？
舒言将茶端上桌，看到段末在朝她挤眉弄眼，做口型问她有没有被为难。
看着脸上挂着担忧神色的段末，舒言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宁云致，也许自己真的会和他在一起也说不定，但是人生是没有如果的……
几杯茶间，酣畅淋漓的对话，就这个圈子、就如何诠释角色、演员的修养这些种种乔老侃侃而谈，舒言和段末也时而聆听、时而表达自己的看法。
乔老话语间提到了匠心两个字，让舒言想到了郝赫然，她身边的三个人，乔老、段末、郝赫然在这方面竟惊人的一致。她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心里生出对他们的敬佩之情。同时，舒言也起了把郝赫然介绍给他们认识的念头。
夜色已晚，他们还没有聊的尽兴，就要告辞了。
“我有个度假山庄，舒言周末可有时间？和末儿一起去度个假，再继续畅谈古今？”乔老明显也意犹未尽。
“好啊，那真是太荣幸了。”舒言眼睛亮起来，能和乔老继续长谈真是她求之不得的。
她脑海突然飘过郝赫然的脸，如果郝赫然能来，他们一定会聊的更畅快。
“乔老，我可以带个朋友来吗？”
“没问题的。”乔老和善的答应了。
离别的时候，舒言发自肺腑的和乔老再三的道谢。今天这一天真的让她受益匪浅，匆匆行走的人生，已经好久没有人停下来给她上课了。
乔老和蔼的看着他们，露出温善的目光，挥着手和走的渐行渐远的身影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