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的走向候府的前厅。对背着手的安乐侯恭敬的拱手行礼。
“爹?”
摇曳的烛光扩出他们二人的影子,一远一近。
“事情办的如何?”
“都已办妥。还请爹放心。”
得知事情已办妥后,威而不自怒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放松的神情。坐在了沉木椅上,欣慰的点了点头,满意的说:“不错,早些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的。”
“是。”
颔了颔首的孟长安,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叹息在静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和焦虑。又回过头来,转身安抚安乐侯。
“还请爹放心。自此大获全胜,皇上定会按功行赏的。就算有先皇的旨意,也不敢什么官都不给的。”
沉浸在夜色中的双眼,有着诡异难测的光芒和笃定的波光。直视着安乐侯。看的安乐侯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又镇定了几分。
是啊。孟长安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也是孟氏一族最杰出的人。若是连他都改变不了孟氏一族的命运,那么还有谁能拯救处于风中摇曳,支离玻碎的孟氏一族呢?
“嗯。爹知道。行了,退下吧。”
丝竹管弦,不绝如缕。与庆功宴上的舞女曼妙的身姿一配一合,美光流转,摄人心魄。还有紫云锦布的桌上的美酒佳肴,勾人食欲。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华丽富贵,美轮美奂。可总有些人对于这一切,都没甚兴趣。
例如夏长宁。她虽贵为西楚长公主,却最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相反,她倒更喜欢黄沙漫天,飞沙走石的荒原大漠。那里虽然没有美酒入喉,气候适宜的天气。但却有天都不曾有的平静和自由。
还有一个如夏长宁一般的例如,吸引了夏长宁的视线。白皙若如无骨的手指在琉璃宫灯的照映下打出淡淡长长的影阴,拿着触手生凉的玉杯,有一搭没一搭晃着醇香的葡萄酒。
晃了一会后又自觉没趣,便一饮而尽。侧身一撇,一位湖青长袍的男子就映入她的眼帘。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打量不远处的俊秀少年郎。浓黑如羽的眉毛,浓密而又细长。眼光如炬的双眼浮动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波诡难测。鼻若悬梁,双唇微薄。让人觉得凉薄难以靠近。只是,那薄薄的嘴角翘起的弧度看的让人迷眼,又觉得面前的人如那盘了上千年的古玉似的,触手生温。
只不过,对于夏长宁来说,这张似喜而非的脸给她更多的感觉是熟悉。尤其是那双平静如水,波诡难测双眼,让夏长宁不由得想起了那晚救下她的男子。
想着想着,夏长宁盯了许久,倒也是没看清楚。反到引起了孟长安的注意。也如夏长宁那般看着她。拿起酒座上的杯子,朝着夏长宁的方向碰了个杯。露出玩味的笑容。
被逮住的夏长宁一反其她女子的娇羞常态,爽朗的朝孟长安笑了笑。举杯回敬。然后,就将目光转向别处。
夏长宁爽朗明媚的笑容和干净利索的举杯让孟长安心中微微的怔了一下。嘴角上扬,心中暗自思量。孟长安知道夏长宁是西楚国的长公主,自幼与其她公主不一样。可没想到是如此的不一样。原本是想借着夏长宁偷看他作弄一番,没成想,被她大方一笑,化解了一切。
收回目光的夏长宁还是想着孟长安是否就是那个黑衣人。待孟长安从席上离开后,她挥手示意冬奈过来。
“冬奈。”
“公主。”
“刚刚坐在左侧席上的人是谁,你去打听清楚。”
奈冬望了望那远去的湖青衣袍。往后退了退,过了半响后,才上前复命。
“回公主,是安乐侯府的长子,孟长安。”
“安乐侯府?竟是安乐侯府的。”
夏长宁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几丝严肃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