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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 超越一切的情感

六年前玛格丽娜城城郊东部荒地

“布瑞克,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一个男人问着,他坐在车里,嘴里叼着一根烟,但没有点上,他戴着墨镜,鼻子下是弯卷的八字胡,形象十分普通,就像酒馆里的大部分醉汉一样。

“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按你们说的解除了原来的雇佣合同。现在我已经脱离拉卡基公司,再也不是一位团长或者是雇佣兵了。”另一个男人倚靠在自己的车子前,他看起来非常年轻,但是说话声中却夹杂着一点沧桑。

“很遗憾,不能做你原来的事情,但我这里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只不过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来完成,如果是你,那你会如何选择?”那人问道,墨镜一直对着车内后视镜。

布瑞克·斯特莱切克转头看向那人的脸,“看来你今天来找我并不是为了给我报酬。西卡,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西卡朝着布瑞克摆了摆头,后者明白了他的意思,打开车门坐到后面的座位上。

“还是和活尸有关,但和你以前的任务不一样,这将持续到一切终结为止,期间可能会很危险,但你就当是为了拯救所有人,也包括你自己。”

“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西卡。”布瑞克关上车窗,而西卡说完启动了车子,朝着海岸悬崖的方向开去。

“这是文档,上一次的酬劳以及这次的见面礼,布瑞克。还有,你得记住,那些东西到处都在,只不过现在正躲藏着。我们需要知道些别的,比如说……”西卡将一个纸袋塞到递向自己后方,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道路。

布瑞克打开纸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边看一边发出低沉惊叹,“该死……”

“近年来的案件以及袭击和干扰事件,我们调查过了,不是偶然,也不是蛮荒地界的暴徒所为。从三年前至今,国际调查局没有任何头绪,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干净的人来捕捉这些怪物。”

“十年战争,那会儿我还只是个小孩。但我听说,那些怪物十分擅长挖掘对手的过去,用的是什么法子,从脑子里偷取信息吗?”布瑞克微微摇了摇头,他回忆起自己父亲当年所说,似乎所有的活尸都特别聪明。

“我不知道,但用的绝不是科技,也许是药物,但我不清楚。”西卡回答道。

“所以,具体要怎么去做,西卡?”

“联盟,与折翼天使军团联盟,他们现在正被追杀,需要一个可以帮助他们的人。”

“他们是活尸?然后伪装成正常人过着该死的生活?”

“不是。”

“那有什么用?”

“他们的前任团长,亚莉也许知道些什么,我们接到一些情报,她很有可能就是活尸。有人说在卡落王国摧毁之后,亚莉也曾被目睹过,作为一头活尸在卡落国边境游荡了很长一段时间。”

“该死的重点,那她为什么要追杀她原来的军团,难道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吗?”

“也许吧,我需要你混进去,支援他们,假如说亚莉落到你手中,那就得到那些活尸的信息,但记住,别让它看到你的脸或者是听见你的声音。”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布瑞克,听着,如果这次真的成功了,那我们之间的合约就可以彻底解除,那时候你就是真正的自由之身了。”西卡将车子停下,他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海岸悬崖。

布瑞克打开车门,他离开车子,随后低下头探进车内,“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合约,西卡。”

此刻……

这就是杜岩的过去。他打从一开始就是一名军人,但后来在一次作战中受了重伤,他的名字对外界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他也彻底地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但是西卡救了他,给了他另一个身份,一名探员,负责完成西卡给他的任务。每次任务内容虽然没有说清,但似乎都离不开活尸。

而最后一次他被派去叶萱所在的军团里面,一开始为了取得希莫斯的信任,抓捕亚莉。他费劲了心思,但在那段时间里爱上了原本不该爱的人。

在一直以来的黑暗人生中,杜岩第一次看到了光。在别人面前,他是一个喜欢开玩笑,说话不着边际的年轻人,但是在叶萱面前,他十分收敛,只怕自己被她讨厌。

甚至是在希莫斯被害之后,杜岩并没有结束自己在军团里的任务,他决定以自己的性命保护叶萱,带着她从千里之外赶到迪布凯城。

他是如此的爱她,以至于其他色彩在他眼里都是灰色的。即便再漂亮的女人,也会被他所忽略。

也就是如此,当那个怪物在他面前脱光衣服的时候,他选择了漠视。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他转过身,背对着那个怪物。

那怪物似乎惊异于杜岩的行为,它停下来,晃着头想看到杜岩的正面,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它又担心杜岩是在耍阴谋。

“你真的是找错人了,你本不该找她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杜岩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住,却没有点燃,只是用拇指和食指拿下来,转回身。

“我有很多年没碰过这东西了,它影响我的思维和身体健康,一直以来我都在想着,绝不能像当年那样放弃自己。”他说着将/香/烟/捏成两半,弹掉前面那一段,将剩下的叼在嘴边。

“现在我只需要一半就行了。”

“你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或者是讲述你那可怜的过去。也许我并不会玩你那些游戏,但我有办法可以慰藉你的心,心肝……宝贝。”她继续接近,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但杜岩却没有注视她,只是点燃了嘴边的/烟/。

灰色蒙雾中出现一丝亮光。杜岩倚靠着背后的树木,仰头看着天空,嘴里吐出一圈白气。

他完全无视了那个女人,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和以前有关的事情。

“杜岩,你在做什么,现在有空吗?”耳边响起熟悉之人的声音,杜岩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当然有。”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是不是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

“有一件事,但不知道……”她的眼睛十分灵动,嘟起的嘴唇让杜岩着迷,“要怎么完成才好,雅儿姐姐又不在,如果让希莫斯团长发现了,他可又要生气了。”

“无论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没有问题。”尽管还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跟我来吧。”她带着杜岩往她的宿舍跑去,两人穿越集市,从休息广场走过,还跨过了趴在地上晒太阳的路易斯。

“嘿!”大肚腩路易斯感觉到背上落下的细沙,他扭头大喊了一声,但只听到了笑声,便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趴着。

“就是这个了,你能帮我修补好吗?”在她的宿舍里,杜岩终于看到了那样要他帮忙修理的东西,但他的笑容依旧如常。

“但我需要一点时间。”他接过叶萱的折翼天使军团制服,伸出两根手指,“大概要两个小时。”

“好的。”她说着突然把脸靠近,在杜岩脸上亲了一下,“你就棒了,杜岩,谢谢你。”

“不,不用谢……”杜岩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脸红,而且很烫,心跳也随之加速,在他成长至今,第一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还记得那次自己竟然晕倒在叶萱门口,结果被发现之后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希莫斯回来看到叶萱的制服被火烧了个洞,心疼地数落了她好一会儿,而那次他也没能帮她补完衣服。

现在想想,他就觉得好笑,而且心跳又和那次一样怦然加速。

那怪物盯着杜岩脸上的笑容,心里十分疑惑,她穿上衣服,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琢磨着杜岩到底在想着什么事情。

“我的刀呢?”在火焰燃到/烟/蒂/头的时候,杜岩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那怪物奇怪地应道,刚开口就听到一声枪响,紧跟着一股力量撞击它的额头,将它的身体带飞向后。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枪口上细烟袅袅,杜岩将燃尽的/烟/弹飞出去,将手按在转轮手枪上的击锤。

他连续射击,直到把弹匣打空,又掏出一颗手榴弹丢了出去。

轰!

声音引起了叶萱的注意,她转过头,招呼着夜星月。而夜星月举起手中的磁轨离子刀,轻轻地敲了一下中段。

滋滋声响起,粗厚的刀身再次向两边分开,蓝色电弧环绕刀身转动,但马上又收了起来。

“可以了,只不过需要杜叔叔的生物信息才能开启,我最多只能开启三秒钟。”夜星月将离子刀递给叶萱,“叶姐姐,我在这里等你们,你快点去找他吧。”

“你不跟来吗?”叶萱接过离子刀,诧异地问道。

“不了。”她摇了摇头,“我战斗力太低,过去了只能成为你们的累赘,如果说,我被抓住了,你们……”

叶萱一把将她抱住,她知道夜星月想说什么,但不想这个女孩把它说话,便温柔地女孩说道:“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好吗?小月,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它们要是出现了,你就别乱动,我们会回来找你的。”

夜星月点点头,擦掉眼里的泪水。在叶萱离开之后,她转身找到一片灌木丛躲了进去,憋紧嘴巴,等待他们归来。

“干的不错啊,小家伙,如此胆识实在让人料想不到。”树丛间响起另一个声音,是高亢的男人嗓音。

“这东西到底想做什么……”杜岩一边看着树丛里面,一边把弹巢里的子弹清理掉,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侧步慢走。

“我,作为油尔帝国的国师,一直专研魔术,希望能够窥探真理,让帝国更加强盛。格莱弗国王信任我,他以年轻气盛的王子作为代价,希望让油尔帝国变得更强大。”

“无论怎么样,我不曾骗过他。只是大公爵想夺取王位,才陷害我,并夺取了我的双手和成就,他的做法葬送了油尔帝国的未来。变成怪物的王子从另一个世界归来,他将愤怒和瘟疫撒遍每一个角落,大公爵执迷不悟,建造了地堡和陵墓实验台,对此我非常反对。”

“我寻求其他魔术,穿越深渊之门抵达地堡,可结果遇到了它,我的主人,怨恨之血玛图洛斯。它将自己的力量赠予我,并消灭了疯狂中的大公爵,因此我获得了永生之力。”

“我一直都在寻找能让它到达这边的方法,但一直失败,即便是深渊之门,也无法让它通过,其他力量限制了它的自由。”

“也许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但并没有,因为卢修斯出现了,他比他父亲更优秀,聪明且极具完美性格的他想到了许多方法,其中一个就是如此。将你们彻底消灭,让枫乐成为新的容器,超越程豳,超越卢修斯。”

“你的身份……”杜岩不明所以,他只是大声对它喊着,“还有这些破事,和我有关吗?”

“当然了,你有权知道这些,这是因为我敬佩你才告诉你的,还有我的名字,你必须记住,油尔帝国巫师,谢莱黑!”

树丛里面走出来一个巨大的影子,那影子全身流淌着漆黑的液体,整个形象就像是从石墨里走出来的雕塑,但它头上满是沟壑和肿泡,两只眼睛深陷其中,只剩黑暗的眼窟如同无底深渊。

说话的就是这个东西,它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婀娜体姿,现在就只是一只巨大肿胀的恶心怪物,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土腥味。

“多年以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破自己的欲望,你是第一个。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打完枪膛里的子弹,这期间我不会还手,但只要子弹打完,那就轮到我了。”那怪物张开不停坠落油墨的嘴巴,上下唇之间粘着许多丝状液体,就好像被缝上了粗厚的黑色丝线一样。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杜岩上完子弹,直接对着怪物的脑袋开了第一枪。

子弹穿过了它的头,带着黑色的液体击打在厚实的叶子上,但它仍然站着,以同一副表情看着杜岩。

他楞了一下,但没有犹豫太多,直接开了第二枪,第三枪。子弹接连穿过它的/眼睛和喉头,但它开始以嘲笑和谩骂回敬给杜岩。

“你就这点本事吗?”那怪物看着杜岩,将子弹吐在地上。

杜岩来回踱步,用枪把擦着自己的头皮,最后在怪物右边停下,猛地甩手开了一枪。

“吼噢,就像小女孩的拳头一样无力。”它笑了一声,头上的洞开始恢复。

杜岩停下来,紧盯着对方的身体,从上到下,没有一处正常人该有的特征,身体上全都是焦泥,连眼睛和牙齿也好像都融化了。

“该死!”他骂了一句,朝着怪物的心脏位置扣下扳机。

“第五枪了,你还剩一颗子弹,小子。好运就快要结束了,你也该做好准备。”它发出低声咆哮,威胁恐吓着杜岩。

杜岩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那怪物露出笑容,迈开脚朝他走来,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脚印,脚印里除了泥浆之外还有一些扭动的黑色虫子。

“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快点吧,我都快等不及了!”它嘶吼着,它看着杜岩在恐惧中无助颤抖,兴奋感已超越极限。

“也许你不知道,也许你从未感受过,反正我得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感,它超越了一切。”杜岩的手突然间稳住,一声巨响震荡在怪物头侧,“那就是爱,老兄。”

杜岩并没有射击那只怪物,而在他开枪的同时,叶萱突然从侧旁的树丛里冲出来,一边喊着接住一边将手里的东西丢了过来。

杜岩将手枪砸在怪物头顶,紧跟着向后一个翻身远离谢莱黑,在落地之时,他已经抓住了磁轨离子刀。

瞬间刀身弹起,电弧闪现。杜岩踏步冲了上来,谢莱黑举起爪子拍向前方,不料闪电变动,杜岩已经站在了它的身后。

“最后说一句,你真恶心,老兄。”杜岩收起刀,身后怪物已碎成无数黑泥,叶萱将事先准备好的蓝磷手雷丢在泥土里面,哀嚎声瞬间响起。

“萱……”杜岩无视火焰和挣扎中的怪物,他回过头来看着叶萱,声音略带哽塞,“谢谢你。”

“不要说这些,布瑞克,我才应该谢谢你,是你一直在保护我。”叶萱遮住了杜岩的嘴,她轻柔地说着。

杜岩怔了一下,但眼神很快就变得温柔起来,“原来你都知道。”

“当然了,希莫斯团长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了,他认识你,但他知道你很可靠,所以一直没有揭穿你的身份。”

“恩……其实也无所谓了,布瑞克·斯特莱切克早就已经在战争中遇难了。现在,我叫杜岩。”杜岩转过身,伸出手放在叶萱肩上,让她扶着自己,然后一步一步地往来的路走去。

“对了,那小丫头没事吧。哎呀,没事就好,她是不是还叫我叔叔。真是的,其实也无所谓了,就是她叫你姐姐,又叫我叔叔,我总觉得不太自然,你说对不对啊,叶萱?”

“是是是,你杜大少爷说什么都是。”

“哟呵,你也学会这招了,叶大小姐学习能力不错嘛。哎,对了,我刚刚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快得连人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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