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殿
萧贵君屏退了所有宫人,把玉则鸢一人留于殿内。
“父后,可是有何要紧事与女儿商议?”这么晚了,还命人召她入宫,定是有要事。
“倒没也多要紧,只是此事不能确认,父后这心里不踏实。你可听说东起国近日将出使于我国。且出使之人便是东起国太女?”萧贵君边抚摸着怀里的小白边说道。
“女儿略有耳闻,但此消息还未确认也不好说。”玉则鸢不知自己父后怎么对朝堂之事感兴趣了,只望别让母皇知道便好。
“东起国出使我国是早晚的事,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我们得先做好准备。”萧贵君一脸笑意说道,有些事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显得踏实。
“女儿愿闻其详。”玉则鸢听自己父后这么一说,就知道有些事估计父后已早有安排和打算。
“这东起国国力与我们西玉国不相上下,也一直与我们交好,但谁能保证一直相安无事。如出使之人真是东起国太女,加上这太女也未立正宫,我们朗儿要是能坐上那位置,不仅对我国对你都是有利而无害的。”即使已立太女,但他萧墨绝不甘心。只要她玉则萱还未正式登上女皇的位置,那么一切都还有变数。
“父后的意思是想与东起国联姻?”玉则鸢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对女皇之位还有心思。但让朗儿去联姻,就他那性子,只怕不闯祸已是万幸。
“没错,父后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朗儿性子是骄纵了些,但只有这样我们萧家在朝廷的地位才更显重要。从而也才能为你争取太女之位增加筹码,至于朗儿,年纪毕竟还小,总还是可以多加调教改变的”萧墨对自己儿子倒是不担心,只是清风苑那位,虽毫无威胁,但对于骨子里的阴暗他萧墨又岂是不能不防。
玉则鸢思索着自己父后的话。的确,朗儿要是能嫁于东起国太女,母皇对他们萧家又得看重几分。
“父后只是希望你不要放弃任何的机会。还有就是玉则宁必须早些把他处理掉。”玉则鸢看着自己父后脸上显现的阴狠表情,心里顿时不寒而栗。
“父后,可是为了上次之事要处理掉他。玉则宁虽说是低贱宫人所出,但终归是母皇骨肉,如把他处理掉恐让人怀疑。”玉则鸢说出心中疑虑,如让一个小小宫人之子破坏一直的努力终究不值。
“鸢儿,父后的意思是早些把他弄出宫去,而不是取他性命。虽说他那父亲身份低微,但你母皇也就朗儿跟他这两个儿子,现在他又与那玉悠然走得如此之近,关系已今非昔比。别看他从小总是被欺负,但这么多年的隐忍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我是不希望哪一天因玉悠然的关系而让他成为你皇姐的另一筹码。”玉则宁做的某些事他岂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对他有一丝忌惮。越不起眼的人才能伤人于无形,不可小觑。
“父后考虑甚是周全,只是让这玉则宁出宫,除非他嫁出去,要不然他是不可能出宫去的。”玉则鸢道出心中所想,一说出口后,心中瞬间明了。
“父后就是要让他嫁出去,所以此次让你进宫,除了东起国之事,就是让你赶紧物色一个在朝中无势力无作为的人。怎么说他也是你母皇的儿子,不说找个多好的,但也得有点身份,最主要的就是光有个身份却是无所作为的窝囊废最好。”萧贵君边说边冷冷笑着,他就是要让那梁贱人一生都没有期盼。他低贱,儿子也必定低贱。想父凭子贵,简直做梦!
这辈子他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正当萧贵君两人正愁着该选何人让玉则宁早些嫁出宫去时,恰巧南方遭遇蝗虫灾害。受灾最重的即是春城,而春城则是由前朝女皇亲妹妹管辖,分封为春阳王,春城一直是由薛家世袭,现已世袭第三代。西玉国本不属于玉家,最开始的主人是卫家,国号西卫。后因西卫女皇软弱无手段,虽对子民仁慈宽厚,但却无能力,造成诸侯拥兵自重,个个想自立为王,天下大乱。玉家揭竿而起,平叛乱,却出师无名得不到支持。此时女皇的妹妹卫凉以卫皇无颜面对黎民百姓已自行了断,自愿禅位于玉家先皇,以圣旨为证。自此卫家改随父姓,姓薛,成为西玉国唯一的分封候王。只是卫凉死后,薛家一代不如一代,自我膨胀,压榨当地百姓,到薛奕时更盛。
对于春城的灾民安抚,女皇心里也是十分焦灼。按道理来说,春城即为春阳王的封地,朝廷不该把手伸得太长。但自从卫凉过世之后,这春城已是被治理得十分不堪。薛家自行加大百姓赋税,财富全为薛家所得。现在蝗虫灾害,春城百姓可是颗粒无收,但薛家却分文不出。如此下去,难说没有第二个玉家揭竿而起。只是,现今薛家的心思,她又怎么不懂。当初不是卫凉因对其姐姐和母亲怨恨已深,也不会对其出手,推翻西卫政权。如今西玉国已是越来越繁荣,而卫凉已死。薛家是担心自己前朝皇亲国戚的身份为自己惹来灾祸,这荣华富贵怕只是转瞬即逝,所以才不断敛财。只是目光也太过短浅,这样做只会令百姓对卫皇那最后一分仁慈宽厚的缅怀也消耗殆尽。
萧贵君看着女皇自从进到他这景文宫就一直眉头深锁,心里早已有一番盘算。对于春城之事,他父亲萧左相早已跟他打过招呼。现如今的春阳王由卫凉的的孙女薛奕继承,这如今的薛家已是过街老鼠,谁不想除之。只是卫凉与先皇的那些事,别人不知,但他们自个得清楚,这薛家自是动不得。本来还想如何把玉则宁弄走,现如今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女皇可是为春城之事烦恼?”萧贵君一脸关爱之色说道。
“还是爱妃心灵剔透,朕这一个表情,你就知道所为何事了。”女皇紧闭双眼,享受着萧贵君娴熟的按摩手法,这肩膀僵硬得已是让她寝睡难安。
萧贵君看着女皇享受放松的表情,便知此时是提那事的最好时机。
“女皇,不要怪臣妾插手朝堂之事,只是看着女皇为那春城已是烦扰数日,臣妾看着都心疼了。那薛家不就是心里没个定心丸才一直那样作威作福,不断敛财,为自己留条后路。那我们给他个定心丸不就成了。“萧贵君看到女皇听到自己建议忙睁开眼睛,就知道这事有戏。
“看来爱妃已有好办法。”女皇忙拉着萧贵君的手坐于自己膝前。
“只要我们与薛家联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只要有了这层关系,薛家安心了,我们插手些春城的事,春阳王又敢说啥。而最佳人选就是宁儿,宁儿也年满十五岁。且怎么说宁儿也是皇子,到时春阳王作为女皇的女婿,这安抚春城,她敢不出点力。薛家敛了那么多年的财,也是该出出的时候了。”萧贵君坐于女皇怀里,把玩着女皇的衣襟。看着女皇沉思的模样,便知此事肯定能成,眼里顿时显露挑逗之意。
女皇思索着萧贵君的话,心里有了决断。看着萧贵君满眼的星光闪闪,便笑着把萧贵君拉近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