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则宁不知走到了哪里,只见这地方很是偏僻。不像是私人宅院,反而更像军营。对的,就是军营,看着这些人的装束和房屋的构建不就是军营吗。
“薛奕?不.....候王,你怎会出现在那?”一进屋里玉则宁就忍不住问道。
薛奕顿了顿,拿着披风给玉则宁披上。说道“既然叫了我薛奕,以后就便叫薛奕。不用再称我为候王。至于我为何在那出现?我本来是去查些东西的,不曾想你被抓去了那里,算是误打误撞吧。”
玉则宁看得出薛奕并不想再多谈此事,于是也没再问。
能感觉到玉则宁的疲惫,薛奕随即吩咐了人准备好沐浴和膳食便离开了。
驿站
紫桐望着远处明显心不在焉的主子,犹豫片刻后还是往前走去。
“王爷,三皇子我们已经派人去追寻了。只是太女这边,朝廷正等着太女回去复命。我们是否先启程回去?”
“皇姐身上的伤,随行太医怎么说?”玉悠然面无表情的说道。昨日之事在她心里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她如果够强,也不会总是被保护的角色,从而让皇姐受了那么重的伤。
那满目的血红色,还犹如在自己眼前。
“太医说因为是剑伤,伤口不大。只要注意休息和调养,伤口不感染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我们慢慢行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剑伤不是要害,只是那毒得尽快回宫里让众太医诊治配置解药,要不然只怕拖得时间太久而无法医治。这些话她是断不能这样跟王爷说的,只是真不能耽搁了。
“皇姐没事的话,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宫。”这里太危险,只有回到宫里才是安全的。三哥要找,但皇姐也不能冒这个险继续待在这里了。
紫桐一听到玉悠然如此说,心里就松了一口气。随即吩咐众人整理好东西,方便明早启程。
皇宫景泰殿
玉悠然还来不及回王府,一回都城便护送玉则萱回了宫。因女皇已知玉则萱受伤之事,便也不急于让她去请安报备隐州情况。
太医刚为玉则萱换完药,凤后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
“萱儿,我的萱儿。”凤后边说边抚摸着玉则萱的脸庞,手指还带着微微颤抖。泪光在眼睛里打转,最终还是忍住了哭泣。
“父亲,我没事了。只是一些小伤不碍事。”玉则萱笑着说。只是左臂暂时无法动弹,其他的对于她来说并无影响。
“是父亲当年糊涂,如果一开始便听了子煜的劝也不会让你当上太女,承担这么多。”凤后说着尽是一脸的懊恼。玉则萱却用手捏了捏凤后紧握她的手,眼光不自然的瞟了瞟。
凤后这才有所意识,不自然的望了一眼玉悠然,虽一瞬玉悠然还是感觉到了。用手挠了挠头,报以一脸傻笑。她是不是在这影响皇姐父女俩说贴心话了。
“那个.....皇姐,我就先出去了。不妨碍你们父女沟通感情。”说着就招呼其他宫人退了去。
玉则萱一脸宠爱的看着玉悠然离去,门一关上笑容便凝住了。
“父亲,这已是陈年往事,你又何必放于心上。”随着凤后的提起,往事的一幕幕在眼前显现。
那些事就该让它尘封于往日,再挖出来说只会伤人伤己。
“只是父亲心里有愧,这事本是由我而起,现如今却让你遭了罪。”
“宠爱小七,是因为我打心眼里把她当做了我亲妹妹,与那事无关。”玉则萱反握住凤后的手说道。
她知道父亲是如何想的。想当年,最受宠的哪是萧贵君,寻遍这天下估计都难以找到那样绝妙的人吧。小七的父后,荣宠后宫的苏贵君——苏子煜。
当年父亲与苏子煜虽不是至亲兄弟,却也是从小长大互掏心窝子的人。父亲先嫁于母皇,苏子煜也有着喜欢的人。只是天意弄人,阴错阳差的与母皇相遇成为了苏贵君。那惊为天人的美貌谁能不垂涎,母皇遇到了又岂能相忘。
在她有记忆开始,就从未看到过苏贵君欢笑过,即使看着小七都是一脸的惆怅。
那时她便知道这个荣宠后宫的苏贵君并不想待在这宫里。父亲那时是嫉妒他的吧,要不然也不会从未听从他的劝告。
在她看来,苏贵君对于父亲的感情是真挚的,即使入了宫也从未变过。当时母皇一直未立后,当时的长女是萧贵君所生。父亲一心想坐上那凤后的位置,让她成为太女。
苏贵君又怎会不知父亲的心思,看着父亲的一次次设计,苏贵君不仅一次让父亲收手,父亲却视若无睹。
直到萧贵君的长女因此而亡,父亲才知道害怕,那个荣宠后宫的人顶了罪。按照母皇对他的喜爱断不会相信而要了他的性命,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母皇那样做的。
此时她还依稀记得他喝下毒酒后呈现的那一抹绝美的笑容,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连那盛开的花儿都不及那抹笑的艳丽。
他说他希望他的小啊然能远离皇宫,能不务朝廷政事,只要一世无忧。
因此她在苏贵君过世半年后,便请了旨让小七出了宫,那时她已经是西玉国盛宠的太女,父亲也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位置,但终归是不一样了。父亲变回了曾经那个与世无争的李公子,而萧贵君荣宠渐盛,时至今日,那前程往事仿佛还在昨日。
只是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她的小七始终是那最无辜的人。
在她心里,即使对小七的感情是从那人开始的,但后来的种种,与那人已没有过多的关系。
“父亲,故人已逝,不必再追悔。我们只要做好现如今的每一件事,也算弥补吧。我既作为太女,不可能永远只是守在皇宫图安逸的。这伤,是我愿意受的。”
凤后听着早已是泪流满面,子煜,是他对不起子煜。还有那秘密,他一定会守着带进棺材的,当年是子煜护了他,护了他的萱儿。
而他的小啊然也该由他们护着,想通之后,凤后突然破涕为笑。玉则萱不知自己父亲是想到了什么才露出笑容,但想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