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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的人会隐藏孤独

七彩阳光随着夏日如期走进了秀江这座繁华美丽的城市,懒懒地躺在了秀江一中这所直指最高学府北城大学的国家级示范高中的校园里。

吕舒雅将脸紧紧地贴在教室透明的窗上,也漫不经心地把手搭在布满数学解题内容的黑板上。

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黑板的右上角写着“距离高考还有61天”几个字,其中“61”被加粗加大,每天由值日的同学对倒计时进行修改。教室后面的黑板上贴满了每个人的高考目标以及心愿理想,还有整个文科笃行班的同学的照片。每张照片都充满了青春和阳光的气息,清纯稚嫩,每个人的笑容甚如夏花灿烂。

炎炎夏日,教室里的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生怕自己少学一会儿就多了考场上不会做的一道题,没有被酷热的天气干扰了心神。吕舒雅如是,她正在为一道14年全国一卷数学高考题的最后一道大题冥思苦想,额头快被她自己的笔头敲出一个红印来。她在认真思考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手里的东西敲敲自己的额头,哪怕手里没有东西,也会用自己的左手食指敲自己的额头,仿佛真的一敲就可以思考出来解题方法。

每当吕舒雅低头时写字时,稀薄的斜刘海遮住了一半左脸,只有鼻尖和下巴随着头的仰抬低俯若隐若现。每次刘海残留的些许发丝偶尔随着左边窗口吹进的风轻柔地飘动时,吕舒雅都会用右手的笔头轻挑一下作罢,而不是用方便的左手将其卡在左耳防止发丝再次随风飘拂于面庞影响视线。一直坐在她左边一桌的南凌枫每次对吕舒雅的斜刘海是爱恨难分,爱它的飘逸动人,充满青涩纯净的气息;恨它遮挡了一张白皙秀丽的脸。因为那张脸融合了标致的五官,特别是自带性感色彩的嘴唇和水灵清澈却好像传达出许多故事的双眼。

正当吕舒雅将要豁然开朗的时候,同桌赵沁兰突然拍了她的的肩膀,欣喜万分地说道:“舒雅,我知道解我们早上讨论的三角函数那道题的第二种方法了。”

赵沁兰这不经意的一拍,让沉思的吕舒雅一惊之时由于不小心下巴被笔尖画了一道黑线,黑线之外微微泛红了。

吕舒雅无奈地转过头来,左手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的沁兰宝贝儿啊,我想了快半个小时解这道大题,你这一拍,这下我脑子全空了。”

“啊?舒雅,你的下巴受伤了,让我看看。”说着赵沁兰赶紧从抽屉里拿出湿纸巾为她擦脸。“对不起舒雅,有点儿划伤了,我一兴奋就忘了你在思考了。”赵沁兰一脸心疼又委屈又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吕舒雅,以卖萌取得她的原谅。

“天哪,我们家怂包沁兰又对我卖萌,受不了,我这颗想冰冻的心又被这萌样暖化了。没事了你这个傻傻的怂包,我什么时候怕疼了?何况这样可以说是没有的小伤啦。”吕舒雅开心地一边捏着赵沁兰的脸蛋一边说着。

年少的时光里,总是那样美好,亲密得如唇齿,偶有磕碰,却也惺惺相惜,明知没有错,还是要对方原谅。因为疼爱,所以不忍一丝伤害。

去食堂吃饭回来的南凌枫手里拿着一个油饼蹦跳着进了教室,走到吕舒雅的桌子旁欲伸出他那油油的手去碰她的下巴,被吕舒雅拿手中的笔重重地打了一下后迅速地缩了回去。

“啊!疼死我了。”南凌枫抖动着自己的手大叫起来,教室里的同学齐刷刷地看向他。见同学们正看着自己,南凌枫一阵不好意思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嘿嘿,没事没事,不小心撞桌子了,大家继续做题,继续。”说完他便弯下身来细声地对吕舒雅说:“你下巴怎么了?划伤了吗?”

“没事儿,不用你关心。”对待南凌枫,吕舒雅一直就像是一块冰山,快两年了,南凌枫还是没能融化这冰山的一角。

“谁说我是在关心你了?我只是问问好嘛,本公子一向喜欢八卦嘛。”南凌枫面带笑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吕舒雅没有理他,继续做题。谁都知道他是一个最不喜欢好奇八卦的人。

“喂,南凌枫,你八卦嘛?没看出来啊,掩饰。哼。”赵沁兰说完对南凌枫吐了舌头以示对他的鄙视。

“你······”南凌枫欲言又止,然后无奈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南凌枫坐在第一桌,却总是在教室最后的区域活动,有时霸占挨着窗户的第一组最后一桌本属于李宇航的位置,把人硬是逼到了他的第一桌去,而自己坐在最后一桌学习。应该说,除了班主任的课,他的位置其实一直都是最后一桌。

自从高二上半学期南凌枫和郁箫箫在一起后,吕舒雅再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

“舒雅,你为什么高二上半学期以后就没有主动和南凌枫说话了?记得你们以前每天一起值日的都有说有笑的,可是现在都快两年了,你们见面或是值日的时候你都不和他说话了。”赵沁兰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吕舒雅左边的南凌枫后细声说道。

“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吕舒雅停下笔疑惑又有些神态不安地看着赵沁兰。

“因为我真的细想起来你们以前的关系还可以,但是你却后来对他好冷。”赵沁兰也是双眼充满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不安的吕舒雅。

“哦哦,没事儿,别想多了,走吧我们去吃饭吧,不然没时间回宿舍午休了。”吕舒雅说完便收拾书包要走。

“对呀,待会儿食堂该没饭了,舒雅你等等我。”赵沁兰一听到吃饭马上就没有心思管那冷漠背后的原因了,喜欢吃的人都是这样吧!

本以为要去吃饭可以赌注赵沁兰的嘴,没有想到在去食堂的路上她又继续说了起来。

“对了,吕舒雅,你说,郁萧萧是高一时便是班里的美人儿,成绩也不错,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因为多才多艺而总在学校的文艺活动上展露锋芒,得到许多男生的倾慕。从那时起就听传闻说她早恋不停地换男朋友之类的,你说她这是为什么呀?”赵沁兰满怀期待地等着吕舒雅的回答,可是却只等来她一句:“可爱的沁兰宝贝儿,我们今天吃酸辣粉好不好?”

“啊?好的。”见吕舒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赵沁兰继续说道,“虽然高二文理分科后,我们这届的文科笃行班成了美女云集的地方,但是郁萧萧依然算是班里的美女之一,有着那么多理科男喜欢,真好。”说着赵沁兰眼里都是泛着羡慕的光。

“拜托,沁兰宝贝儿。秀江一中校花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是谁的名字?是‘赵沁兰’三个字,你真的羡慕她?那我可真不懂你这位校花加学霸的心思了。”吕舒雅实在听不下去了捏着赵沁兰的脸说道。

“不是的,舒雅,我只是好奇嘛。你知道吗?不知为何,高二开学便听说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和七班的伍尤然在一起了,可是他们在一起一个星期后,风向又发生了变化,一下子她和南凌枫在一起了,从那以后每天和南凌枫形影不离。可是你记得吗?高二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她们就分手了,还有······”正当赵沁兰说到这儿的时候,被一直沉默着的吕舒雅用胳膊肘狠狠弄了一下。

“呀,舒雅,你弄疼我了。”赵沁兰正要再说,突然看见郁萧萧从食堂门口走了出来便懂了吕舒雅刚才为何如此,于是没有再说。

“哈喽,舒雅,沁兰,你们才来吃饭啊?”郁萧萧总是这么热情,对待任何人都是这么热情。

赵沁兰略带尴尬地回了郁萧萧一声:“嘿!”

赵沁兰和郁萧萧的关系,明明没有什么过节,却总是莫名其妙就感觉怪怪的了,也可以说变得怪了,说不出理由的有一丝尴尬似的。

今天是周五,是学笑规定的可以着便装外出的日子。见郁萧萧穿着一条红色宽肩带的雪纺连衣裙,便知道她要外出了。

吕舒雅拉拉自己的书包肩带微笑说道:“是呢,我和沁兰做题迟了一会儿,你现在是要出去吗?”

“是的,我有点事情,那你们去吃吧,我先走了,拜拜。”说完郁萧萧便向校门的方向走去了。

“好,拜拜!”吕舒雅和赵沁兰一起回应道。

郁萧萧说不上消瘦,但就是只能用“瘦”来形容她的身材,因为瘦,以及似乖非好的学生形象,加上姣好的面容,自然成了学生时代的宠儿。她是班里唯一一个穿裙子的女生,只有一米五八的郁萧萧却是一个衣架子,无论衣服是否符合她的海拔或是体型,只要衣服上了她的身,却就似乎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看着郁萧萧离去的背影,吕舒雅突然想到了高二时郁萧萧和自己在在走廊上的谈话,只是那些话她无法对任何人说起。这一刻,她发现,其实郁萧萧是一个表面风光无限热情开朗有着许多朋友或是追求者,但是内心却极度孤独的人。

“舒雅,走啦,你想什么呢?”赵沁兰双手在吕舒雅眼前摇晃着问道。

“没事,走吧!”说着她们进了食堂,每人去二楼餐厅买了一碗酸辣粉,找了她们常在二楼坐的那个挨着窗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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