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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鬼市

几乎所有的女人都爱逛街,几乎所有陪女人逛街的男人都会感到不同程度的焦躁。赤羽陪着小云在济南城里走走停停,一会儿看街头杂耍,一会儿又听一段说书唱戏。小零食买了不少,又来了几大块熟牛肉,干粮也买了几斤,这几天的饮食算是不愁了。唯独奇怪的是小云不去逛女人最爱的服饰店,似乎她只爱她自己的这身白衣,这样再好不过,要知道女人试起衣服来那可是真正的没完没了。

小云拿着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走,一个阿婆从她身边经过,忽然倒在她面前,“你这个小姑娘,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哎呦,可摔死我了!”然后哼哼唧唧不肯站起来。

赤羽嘿嘿一笑,英雄救美马上就要上演了。

小云无辜地说:“我没碰你,是你自己倒的,别赖我。”

旁边一个大汉挤过人群,“娘,谁碰的你,我找他算账!他要是不赔你个千八百的银子看我不把他揍成肉泥!”阿婆咬牙切齿地用手一指小云,“就是她,别让她跑了!”

大汉凶神恶煞地抓住小云手腕,忽然觉得手上一阵刺痛,赶紧放手,奇了怪了,大汉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手,反正是不敢再去抓了。“赶紧赔钱,我娘让你撞坏了,少说要赔个百八十两银子。”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知道是碰见讹人的了。

赤羽看看人也不少了,到了展现自己英勇光辉形象的时候,捋捋袖子摸了块板砖向大汉扑去,趁他不注意,一板砖就拍大汉脑袋上,两人在大街上扭打起来,赤羽还故意让大汉把自己打了个黑眼圈,一边还大喊让你欺负我娘子,着实把小云感动了一番。

一会儿功夫巡城的官兵赶了过来,分开两人,一个大胡子军官对着大汉训斥:“又是你,今天我都抓你三回了,再闹事就关你进大牢。”大汉一脸委屈地向大胡子讨饶,“那个小子把我娘撞倒,现在都爬不起来了。”

赤羽向大胡子一鞠躬,“官爷,她这是讹人啊,她一点儿事儿没有,明明能站起来,不信我去问问她!”

大胡子心想能站起来才怪,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当下也不反对,“你去试试吧!”

赤羽走到老太婆跟前,“阿婆你能站起来吗?”

老太婆摇摇头,“我快被撞死啦,站不起来!”

赤羽又问:“要是你屁股上着火的话,会站起来吗?”老太婆没听懂什么意思,只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而后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着火啦!救火啊!”老太婆从地上一蹦三丈,身后浓烟滚滚,在大街上东蹿西跳,见店铺门前有个盛水的大缸,一屁股坐了进去,说不出的清凉。店主愁眉苦脸道:“以后还怎么喝啊!”

一大街的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大胡子军官对那个大汉说:“今天你逗得官爷高兴,官爷要请你在大牢里吃几顿饭?带走!好好伺候着!”手下几个差人拿铁链锁住大汉的脖子,扬长而去。

赤羽带着乌黑的眼眶看着小云,就像大熊猫一样可爱。小云心疼的责备他,“你傻啊,他哪是我的对手!”赤羽挺挺胸膛,“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是男人嘛!哎呦,疼死我啦!”赤羽装模作样地捂着眼睛。

小云赶紧用精气给赤羽治疗伤势,温润的法术敷在赤羽的脸上,仿佛是一片面膜。不大一会儿就恢复了原先的模样。赤羽摸摸脸颊,似乎皮肤比受伤之前还要光滑,还自带美容效果,赤羽觉得比以前更帅了。

经这一闹小云也没了心绪逛街,拉着赤羽的手奔城西而去,城西有座山神庙,坐落在荒山野岭之中,临近傍晚,暮霭低沉,茂盛的草木层层叠叠显得有些阴森可怖。找了一棵大槐树底下,小云布下结界供两人休息,赤羽纳闷地问:“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云俏皮地道“你猜!”

“听说这里闹鬼,我们不会是来看鬼的吧!我倒是不怕,你细皮嫩肉长得这么好看,被鬼抓去我可不管,这里的鬼就属色鬼最多。”

“这里的鬼不见得有几个,就看见你一个色鬼,鬼市还真有一个!”

“鬼市?你要把我这色鬼卖了吗?我帮你数钱好不好?我很会算账的!”

“鬼市上卖的大部分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恰好你也是,把你卖了明天买头猪。”

赤羽捂住脸痛苦地道,“说实话,猪的价值比我差很多,起码我能开口说话逗你不开心,让你从快乐中解脱出来。”

两个年轻人在这荒郊野外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调笑,不知不觉到了午夜,这孤男寡女地相处竟然没发生些故事或者事故,着实让人感叹惋惜!

小云撤了结界,白天下过雨的缘故,晚上的风清清凉凉,十分舒爽。赶到山神庙赤羽才发现,原本荒凉的地界现在竟然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莫非这些人都是鬼吗?赤羽拍拍一个青袍男子的肩膀问道,“大哥,你是鬼吗?”青袍男子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望着赤羽,“你才是鬼!”

赤羽没头没脑的问话逗得小云呵呵直笑,赤羽摸摸脑袋,“我看他像一个冤死鬼,对我这么凶!一定死得很冤!”

山神庙不大,而且破旧不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山神庙修建在这里,神像门口的香炉歪倒在一边,可以想象平时根本没有什么香火。这山神也够可怜的,庙的位置选的不好他也跟着倒霉。

山神庙聚集着形形色色的各种人,有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有形象猥琐的江湖人士,有乳臭未干的童子,也有拄着拐棍的老叟老妪,还有一些似乎正在招揽皮肉生意的失足妇女,三教九流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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