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尸大人走后不久,北鲲的身体仍然没有恢复任何体力,他也不仅犯嘀咕,这玩的是那一出把戏?
五分钟后,身体勉强可以移动,黑暗物质和血族的自愈速度大幅度补充他消耗的体能。
在不多言,他再一次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
远在黑石城的神秘占星师,坦奥斯丁,这一刻被奇异的卡牌吸引住了。
命运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可却失去了对未来的预判性,浓密的黑色遮蔽了不可勘探的部分,只有混乱和黑暗降临。
伴随灭世箴言的十大预言,坦奥斯丁是知晓此事为数不多的人,他从久远年代而生,见证了每一处预言,不管是好运还是灾难。
从一到九,已经应验了,没人在怀疑灭世箴言的真假性!也没有理由怀疑了。
灭世箴言成为了真正的末日预言,可如今,第十道预言还没出现,人们还能安生些岁月,然后会在战火纷飞中化为尘埃,世界迎接最后的毁灭。
坦奥斯丁可以感受到命运的轨迹,她见证无数岁月,也掌握一小部分的预言能力,就像久病成医那种。
可第十道预言,她无从得知。
如果从第九预言推算……
诸神无知,天地当诛!
无数种可能性编织的命运,她希望能幸运的找出唯一一条会实现的结果,即为未来的命运。
她再次扣上一张卡牌,然后揭开……
是黑色的,命运虽然千变万化,可这黑色是不可能出现的结果。
而且……
未来的命运和北鲲的命运重叠了。
她几度怀疑,自己失去了占卜的能力,就当希尔走后,一切变得扑朔迷离,甚至她都无法预算,此刻,她已经出现了一些恐惧。
其实北鲲也懂预言,这问题要问他可能就明白了。
因为轮回第九次的时候,他也是一个预言者!
他是被命运逼迫的,也是觉醒的前兆,从阴魂之地的尸骨中重生,望尽事物的兴衰变化,生命长短,而后掌握了计算未来的能力。
就是把无数种可能性放在脑中,然后根据一步步出现的情况,实际线索,再找到会发生的哪一种。
看似玄奇,但也就是计算推演之事,掌握他们的规律就好办了。
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就如此简单。
他是用老祖宗的知识,也就是地球的传承去计算推演的,和奥坦斯丁本质不一样。
再说起他的看法。
生者世界和死者世界,总结一起都是一样的,都可以用规律来解释,如两仪,死是生之前,所以生是有因才可以计算。
比如说,一开始世间是没有生命的,只有草木,后来诞生了低等生命,然后是高等智慧生命,亦无中生有。
这规律,就是自然的规律,比如说生老病死。
生是开始,老是过程,病是变化,死是终点。
这就是生者的自然规律,掐掉来之前和人死后,就剩下过程和变化,计算就在其中。
简而言之一句话,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其一为变数。
北鲲对奥坦斯丁的不解给出的答案就是——变数。
变数不得算,自然无法推演。
但是偏偏,奥坦斯丁不信邪!
她抱着再试一次的心态……
取出了一张又一张的纸牌。
第一张,血色。
第二张,蝙蝠。
第三张,魂灵。
第四张,颅骨。
第五张,巨口。
第六张,三道血月。
把卡牌翻盖,顿时那牌的背后就出现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场景。
无尽的血色炼狱。
铺天盖地的蝙蝠群。
咆哮的亡灵巨龙。
紫光笼罩下诅咒的颅骨。
黑暗大地之下无尽欲望的巨口生物。
第六张,是空白……
当这六张场景冗杂合一,混沌出现了!黑暗降临……
神秘的能量无法维系,卡牌碎散消失,化为光下的尘。
天上出晨,曙光降下,但坦奥斯丁已经因为透支而昏迷睡去……
其实,按说现在,那世界的预言已经失效了,人们用更先进的数据来演化变化,未来都是可控之内的发展,无数数据堆出来的必然结果。
而这种精细而粗糙的人为衍化,充满太多不确定和未知,已经被人遗忘甚至淘汰了,北鲲也没心思费脑子去玩这个。
大道是惟一的,也不是惟一的。
定数,如果有心人在,也可化为变数,变数也在努力下化为定数!
这繁杂的过程,算出来如何?
他努力去做自己该做的了事。
万物造心,心才是生物唯一存在的。
心是核心,也是最高的境界。
说的远了……
反正北鲲中了咒术,诸神时代留存的极噩之咒。
那是大人拿着犸木做梦都想要的咒术颅骨,现在又给他来了这么一记。
其实种了那紫色的诡异之力,大体也没啥碍事的,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从诞生和灭亡的那一刻都不该存在他,而他是被宇宙法则硬生生加进来的,所以……
变数再一次的出现了,诸神时代的诅咒让北鲲唯一且最大的感受就是困倦疲惫。
这不,他在潮湿的山壁找到一个狭窄的洞穴,同样是未开凿的那种。
这里有些深,他个子身材小才能钻的进来!
他已经打算躲一阵子,至少先休息好再出去。
拖着疲惫,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又昏暗又潮湿的环境,把北鲲沉睡的身体冻的直哆嗦,双腿冰冷麻木,可他实在太疲惫了。
这一觉,就是一天一夜。
醒来之后他的身体僵住了一大半。
他甚是怀疑,这要是再趴半天,他就与世长辞了,说不定族里头发现他尸体还能给他画个肖像,一直挂在黑石城的廊厅下。
忽然间,他有点犯嘀咕。
“等等?我这要是要是出了啥事?这血族还不是会乱掉吗?”
“如果老希尔还在铁定啥事没有!可现在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啊?”
血族的自愈能力出色,北鲲在宽敞点的地方躺了十来分钟,才恢复好,当即伸胳膊动腿。
自己是血族仅存的未来,可不能挂了,他忍不住苦笑。
等大家发现老希尔真走了,大家不出事才怪呢!
说不定再争个领主出来,别看一些人和声和气,估计谈到地位一个个背后都能捅刀子!
除了三位大长老……
还是先考虑眼下吧!
北鲲听到声音,再次躲了回去,藏在石缝露出眼睛盯着。
是乌托的信徒,他们看样子仍然再找北鲲……
这是一队五人,都穿着掉色粗糙的麻衣,个个背着包裹,他们的表情僵硬,对于这种追求精神信仰的狂热分子,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比苦行僧还要意志顽强,甚至不拘泥于自己获得多惨,一切都不重要,反正乌托大人复活就完事了!没人再侵犯他们的神灵。
“说到底,这是一群有远大抱负的理想主义者,那些囊满肠肥满腹酸水背地捅刀的资本家真该向他们学习,这品质可贵……”
“可是他们看样子不是在找人啊?”
“好像还真是的?”
不大会工夫,又是一小堆人匆匆而过。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误会了,这些人是在搬家呢……
完全没有搜寻人的意思,个个匆匆忙忙的经过,搬着大包小裹的。
“这些人?是因为察觉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也就是说,除了我!那两个被关起来的家伙也可能逃出去了?”
还不确信,但这种可能性贼大,这些教徒呆呆傻傻,办事一根筋,还真的可能让他们侥幸逃了。
北鲲这一躲,就是三天时间。
而在第四天就再也没有来人!
偌大的山体基地,仿佛已经人去楼空。
不……
有一只冷血动物花斑蟒蛇出现了,他钻到北鲲藏身的洞穴,隔着老远对北鲲这种生物吐信子。
北鲲摸了摸头上的冷汗。
“你可别惹我!我会武术!”
那蟒蛇听懂了北鲲的话,居然溜了,没招惹他。
可北鲲在接下来的一天,再一次碰到那日常光顾的大花蟒,大花蟒乐得屁颠屁颠的,那眼神分明在说,这家伙很大只,吃一顿能顶半个月的。
但是反过来,北鲲也饿了,这蟒蛇也够大只,也够他吃半个月的。
别以为黑暗中就蟒蛇可以看见东西,北鲲也丝毫不受影响,看得清蟒蛇的一举一动。
一天下来见了这家伙三次面,两个冷血动物终于都一起动手了。
只是狭窄的地方施展不开,北鲲也没武器,只能来了场恶斗。
话说,他觉得自己这一番冒险经历可以写下一本游记当小说了。
北鲲用双手捏着蛇头,而蟒蛇一身肌肉死死的把北鲲缠住,要勒死他。
这玩意力气巨大,北鲲要不是到了一阶职业者,肯定拗不过他!
倒是一阶强度的力量和体质,他还吃力着呢!
花蟒被牵制舌头,仍然张着大嘴,蛇口腥臭,软骨下的透明牙齿时刻对着北鲲努力,嘴里残留着不少腐烂的肉块,北鲲面对面都能感受到他口腔里面的寄生虫。
“还治不了你了!”
某一刻,北鲲一手把蛇头按在石头上,任由他张着大嘴,然后另一只拳头猛砸。
可别小瞧他力量,他一拳都能把金属战甲的锤将军砸退。
北鲲全力爆发一阵,竟是差点缺氧了。
这大花蟒还是活蹦乱跳的。
这要是有一只羽箭就好了,他非得把这家伙钉死!
北鲲想不到,一个野兽也这么难缠。
他只得用出自己的黑色能量。
现在,他的黑色能量无法凝聚成一个点了,而是均匀的铺在手掌上,数量变多,他无法只控制那几个粒子凝聚。
这就像一瓶水倒在模具里面,只有均匀的散开,按照既定的环境发展。
虽然算不上什么武器,但可以当板砖使用不是!
他担心自己在不结束战斗,自己就要憋死在犄角旮旯,因为体力耗尽或者缺氧。
他很快给蟒蛇造成了重创,但蟒蛇也临死发威,给了他大腿来了一口,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