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从小路转到附近的一处房屋,这里外表破败,但并没有异常变化。
只是,当奥丁小心的到了不大的地窖,很快察觉到异常。
没有战斗的动静,看来也没有什么陷阱所在。
难道?北鲲扶着脑袋下去。
他先是见到奥丁奇怪的神色,再看时也跟着发现这一幕。
黑色椅子上无法动弹的老头还在,但此刻已经被人勒断半个头颅,张大眼睛带着怨毒,不甘的耷拉着……
“不是我做的。”奥丁喘了口气,转头一摊手。
“我以为他会被救走呢?”北鲲捂着鼻子出去了。
走到镇外小路,北鲲思来想去。
“搞这么大动静,就是声东击西杀一个人?难道这老头藏着什么别的秘密不成?”
忽然,莫伦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那边!”
她叫了一声,就要跃起追去。
“小心他手里的刀!”
奥丁拉了她一把,可失败了。
两道透着幽幽绿光的尼泊尔形状弯刀被左右横起,一个怪人如白鹤亮翅般冲袭而来。
两者都是面对面进攻,奥丁提起长剑,从身后拖来,到了近五米前就是一扫,同时加速冲击。
和奇异博士来的人,此刻手中弯曲的匕陡然一转,曲线向内,锋利对准自己。
没等人们看清他要做什么,就发现横扫的长剑已经从他蹲伏的身形拂过,接着就地一个翻滚,原地斜斜跃起,精准的来到莫伦的身后,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猛地倒刺一刀。
幽暗的绿光,下一秒就会割破莫伦细小的脖颈。
而在反制的境地下,莫伦的剑速徒增一倍,竖着挡在自己的咽喉前面,左右连晃,两声脆响后,原地轻跃,转瞬来到一个房屋的木栏上站立。
这时,北鲲已经抓住机会,一支箭冷不丁的发射,魔法箭矢的幽光刺破空气,对准了那个人的眉心。
北鲲眼不眨的盯着,就在最后一刻,见证了前所未见的一幕。
灵魂脱壳,一个虚影蓦地从身体窜出,速度不可同日而语。
那不是灵魂出窍,而是速度爆发拉出的视觉误差,形成错误的影像。
真正的杀手已经提着弯曲的刃面向这边冲了过来。
“可怕的速度!”
现在在没有机会瞄准了,北鲲很快藏于人后,抓起了自己的长剑,同时四处打量,挨个房屋。
没有发现那个奇异博士,粮车还好端端的。
黑盾高大的身躯抵挡住黑影,严阵以待。
只是虽然被抵挡住,但黑影不知使用了何种技能,猛地撞在盾面,身体消失。
没有声音,就像一滴水融入水面,悄无声息。
奥丁心惊肉跳,这不是普通敌人,他没有留手,他的半条手臂沾上浓墨,一阵阵黑烟蹿升,缥缈的形成还不不规则的黑色长矛。
能量的出现,让这里变得气氛沉重,压力倍增。
莫伦长剑浴火,化为半个白色人影。
刚出来的黑影现出身形,就遭遇三人的再次围拢。
二阶三阶三阶,在南境算是不多见的华丽阵容,谁都不想被这样职业者的联手包围,也不敢真正的直面三人,杀手也不例外,他可没有强悍到肆无忌惮的实力。
他选择了黑岩对面的奥丁,眸色冷静无比,抓着幽光的弯刀杀去。
相比近身格斗,奥丁虽然是三阶,可显然是弱于莫伦的。
但是他有自己的强项。
“哼!找死……”
左臂的绷带散落,能量连绵不绝的爆发,一支长枪通体黝黑,光亮,散发着压制其中磅礴的爆炸力量。
两者交锋,不像和莫伦那边兵刃相交,而是直接生出一股剧烈的爆炸,杀手倒飞十尺余,在地上翻滚数圈,无法逆转撞到了对面黑岩的大盾。
沉重的木盾抬起,落下,黑岩要把这危险的人砸成肉酱。
倒是此刻,杀手还有体力反抗,机敏的止住身影,如泥鳅一样滑溜的从边上溜去。
温度骤然升高,炽烈的铁剑一刀斩下。
杀手大惊,举起萃毒的短剑抬手抵挡,双匕相交,余力未稳。
只是最后关头,白焰铁剑没有斩落,就被一层冰幕包裹。
寒冰炸裂,碎片蹦飞,白焰携裹的铁剑扎入冰层,传来嗤嗤的融化声音……
杀手身前的冰幕破开了,莫伦没能下一次的动手。
远处,一个魔法师的红袍侍者对着大家露出一个微笑。
杀手在不迟疑,转身就退,脱离几人的包围,然后头也不回的加速逃开……
北鲲爬上了附近的墙壁,俯身站稳,对着那边的家伙道:“你到底是谁?”
红袍站立的人挥手道,面对几个人一点也不紧张:“我叫奥瑟惰,不入流的无名之辈。”
“喝!无名之辈?可以聊几句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的时间不算很多。”
“你是多米尼克斯的人?”
“不,他们的上司托我带句话而已,我可是收了钱的……”
如果他这话是真的,那他就是受人利用了而已,那句‘*送来问候’可只有北鲲自己听出真正的含义,表面看真的只是一个问候罢了。
“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橙光防线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吗?”北鲲问的是狼人。
“如果你说扣押粮车的事,的确是……”
“你间接的承认策反镇民了是吗?”
“镇民?我根本没听说过,如果你想说那些饥饿的人是来找寻帮助的……我只能说,这是一个误会。”
“怎么听都怎么像狡辩……坏蛋。”北鲲叫嚷着。
“殿下,我的确不算什么好人,我只是微微倾向混沌无序阵营而已,你要凭一些猜测就断定一个人真正的好坏我也没办法。”
“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可是正义的一方!”某人恬不知耻的大吼道,借此表达立场。
“正义?我的小朋友,您真是有趣呢!?您当这是一场阵营游戏吗?我来自真理之殿,也来自无序阵营,我不算一个好人,但是的确!我是一个值得被赋予职责的人,正义与邪恶是极限的两端,我们身在中间权衡是非,你所谓的好坏是不存在的,而我也不是你的敌人,罪恶才是我们人类共同的敌人,而它无法被毁灭,人们被另一端蒙蔽,迷惑,陷入堕落,我们只能裁决被蒙蔽的人,而无法真正的解除潜在的邪恶之神,同样如此,您根本不代表正义,没人知晓真正的正义。”
“神棍!真是飘渺无极的言论!你就想用这些打败我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并非敌人。”
“那你的人还刺杀我?”
“嘿、是你的人先动手的好吧!我只是完成了一些和你毫不搭边的任务,我用魔法封锁的屋子,可你见我攻击你了吗?嗯,还有那你些可怜的镇民,我可没动大家一根手指,倒是你穷追不舍。”奥瑟惰说的不错,此刻也格外诚恳。
“这么说我才是挑事的人?”
“从我的立场的确是这样!!你得保持清醒……”奥瑟惰蛮不要脸。
“清醒?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抱歉,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让你意识到真正的对手。”
“对手!嘿,这一点不用你提醒。”
“哼,你根本不懂,我们的敌人,是我们的欲望,无知,愚蠢,我们的敌人是罪恶深渊,我们受到蒙蔽而丧失立场,他让我们的世界散播混乱,争斗,盲目的自相残杀……”
“我现在敲死你算了!”北鲲的精神被恶意污染了。
说到底,奥瑟惰不是空穴来风,而这些问题,也就只有某些怪诞的组织才有心情研究。相对的讲,真理之巅的的确有一批看清楚边界的人物,如旁观者清一样站在局外观察大陆的动荡,如果北鲲清楚这些,怕是能猜测到奥瑟惰的意图。
其实也不难,老神棍是个邪神信徒,他一直说自己信封神,也说神会救他,可具体什么神他一句不说,甚至打死也不开口。
奥瑟惰自然清楚某些隐情,才会有任务在出手把他干掉。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复杂的是赶上了南境这片风雨动荡的不毛之地啊!
也赶上一些怪人之间的布局游戏。
于是结果很悲剧。
十拿九稳的任务变成火中取栗,而多米尼克斯的野心还没有人清楚呢!?
至于那句,多米尼克斯送来敬意,真的就是一个外行人传话的而已。
动手?不存在的。
他的任务和自己的问候是不相干的,导致现在局面一筹莫展。
“我信你的鬼话才怪!等着你被我干掉吧!!”
北鲲豪气干云,下令的他的死刑,虽然他没资格裁决一个混乱无序阵营的大判官,乃至于一个陪审团成员。
“我可是六阶魔法师!这话听着真刺耳,殿下,真是让人头痛的家伙,不陪你胡闹了,我得回去防线,我的兄弟们还在等着我。”
谈不通,奇异博士索性走了,临走还朝着北鲲挥手告辞,来的从容,去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