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局位于国公府的西南角落,除了几名浣衣的婆子,平素没什么人去那里,自是非常冷情。
丝语匆匆走在去往浣衣局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转头四处张望。去浣衣局的这条路没什么丫鬟小厮在打扫,因此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雪上,发出“刺刺”的声音。丝语虽穿着厚袜子,但是仍旧感到一阵寒意自鞋底渗透进来。
穿过这条雪路,尽头便是浣衣局。浣衣局是国公府的最外围。浣衣局旁边就有一扇偏门。只是这扇门常年锁着,几乎没什么人在这里近进出。门上落着的大锁早已生锈。
浣衣局的院子门口,竖着一块牌匾,匾上书“浣衣局”三哥大字。
匾额之上虽没有蛛网之物,但瞧上去也是有一些年头了。
丝语正站在浣衣局门口打量,忽然门口传来“吱呀”一声,里面便探出了一颗头。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那人问道,同时,双眼上下不停的打量着丝语。
“我。。我叫丝语,是三公子院里的。刚进府,所以想着到处看看,免得在府内迷路了”,丝语讪笑道。
那人好像不太能接受丝语的说辞,一双虎眼一直围着丝语打转。嘴唇蠕动,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门内又走出一中年妇女,面色泛黄。显然是生活条件不太好。
“虎哥儿,你在干什么呢?”那名妇女问道。
虎哥儿指着丝语说,“娘,这个人说要来咱们这儿看看”。
那妇女听完后看了丝语几眼,随后说道,“这位姑娘你是?”
丝语福了一个礼,说道“我叫丝语,是三公子院里的人”
那名妇女见丝语福礼,连忙跑过来拉着丝语说,遥遥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只是个浣衣婆子,哪受得了姑娘这么大的礼”说完,那名妇女菜黄的脸上浮上几抹红晕。叫人看了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丝语原本绷着的心见着这妇女竟生了一股亲切之意。她觉得自己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妇女。
“对了,丝语姑娘你要进去看看是吗?我现在带你进去,来”,那名妇女在前面领着丝语。
虎哥儿在她娘身边走着,一边走一边偷偷瞄丝语。被他瞄的狠了,丝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虎哥娘见状,狠狠的拍了拍虎哥儿的背,“不许这么没礼貌!去给丝语姐姐倒杯水来”
虎哥儿不情愿,被她娘狠狠瞪了几眼,才不甘心的朝前走去。
虎哥儿走后,虎哥儿娘才回过头看丝语,不好意思的笑笑,指着虎哥儿离去的方向说,“他从小就顽皮”
丝语安抚般的笑笑,“没事”
进入院子门,便是一个开阔的庭院。院子中间有一口大井。
院子里比外面更加凄芜。冻土横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冰锥子。冻土之上,枯树枝横七八落的散在地,有些一整枝裸露在地表,有些被雪掩埋后只露出一小截。这个浣衣局和整个国公府就像是不同的两个主体。在金碧辉煌的国公府之下,浣衣局茕茕独立,荒芜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