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卫子凌的世界崩而塌下,乔爸的诅咒不停在的耳边回荡着。
头痛欲裂,她双手抱头,急喘着气,尖叫喊道:“不要说了……”
为什么头会那么痛,要怎样才能不痛,她用力的捶打着自已的脑袋,心被撕裂的糜烂不堪。
无论怎么改变,她始终是个不配得爱到的女人,没有人会愿意爱她,身份变化了,但孤苦无依的命运依然没变。
叶君临上前扣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已,心里早骂自已千万遍,为什么要用这么绝情的话来伤害她。
卫子凌情绪失控的挣扎着捶打他,没有平时刻意的隐忍,肆意的大声哭泣。
“凌子,你冷静点……”叶君临将她紧锁在怀里,轻抚着后背安慰。
为什么要她冷静,究竟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伤害她。卫子凌无力的依在他怀里,死死的揪着他的衬衫隐隐啜泣。
如果这个世界有上帝的话,她想问:为什么爱一个人那么难?如果上帝能听到她的祷告的话,她想问:为什么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没完没了?如果没有上帝的话,那谁能告诉她,未来的日子她要怎么继续。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叶振国和陆韵玲闯了进来。
看着卫子凌被叶君临扣在怀里哭得心碎,手里的拐杖掷地有声的在地砖上一戳,怒声责喝:“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你们先出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叶振国的心脏一直不好,叶君临不希望他因他们的事动怒伤了身体。
听到声响,卫子凌攀着叶君临看向站在门边的叶振国,瑟缩着身子,哭喊道:“爷爷……我很想相信你,事实是事实,我还是原来的我,既使是卫子凌也改变不了,这就是我的命!我宁愿自已从来没有出生过,就不会有这痛人心扉的心伤,我宁愿自已从来没有遇到你,就不会在一次次希望中一次次绝望,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已,为什么我要不被祝福的来到这个世界,我……”
卫子凌哭得泣不成声,眼前一黑,身子颓然滑落……
卫子凌躺在的病床,昏昏沉沉间听到叶振国在训斥叶君临的声音。
叶振国坐在床边看着卫子凌苍白的小脸,距离上次去棋云社才多久,怎么就瘦得不成人样了。
心疼的执握起白皙小巧的手,现在他连骂叶君临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无力的说了句:“君临,你真的太让爷爷失望了。”
叶君临靠在墙角一直垂着头看地板,听到叶振国的话后才抬起头望向床边,看了许久才沉哑着声说:“爷爷,对不起。”
他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已抽一耳光,为什么昨晚要说出那些浑话。
卫子凌说得对,就是因为她爱他,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被伤害,如果她不是爱他的话,如果回到两年前,也许她会隐忍着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变了,她爱他,而他……放不下她。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是凌子。”叶振国转过头,忽而叹了口气,“君临,凌子身上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之前的小打小闹我就睁着眼闭着眼,现在居然把人打到医院里,如果是因为当初订婚的事,你可以冲着爷爷来,为何要迁怒于凌子,她在这个家的委屈并不比你们任何人少。”
叶君临走到病床前,半蹲着握住卫子凌的手,一手帮她捋着额前的刘海,眼神悔深的幽叹:“爷爷,我无法为自已解释,但我想澄清的是造成这种局面也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爸,这种事谁也不想它发生,但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追究原因,而是要怎么解决问题,他们小俩口这么打闹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初我就不同意……哎……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只是,他们的人生还长,这样子还怎么过日来。”当初陆韵玲就不答应这么婚事,且不管她什么都没有一团迷的身份,就看她怯弱的样子根本扛不起叶家女主人这个头衔。
君临是叶家的独生子,以后将承接起叶家的一切,他的妻子最起码要有足够能力跟他并肩齐驱,共同分担,打理事业。
光从这一点,陆韵玲就不承认她是最佳人选。
叶振国起身走到窗户边,仰头望天,半晌后才转过身看向叶君临,低声说:“等凌子身子养好后,我答应你的要求,让你们解除婚姻。”
“爸你是认真的?”陆韵玲惊讶的问,这个婚事他固执坚持了两年,没想到进一趟医院就让能让他改变主意,实在是太意外了。
“是的,他们之间不适合,勉强下去也只会两个人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各自寻找幸福。”叶振国语气很平淡,神情也很安静,也许他早该这样了,如果因为他的自私而耽误了两个孩子的一生,那时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已。
“爷爷,我不答应。”叶君临莫名地有些不安,感到四周密布了疲惫而悲哀的味道,冰冰凉地层层包裹了他,“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会处理,这是我和凌子之间的事,你们不要插手。还有我愿意为此次的行为接受家法,但解除婚约绝对不可能。”
在两年前,他有想过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解除婚约,把这个女人彻彻底底的隔离出他的世界。可是一天天的相处,一次次身体紧密相连的缠绵,他开始适应了她以这种方式的存在,渐渐的产生了依赖,一种在情感上、在身体上的迷恋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