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朵儿和红梅携手回来,秦楚正在堂屋里用晚膳,小竹和春晓在旁边伺候,她俩便回屋用了膳来换班。
秦楚每晚都习惯在书房练会字或看会书,她俩进屋是秦楚破天荒的正拿着算盘拨弄。
将册子算过一遍,抬头见着朵儿,遂问道:“事儿都打听清楚了?”
“是,奴婢去了二房六小姐的弦月院,和一个刚留头的外门丫鬟打听了几句,听她说今儿六小姐在房里摔了不少瓷器呢,还把府里发下来的银霜炭都赏了出去,被二夫人好一顿骂呢。”说着手舞足蹈,将过程都表演了一遍,好似亲眼见到的一般。
看样子多半是大伯母克扣了炭火银子,用陈炭代替。
红梅心思细腻,再联想到自己听到的,便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小姐,奴婢今儿去账房时,有好些人都在等着,管事嬷嬷说账务不明,让十五再去领银子,回来正听到伍姨娘的丫鬟抱怨‘张氏那破落户,娘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上门打秋风。’奴婢曾听说大夫人嫁过来时嫁妆都没几台,而且具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娘家的几个侄子也不成器,开支都靠她爹的那点俸银和大夫人的接济,前几天大夫人的嫂嫂带着她女儿来过了。”
“来了势必会向祖母请安,为何我没有见到?”
红梅笑道:“小姐您那时还卧病在床呢,老夫人免了您的请安,自然就没见到了。”
“这些话今儿就我们几个说说,嘴巴都严一些,切莫传了出去……红梅明日你去和徐妈妈说开了我的奁盒将三房的月例都发下去。”
听了这话,红梅迟疑:“小姐,我们还是看一下二房如何做的,免得当了那出头鸟,凭白惹人记恨。”
秦楚想了下张氏,确实是个小心眼的,“明日你和徐妈妈商量着看吧。晚上将给祖母做的缎绒鞋熏上花果香,明日给祖母送去。”
次日清晨,徐妈妈亲自给秦楚梳妆,红梅提着红漆雕花鸟食盒进来。
红梅将食盒里的早膳摆放在炕桌上,又将小丫鬟从小厨房端来的干果燕窝羮摆上,这才请了秦楚来用膳。
早早的去了重华院,问了个小丫鬟说老夫人才起,又请了人去通禀。这才被江嬷嬷引着进了内室。
叶氏正在梳妆,秦楚上前去帮着挑发簪,选了支翡翠襄宝石的玉簪亲自为叶氏戴上。
江嬷嬷看了看,笑着夸赞:“还是七小姐眼光好,看着倒是十分称。”
叶氏对着铜镜细细看了一遍,果然很称发髻又隐隐与翠纹织锦缎比甲相呼应,遂称赞:“果然不错。楚姐儿穿的倒是过于素静了,我有一对蝶穿花镶红宝石的簪子,现在老了倒是用不上了,与了你戴,小姑娘还是得打扮的鲜活些。”
秦楚莞尔一笑:“楚姐儿谢祖母怜爱,近日为祖母做了两双缎面鞋,还请祖母试试可合脚。”
说着从春晓手中结果鞋子,又亲自为叶氏换上。
叶氏起身走了两步,鞋底和内壁都十分软和,穿着合脚又舒适,连声夸赞:“这鞋穿着舒适,好啊,好啊。”
江嬷嬷许久未见叶氏笑得这样开心了,也跟着附和:“奴婢看着便知是用心做了的,这绣的福寿都针脚细密,鞋内摸着就软和,样子倒是新颖,不知有何作用?”
叶氏也看见了江嬷嬷手上那双,脚后跟缺了一些,样子看着也不差。
秦楚从江嬷嬷手中接过鞋子,又替叶氏换上,这才解释道:“这鞋也是孙女无意中想出来的,晚上泡脚后穿倒也十分方便,晚间起夜穿也便捷。”
叶氏听了,站起来走几步,正常走路也不会掉,觉得十分方便,“还是楚姐儿想的周到,心灵手巧啊。”
秦楚抿唇一笑,这不是我心灵手巧,就是以现代的冬拖做原型,只需稍微改革一下,虽然这样想着,嘴里却说:“我这也是碰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