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刘家媳妇将账本带了过来,春晓引到西厢房里坐着吃茶,小竹连忙进屋服侍秦楚起床。
“刘家的带了册子过来,春晓在西厢房陪着吃茶呢。”
秦楚正睡醒,天气冷了,睡得也不舒服,刚把被子捂暖和又要起床,“怎么就你一人,红梅呢?”
小竹正为她梳头,闻言连忙回答:“徐妈妈让她去账房领月例了,才去没一会。”
等秦楚进去的时候,徐妈妈正和刘家媳妇说庄子上的事,见到秦楚都站起来行礼。
“妈妈你们继续说你们的。”说着就坐在椅子上,拿过春晓端来的茶,小喝一口。
三房有两个庄子,一个四百亩在京都的东北方的溧水,都是上好的良田,还有一个在滁州,虽然离得很远却有上千亩的田地。
随手拿起刘家媳妇带来的账本翻看起来,每亩田地收取五成粮食。秦楚在心里快速算了算,一亩上等良田可收二石五斗白米,佃户除去五成的租子还要缴纳土地税和人头税,这样算下来一亩上等良田佃户基本只能得九斗米。
见徐妈妈和刘家的已经停下来吃茶了,秦楚连忙问:“现在这两个庄子都是您管着的?”
在秦楚翻看账本时,刘家媳妇见她眉头轻蹙,以为是账本那里有问题,小心翼翼回道:“以前一直都是我婆婆管着的,前一段时间才交给了我当家的,可是账目有问题。”
秦楚见她那忐忑的模样,便知是自己脸色太严肃,眉头舒缓下来,“账目记得很清楚,庄子上的事你知道多少?”
刘家媳妇却丝毫没有放松,“虽不敢说都知晓,却也知道个六七成。”
秦楚问了些庄子的农事,作息等,刘家媳妇都答的上来。“你可知别人的庄子都收的几成租子?”
“这……”
旁边的徐妈妈看她犹犹豫豫,半天也没回答上,有心给她解围:“大多数庄子收租都是三到五成,这还要看是什么样的田地……”
“我欲将庄子上的租子减去两成,妈妈觉得如何?”
徐妈妈闻言虽面色不变,眼里却闪过一丝诧异:“小姐有这想法当然是好。依我看今年就按现在的收,等翻了年春种的粮食就按三成租子收。”
秦楚本想秋收多了的退回去,听徐妈妈这么一说,当即决定按她的来。
“就依妈妈所言。”
等送走了刘家媳妇,秦楚让春晓抱着账本,和徐妈妈一同去了书房。
“今年租子才收上来,退回去是了,妈妈如何要等到明年?”
徐妈妈苦笑,“小姐,您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说着徐妈妈拿出三本薄薄的册子,放在秦楚身前。
秦楚大致一看是三家铺子的账本,不知徐妈妈是何意,拿起最上面一本布匹册子翻看起来,越看越心惊。
“怎会亏空如此多?”
说着又拿起其它两本翻看,无一例外都是亏本,其中亏的最少的还是蜜饯铺子,但也有一百余两,三本账本加起来大致有八百两。
抬起头看着几人殷切的目光,秦楚顿觉养家之艰。
“这册子还是早上从角门递进来的,我这匆匆一看也是吓了好大一跳,如今只能将庄子上收来的租子拿出来对付,明年将这些铺面都赁出去。”
秦楚皱眉:“听说刘管家去江南了?”
“是,去了锦绣布庄。”
“以往不是开春再去吗?”
“布庄的老爷子身体有恙,生意都是他大儿子在掌管,一来去探望老爷子,二来也是去谈这生意,具体还是等刘管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