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浮山屠村事件以来,江湖风波初起。
凉州,这里是云浮山通往江南的必经之地,明长渊在这里已经三天了,明长宇独上云浮山闹出千里送簪的笑话,接着的屠村事件,显然有人想挑起名剑阁和云浮楼的纷争,接着云浮楼的做法更是震惊整个江湖,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明这两件事跟名剑阁与云浮楼有关,但是目前而言,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五年前云浮楼的惊世一战,那个神秘的云浮楼主,手段狠厉不输逍遥门,大哥他真的能全身而退么,当他听说明长宇上云浮山的时候便急赶而来,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城外,一家简易的客栈,明长渊每天都坐在这里,这是进城唯一的路,三天了,还不见明长宇的身影,难道还是迟了吗?凉州城内有明家分点,大哥他应该会走这里的,明决,应该是护得了他的,但前提是云浮楼主不出手。
一个女子坐在他的对面,那一袭紫衣。
“你的伤好了吗?”对于上次剑刺明长渊一事,虽是江湖竞技,但楚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他的那句你赢了时时回响在她的心中。
“已经无碍了,江湖竞技,受伤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明长渊淡淡的看着楚辞,眉间似有解不开的结。
楚辞觉得今天的明长渊不同于初见的时候,初见时,即使自己当面冒他名,大家还是一样谈笑风生,拔剑论天高地远。而今天的他,在这个破旧的茶馆里,一身白衣静静的坐在这里,温文尔雅,不沾风尘,明明他的人就在眼前,却感觉很遥远。
明长渊的眼睛一直盯着远方进城的道路,楚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起来,漫不经心的到处看着。
“你还是喜欢吃喝别人的东西么?”
楚辞转过头来,看见明长渊看着自己。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明长渊给自己又加了一点茶,眼睛再次看向远方的路,然而,除了扬起的风沙外什么都没有。
“你是在等明长宇么?”楚辞看着明长渊漫不经心的说着。
明长渊看着楚辞,不知在想什么,却是没有说话。
“都说他云浮山屠村是他做的,你怎么看呢?”楚辞微微的晃着手中茶杯,眯着眼睛问明长渊。
“不会是他。”
“怎么不会,不是说明家大公子自负,狭隘,又被传千里送簪,难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会就是不会,我想云浮楼主也不会那么蠢。”
“云浮楼主蠢?”楚辞戏谑的笑着。
“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是人都看得出来。”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在此等候。”
“她不蠢,但是她狠。”
楚辞看着明长渊,他的眼始终望着那个方向,话语一直是淡淡的。为什么感觉他很遥远,原来是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楚辞站起身来,也没向明长渊招呼一声便走了。
明长渊看着离去的楚辞,这个紫衣的女子,默默的来,默默的去,似乎她从来没来过,而对面的那杯茶还在,却已经凉了。
临江楼,明家凉州分据点。
深夜,一骑快马疾驰而入,黑暗中,有人在马入临江楼的时候飘然而去。
“拜见二公子。”
“明决,大哥呢?”来人是明决,他一路赶来,本以为明长宇已经到了。
“当天云浮楼阻截我们,我引开了寒十四,大公子已经先行离开,难道他还没到吗?”
“难道大哥没有走大路,绕小路直接回名剑阁了。”明长渊沉思了一阵,突然心头一凉,“不好!”抢过明决手里的马,狂奔而去。
明长宇觉得自从遇上云浮楼之后,自己什么都不顺,青霜剑一事,云浮山脚一事,自己已然成为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屠村事件也指向他,原本想直接去凉州明家分据点,以云浮楼的狠厉,肯定会派人堵截,索性走小路绕回名剑阁。
一连几天的奔波,身心俱疲,此刻的他已不复明家大公子的风流,一个人牵着马走在林中的小道上。
入秋了,林中偶有树叶落下,有一片叶子划过他的脸,凉凉的,他伸手一摸,竟有血丝,丝丝的痛感从脸上出来,一抬头,不远处树上,一位大红衣裳的女子靠在树梢之上,指间还夹着一片叶子,看着他是笑非笑。
“你是什么人?”明长宇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居然无声无息的便伤了自己。
“云浮楼主,冷幽月。”
明长宇的心凉了又凉,从刚才的身手来看,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个女子的。没等他多想,那个红衣女子已经朝自己飞了过来,手中叶子片片飞向他。
躲开那些叶子,明长宇飞身退开,长剑出鞘,只是瞬间一段红绸飘过便击落了手中的剑,下一刻,那红绸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感觉脖子被勒得越来越紧,就这样要死了么?
“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红绸被断成两半,明长宇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而冷幽月退了两步,红绸扬过她的眼睛慢慢落下,眼前,明长渊持剑侧身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