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原来你在这里。”明宗盛走了过来,微微点头向陆无忧打了个招呼。
“二叔,有什么事吗?”
“齐大师枉死,他身后无人,想来他与我们明家也是有几分渊源的,我想派个人去给他收尸,好好安葬一下。”
“这些事情二叔全权安排就好,不用知会我们小辈。”
“没想到明二叔还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明长渊抬头看着陆无忧,只见她的眼盯着明宗盛离去的背景缓缓入神,似自言自语般。
“师兄,我想出去走走。”陆无忧突然转头向着明长渊。
“好!”
陆无忧径直的走了,很明显,她的步伐很快。
又是这间玉器铺子,陆无忧推门进去,丝丝的血腥味还在蔓延,齐大师的尸身还在血泊里,只是血液已慢慢凝固,他的眼睛还睁着,似有不甘,致命的匕首还插在胸前,陆无忧取出匕首,仔细的看着伤口,她略微有些出神,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她蹲下来,在他的头上仔细的一处处仔细的摸着,突然,她的手在某一处停住,果然,就是这样了。
门外脚步声响起,陆无忧闪身躲在了门后面。
来人是明礼和明家的两个下人。
明礼看着血泊中的齐大师,缓缓的向他拜了一拜,俯身轻轻合上了他那犹自睁着,不甘的双眼。
“齐大师与我明家多有渊源,如今他老人家不幸遇害,你们好好的帮他整理一下仪容,好好的安葬了。”
“是。”后面的两个下人上前来慢慢的替齐大师打理起来,明礼则转过了身去。
陆无忧在暗处盯着那两个人,那样的入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一个月是父亲的五十大寿,还有一个半月是答应给云浮楼主的交代的期限,明长渊攥紧了手中那块玉佩。云浮山脚的一幕幕出现在他的眼中,是谁,究竟是谁?逍遥门?他们的目的,嫁祸名剑阁?挑起江湖纷争,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名剑阁的内部,是谁?是有人潜入还是他们的人出了问题。
“大哥,你们先回名剑阁,这边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明长宇白了白明长渊,并没有说话,良久,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便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
“从未。”明长渊也转头,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明长宇的双眼,与他对视着。
“罢了,把你拾到的玉佩给我仔细瞧瞧。”
明长宇反复的打量着手里的玉佩,他的目光迟疑着,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九月十六,还有一个月便是父亲的五十大寿,今年的这场寿宴我担心会有风波,大哥,你们早些回去安排,以防意外。”
明长宇少有的没有直接回绝明长渊,他站起来把玉佩递回明长渊手中便离开了。
“注意安全。”
就在明长宇走过明长渊身边的时候,他对他说了一句话,虽然并没有回头。
“二哥,我和大哥一起回去了。”
宁长皓对着明长渊笑了笑便跟了上去,明长渊转身看着他们离去,嘴边有缓缓笑意。
越州明家一处黑暗之中。
“解决了吗?”
“没有,我正准备下手,突然发现有人躲在暗处,我感觉那人正盯着我,我不敢轻举妄动。”
黑暗中的人一阵沉默。
“齐大师已然下葬,还需要动手吗现在?”
“要,为了以防万一多,那东西一定要取出来。”
郊外一片荒草之中,一座新坟立在那里,墓碑上齐大师之墓便是他的一生,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苍凉。然而,就是这荒凉的一生,也不得安稳。有人拨开这垒好的黄土,打开了棺木,那人在他的头顶上摸索着,似乎并没有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重新垒好黄土便离开了。
陆无忧从黑暗处走出来,她已经等了他一天了,她悄然的跟了上去。
那人进了明家。
“那两根针被人取走了!”
“什么!”黑暗中的人明显的震怒。
两根银针出现在陆无忧的手中摊在明长渊面前。
“这是我从齐大师的头顶上取下来的。”
明长渊拿过那两根银针,仔细的瞧着。
“胸前那一刀并不是致命的,这两根针才是杀死齐大师的凶器,齐大师胸前的伤口左宽右窄,凶手定是个左撇子。”
“凶手就在明家,昨天和明礼一起去的其中一个人便是,他当时就想拿掉这两根针,我故意让他发现我,他没敢乱动。而晚上的时候他果然又去了墓地那里,只是他蒙着脸,我看不清他和白天那人是不是同一人。今早我在府里转了一圈,但是没我发现昨天那个人,想来,当时他是易容的。”
“所以你昨天匆匆的出去就是赶在明礼之前去了玉器铺。”
明长渊对着陆无忧淡淡的笑着,关心则乱,这么多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她却是一一的做到了。
“我怀疑明二叔。”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明长渊叹了口气,明家出问题了,他不是想不到那些细节,他不愿去想,二叔与父亲是亲兄弟,从小便把他抱在怀里的二叔,他不想去怀疑他。
“你什么时候怀疑他的?”
“最先我也没有怀疑他,昨天他说要安葬齐大师,本来,齐大师与明家颇有渊源,安葬他无可厚非,他在这越州明家也是一家之主,这点事情算是小事,他却要告知与你,我只是直觉告诉我,他这样做有目的。”
明长渊看着陆无忧,自从上次在宗门广场比试之后,她好像慢慢在改变,以前的她冷冷清清,现在的她,明显多了几分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