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临风阁由明家表亲明宗盛掌管,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把明家在漕运上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明家生意如此的旺盛,有一部分也是此人的功劳。明家兄弟也恭恭敬敬的称其一声二叔。
“拜见三位少爷!”有人带着一队人马进来,朝明家三兄弟行了一礼。
“明礼,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是明礼,明宗盛的独子。
“大少爷和三少爷刚进城的时候便有人来报了,只是没想到二少爷也来了。父亲命我来接三位少爷往临风阁。”
“好,我也正想通知你们,今日临风阁有贵客到,你们先行回去安排,云浮楼主到。”
明礼四周看了一下,除了两位女子其他全是明家的人。两个女子,一位白衣似雪,冷冷清清,一位红衣胜火,慵慵懒懒。不管怎样,传说中的云浮楼主竟是位女子,只是不知是其中哪一位。
“是,二少爷,我这就回去安排。”明礼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冷楼主请!”明长渊极为客气的做了邀请,冷幽月倒是不客气的走在了前面,明家人跟随其后。
所有人都走了,陆无忧还站在那里,她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坦荡,但是在看到明长渊的时候她竟也有些紧张,他是不是也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心里有一丝丝的凌乱。
“无忧。”见陆无忧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明长渊转过身来叫她。
“大师兄。”陆无忧看着明长渊,他的脸上淡淡如水,是自己瞎想了吧,大师兄向来为人坦坦荡荡,怎会听信那些谣言。
“走吧,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短短的几个字,如****般掠过她的心,心中的结豁然舒展开来。
明长渊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眉间的结缓缓的舒展开来,她是何等聪慧的女子,本不该为一些不知所谓的谣言皱了眉。
明长皓看着走在最前的冷幽月,这个女子便是传说中的云浮楼主,怎么看也是一个不正经的主。
“小公子,来给我说说这周围你明家的生意,有什么好玩的?”
正在瞎想之际,那个红衣的女子突然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明长皓回头看着明长渊,向他求助,而明长渊只是淡淡的朝他笑了笑,并没有想要替他解围的意思。
明长皓也只能任由冷幽月单手靠着,连大哥都惧怕的女子他实在不敢得罪啊,况且她现在还是明家的座上宾客。
江南越州,临风阁。
一行人来到临风阁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外守候。
“二叔,这位云浮楼主冷幽月,这位是我师妹陆无忧。”明长渊向守候在门口的明宗盛介绍。
“云浮楼主大驾我临风阁,真是荣幸,里面请。”
“听说明家临风阁有两尾非常漂亮的锦鲤,我便厚脸前来希望一观。”
明家每一处的分点都修建得富丽大气,单单就是这临风阁的一处庭院,迂回悠长,院中小桥流水,悠悠扬扬。清澈的水中,两尾锦鲤悠悠的游在其中,如影随形。
“果然是漂亮,与众不同。”
临风阁议事大厅。
“二叔,近来逍遥门的人在越州出入频繁,可有查到他们有什么图谋。”来越州已有几天,逍遥门的人频繁的在越州各地走动,跟踪一些人也有几日,却也没见他们真正的做些什么,明长渊也有些疑惑。甚至连逍遥门少门主也仅仅像是路过而已,根本没有做些什么事情,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可能也就是昨晚与陆无忧的对夜畅饮,传的沸沸扬扬。
“我也派人跟踪了逍遥门的人,暂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阴谋。”
“陆姑娘不是与那魔门少门主交情甚好吗,没有发现什么吗?”明长宇看着陆无忧,似有意无意的说道。
“明二公子,三月之期已过大半月,不知可有什么发现?”无视明长宇不怀好意的发问,冷幽月直接转了话题,而明长宇听到三月之期,脸上满是愤懑。
“我这次里越州正是为了那件事。”明长渊从身上解下一个玉佩,“这是我在那个村子的一个房间里发现的,被夹杂在没织完的半截纱里,看着玉佩的材质做工,不像是村民会拥有的,上面还残留有点点血渍,应该是凶手当时不小心留下的。”
冷幽月接过玉佩,这玉佩材质上等,做工精细,却是不像那里的村民会拥有的东西,抚上那点点的血渍,慵懒的脸缓缓的变得凌厉起来。
“二叔,你对玉器多有鉴赏,这玉佩做工手法甚是奇特,你看下能不能看出是谁的手艺。”
明宗盛接过玉佩,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比较像是齐大师的手笔。”
“就是越州的那位跟明家一直有合作的奇大师?”
“是的。”
“那便去拜会拜会这位齐大师。”冷幽月已经站起身来,淡淡的道,脸上的凌厉渐渐的变得平静。
一路上,冷幽月不再言语,只是跟在明长渊身后,云浮山的村民,她视若家人的一群淳朴的人,他们怎能枉死。陆无忧看着旁边这个表面上淡淡的女子,谁知道她的心里现在有着怎样的波澜。
一间不起眼的铺子。
“这里便是齐大师制作玉器的地方。”
门微开着,却是没有人。
“齐大师在吗?”明长渊在店里询问着,无人应答。
“各位是来找我师傅吗?”有人出来,脸上略带一些凌乱。
“齐大师在吗,我们找他有些事情。”
“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师傅。”
那人又进入铺子后面的房间。明长渊几人在铺子里四处张望着,这个齐大师真的是一个奇人,声名在外,他制作的玉佩饰物名扬天下,没想到都出自于这间不起眼的铺子。
那人似乎已经进去很久了。
“不对劲。”
冷幽月打量这四周,突然往铺子后面走去,那人进去那么久悄无声息,难道……
他们匆匆进去后面院子,一个人影也没有,空气中,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位白发的老者躺在地上,身下有血液静静的流淌着,而那个自称齐大师徒弟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谁与齐大师有如此大仇怨。”
明长渊蹲下身抚上这位老者兀自睁着的眼睛,他身下的血液尚未干涸,看来,凶手也是刚刚走远,只是,他的那个徒弟又去了哪里?
“看来是有人不想你查出那件事情。”
临风阁,所有人都沉默了。
“长渊,你是说有个自称是齐大师弟子的人?”
“是的,二叔,有个年轻人自称是齐大师弟子,也消失不见了。”
“不对呀,齐大师为人性格孤僻,我与他相交也还算多,从未听说他有什么徒弟。”
“难道,他便是凶手,难怪他出来的时候有些慌张,想来那时齐大师已经被他控制了。只是怕我们闯进去便出来应付一声。”
迂回的长廊水下,两尾锦鲤悠闲自在的游荡着,而廊桥之上的人,各怀心思。
“明二少爷,看来你得整顿一下明家家风了。”廊桥之上,冷幽月悠悠的对着明长渊说。
陆无忧看着若有所思的明长渊,是的,玉佩之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在明家刚被提起,就被人捷足先登。明家的人,要么有人与云浮山脚的凶手勾结,要么,明家的人就是凶手。
“明二少爷,三月之期已过大半月,希望你早些找出凶手,不然,明家的局面会很难看。”
“冷楼主放心,我一定会给云浮楼一个交代。”
“那好,就此别过,希望下次再见,明二少爷已经洗清了大少爷的嫌疑。”
“无忧,就此告辞,希望下次见面还能与你畅饮。”
如风般,那个红衣的女子已经转过长廊,向着大门外走去。
廊桥只剩下陆无忧和明长渊两人,桥下,那两尾锦鲤自留自由自在,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