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明家。
每一年,名剑阁阁主明宗越的寿辰都会大办,也并非是名剑阁阁主喜好宏大的场面,只是明家声名在外,在这个时候,江湖中各方人士都会纷纷来访,索性就办了起来。
“父亲,今年还是不发帖子吗?”
明长宇看着他父亲,以往的每一年,名剑阁都是敞开大门迎八方来客,慕名而来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名剑阁都来者不拒,不过多年以来,没有出过一点岔子,京州明家,向来是没人敢来闹事的,但是今年......
“不用。“
“可是父亲,今年是你大寿,来的人肯定比往年多,而且,今年多事之秋,我总感觉有事发生。”
明长宇心中不安,九黎山一战之后,江湖变得有些诡秘,云浮山事件之后,有些事情,总是在隐隐约约的指向名剑阁。
“长宇,明家之所以能以一世家之名在江湖上立足,靠的不仅仅是财富,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不过你记住了,我们江南京州明家,向来都是来者不拒,也不惧。”
“还有父亲,越州二叔那边,是否需要安排?”
“不用,越州那边有长渊在调查,你二叔那人,也是不用调查的,他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的人。”
说到明长渊,明长宇的眼神变得有些辗转。
越州,临风阁。
明宗盛辗转在廊桥之上,池中那两尾锦鲤自由自在,它们应当是不知何为忧愁的,抚着自己的右手,两年过去了啊。
远处,陆无忧看着廊桥之上的明宗盛,他的眼神落寞,淡淡的伤怀,这种感觉,是自己错了么?
明长渊徘徊在明家的各处的产业之间,明礼陪着他,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月亮一天一天的圆了起来,是到中秋了么?有哪些人,这辈子再也不会团圆。
云浮楼,风中殿。
大殿之中,冷幽月坐在中间主位之上,云秋还是一如往昔站在她的身边,那个锦囊还在腰间挂着,有悠悠余香,左右护法四大楼使分列两边,冷幽月手指支着头,闭着眼睛,殿中,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一个小男孩进入殿中,他看着周围沉默的人,左右环顾,有些害怕。云秋走过来,把他拉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护着。
“禀楼主,所有人都到了大殿之外。”
有人进来俯首说到。冷幽月睁开眼睛,向着殿外走去,殿中的几个人也跟了上去。
今天的冷幽月一身白衣,冷冷的站在殿前台阶之上,殿外宽阔的广场之上,无数人站在那里,今天的气氛,很诡异。有些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这里有很多人,他们没有见过云浮楼主,副楼主,左右护法,四大楼使这么严肃的站在那里,云浮楼向来都是安谧宁静的,即使所有人都聚齐,也是言语谈笑的,即使是上一次,云浮山脚惨案发生,也没有聚齐所有人,只召唤了部分人四散而去,今天,还有一些常不露面的老家伙也出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抱着手中刀剑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殿前的那身白衣飘飘。
其实,在他们之中有那么一些人是知道的,只不过那时的云浮楼还不如现在这般壮大,那时的云秋还不是副楼主,那时,是还没有副楼主的,有的只是一个绝望到死了心的女子。就是云浮楼的那惊世一战,那一天,台上的那个女子,那群人就是这副神情,召集了他们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尽灭了江南神拳门,也是那不久之后,他们在这殿外迎战十大门派,鲜血,成就了如今的云浮楼。
“前不久,山脚下的血案相信大家还历历在目,有人已然欺到我云浮楼眼前,不论是逍遥门还是名剑阁,这场江湖纷争避无可避,更何况,因此牵连的云浮百姓,生死不休也要替他们讨回公道。”
冷幽月看着殿外广场上的那一群人,有多少人是厌恶了江湖纷争,有多少人又是伤心避世才来到云浮楼,如今,一切都守不得了。
“曾经云浮楼能给予的那份安宁从今天开始将不复存在,我定要让这江湖血雨腥风,为山下流淌着的血债陪葬。”
缓缓的身边配剑,多久了,没有见到云浮楼主出剑。
“是承影啊!”
人群中有人惊叹,是承影啊,冷幽月封了三年的剑,今天,又拔了出来,长剑指天。
“今天开始,云浮楼再战江湖,我知你们来此的本意,所以今天,大家想要离开的便自行离开,今天之后,生死都是我云浮楼的人,谁敢背叛,楼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