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江岸上的风凉了些许,霓虹灯映照着一张张归家时疲惫的脸庞,涌上的黑夜试图将所有的光亮吞噬。苏罗与季深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这星星点点的灯火。
“你今日是怎么了,往日,你都嫌我吵,今日竟主动邀我过来说话。”
季深一直念叨着,揉了揉头发,越想越不可思议。
“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对了,安可最近还好吗?”
闻言,季深瘪了瘪嘴:“她挺好的呀,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这几日,苏罗已经反反复复问了好几次安可的近况了,季深太了解她了,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就不喜欢有朋友,所有的交往除了利益就是和那个人有关的,这般关心一个人,实在太反常了。
“我......”苏罗一时语塞。
“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季深轻佻着眉,反问道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就是,我看你不是挺喜欢那小姑娘的嘛,就关心关心。”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分钟热度,走不长久的。”
“季深,她......”苏罗看着他的眸子,神情略微严肃了几分
“你若真心喜欢,就好好对人家。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我知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操心我。”季深瞥了瞥眼,问“是不是华奕的原因?”
“不是。”苏罗慌忙错开视线,佯装着不知所谓地摆了摆手
季深一个翻身,利落地站起来,语气略微低沉了许多:“下一轮圣日就是明天,这一次有小半年。”
闻言,苏罗抬头看着星空,今天夜里的星星很少,整片黑幕压抑着。
若非季深提醒,她都快忘了。
每逢圣日,她的神性都会沉睡,以往的事情也会随着沉睡的神性暂时从记忆里剔除。只记得这一轮所遇的人和事。
季深带着笑意,道:“这样也好,至少你能知道,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成分,你还会不会喜欢上现在的华奕。”
“可能不会吧。”她垂下眼眸,她没有勇气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闻言,季深倒来了兴致:“那我们打个赌吧。”
“无聊。”
“哪儿无聊了啊,那是因为没有赌注,有了赌注就很好玩了。”
“哦?”苏罗轻佻着眉,“什么赌注?”
“嗯.......”季深拧着眉思量了好大一会儿,“你这老妖怪什么都不缺,赌什么呢?”
“得了吧,你有这闲心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季深忽地灵光一闪,兴奋地道
“有了!就赌我以前的故事,你一直都不告诉我以前我是什么样的。还是好久之前你喝醉酒说漏了嘴,说我当时叫什么.....景阙,对。就赌这个。”
“怎么赌?”
季深太兴奋了,以至于他一点都没有发现她此刻眼底染上的晦暗的光。
“就赌你会不会在圣日的这段时间真正爱上华奕。如果会,你就把我过往的这些事情都告诉我;如果不会.......嗯.......你这老妖怪后半辈子的冰淇淋我都包了。”
“成,你输定了,准备好冰淇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