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日:神罚】
恍惚坠入了陀罗梦境.........
身前是一川河水,水面上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每每当阿素落伸手想要去触碰清泓的泉水时,顿时,整条河水都变成了黑色,星光喑哑。河童说她是受诅咒的天神,早就没有了接触美好事物的权力。
她站在盛开着血红色的曼陀罗花的土地上,对岸是一只白色的巨鹿,栖在水盘,蓝色的蝴蝶绕着鹿角飞舞,撒着金黄色的花粉。
“阿素落。”
问得呼唤,她回头,是捧着神纪卷的河童,不知道多少年了,他倒是一点都没变,穿着一身有点大的红色袍子,头发束成了两坨顶在小脑袋上,与他表面的正经有点违和。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半年就半年吧。”
阿素落坐在地上,扯着曼陀罗华的花瓣,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想着那本神纪卷里定是又加了许多她人身的时候做的恶事,以河童那不紧不慢的说话方式读完,太阳都要落山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早点收工。
“既然如此,请吧。”河童拿着一个天蓝色的净瓶,乍一看并不如何,但细细瞧上,那瓶身里好似有星河大海流动
阿素落一个挥手,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进了瓶子。
陷入沉睡的阿素落.......
【上海】
“请问,是苏小姐吗?”
苏罗刚买好一个冰淇淋,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了去路,她瞧着他的面貌,也算和善。
“是,你是谁啊?”
“是这样的,我们华总想见苏小姐一面。”
“华总?”苏罗有些疑惑,莫不是那个华总......
“对,华林浦先生,华奕的大伯。”说着司机打开商务车的门,“苏小姐,请吧。”
找上门来了?苏罗有些战战兢兢地走上车,一路上,心里如同浪涛翻涌:
这位大伯不会知道了我以前的风流往事,兴师问罪吧.......
车子驶着,渐渐将喧杂和刺耳的汽笛声全都抛在身后,停到一座庄园门口,偌大的别墅前雕饰着喷泉、花草。在上海这样一个繁华喧闹的城市中心,竟然还有这样一座安静惬意的别墅。
苏罗随着管家穿过长廊,来到后花园,只见一个看起来50大几的先生坐在一池鱼塘旁,一身简单的暗灰休闲服,在阳光下静静垂钓,身畔小桌上的茶水已经开始沸腾了。
“华总,苏小姐到了。”
管家将她引过去,倒好茶水便轻步离开了。
“华总,您好。”
华林浦取下墨镜,放好鱼竿,端起一杯茶水微微抿了一口,随机带着几分和蔼的笑容,道
“苏小姐不必这么拘谨,随着阿华,叫我大伯就好了。”
看着华林浦这么好说话,或者是对沧桑的老人与生俱来的善心,苏罗心里绷紧的弦这才稍微送了些许,看这样子,并不是兴师问罪来的。
“好啊,大伯。”她笑着应道
“苏小姐和阿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小子啊,谈恋爱也不告诉我,我这个亲人还是看网上的消息才知道的。”
“其实,我们也就是认识了几个月而已,不瞒您说,那次的绯闻视频,就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
“这样啊,”华林浦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们认识了好几年呢。”
华林浦又道:“对了,我听说你和阿华一起去了三亚,你还入院了,是怎么回事啊?”
“嗯......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了,不过,以华总您的身份,应该大致都很了解吧。我跟您了解的也差不多,至于一些详细的,您还是抽空问问阿华吧。”
“好啊。”华林浦带着三分和蔼的笑容
这个时候,管家走来通禀着:“华总,小少爷来了。”
“喔?”华林浦笑了笑,道,“这小子来的可真快啊,叫他过来。”
只见华奕步履匆匆地赶来,苏罗瞧他的神情,甚至有几分焦急。
“你没事吧?”华奕下意识地问道
“我没事啊,怎么了?”
华奕蹙紧的眉心这才舒展些许。
“大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哎呀,你们这些小年轻事情多,我一个老头子就不麻烦了。”
“既然这样,大伯就好好休息,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我先带着小罗走了,公司那边还有事呢。”
华奕的眼底氤氲着冷意,脸色沉的可怕,全然没有半分见着亲人的欢喜,他拉过苏罗,还未等华林浦回答,就大步离开了别墅。以前,苏罗就有所耳闻,说华奕和他大伯关系很僵,今日一瞧,果然是。
华林浦倒不脑,颇有闲心地喝着茶,拉着鱼线。
管家见状,道:“华总,小少爷年轻气盛,您也别太在意了。”
“他可不是年少气盛,而是我养了这么久的小狐狸终于是露出了尾巴了。”
华奕的车子一路疾驰,他也不说话,氛围气压低至了冰点。
“阿华,你和华总是怎么了?他毕竟是你的亲人。”
亲人?华奕心里暗暗冷笑,一个猛地急刹,伴着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停在马路上。苏罗整个身子没有丝毫预备地前倾。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熟悉的冷淡香水味,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上。被这双蛊惑人心的眼睛注视着,她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
“啊?”
对于他的话,苏罗有些不解。她突然发现,她是真的不太了解他,苏罗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当初一见他就那般欢喜。
“你只需要记得,以后离他远一点。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表面上这样慈祥的。”
他又踩上油门,车子又起步在马路上行驶着,只是,这一次,速度慢了很多。
苏罗望向窗外,记忆里的他总是一副温柔的笑脸,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会给她买冰淇淋,随她胡闹。她几乎从未见过今日这般神情的他,心事重重,那双眼睛冷漠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