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太后依旧对于那日在溪边发现的红叶而烦忧,鲁元公主问道:“母后,可查出那红叶出自谁手?”
有些眉目了,但哀家还是想让这个人自己露出尾巴来。”太后似笑非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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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汉宫的亭廊里望着蓝天,不得不说,这古代空气没有像被现代那样污染严重,环境也是极好的,我惬意地躺于亭座上,欣赏这个时代的天空,天空蓝蓝,白云飘飘,燕儿飞飞,这朵云像心形,那朵像棉花糖,我手指不停地比划着.....慢慢便睡着了。
正当我睡得正香时,突然有人捏住了我的鼻子,使我喘不过来气,吓得我猛然醒来睁大双眼,出现在我瞳孔里的竟是郦寄,他弯着腰,低着头,好奇地看着我的脸,然候对我做了个鬼脸,他哈哈大笑道:“睡得真像头小猪,还流了口水。”
我头挣扎着,郦寄便松开了捏着我鼻子的手,眼球不经意漂见了站在一旁的夏侯灶。
我又羞又怒,羞的是我知道我成了他的笑柄,怒的是他打扰了我的美梦,更让我气愤的是他竟然大声揭穿我流口水,我先是赶紧擦去嘴边的口水,然后眉头一周,想教训报复他一番,我灵机一动,嘴角含着丝坏笑大声说道:“有蚊子!“接着猛然抬起手想向他低着的脸打去,他反应极快,头快速抬去,身子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没聊到我会做出此举对着我道:“开来真的生气了,还出手打人了?你这大家闺秀的礼仪倒没学到,这长安城里妇人的泼辣劲倒学的有模有样啊!”
我便起身道:咦!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了啊?我帮你赶走了大蚊子不说,你还反倒怪我喽?要不是本姑娘,你那英俊的脸庞可要被蚊子盯上几口了。”
“来长安可去接中逛逛了?可去意雅居吃上一顿?”
我拖着还没睡够的眼神,道:“你也说大家闺秀的礼仪了,我这不是学礼仪就是入宫,别说时间了,又何来机会逛?”
“啧啧啧......那就可惜了,都说这来长安城不到意雅居品尝就不叫来过长安.”又接着看着夏侯:“咦!夏侯,你听说没,意雅居最近还推出了几款匈奴的新菜式,有烤羊肉,出了羊肉泡馍呢。”
我听郦寄这么一说,拖着的眼皮立即来了神,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俩,不禁咽了咽口水,但碍着面子又嘴硬道:“有什么好吃的,这长安城又不是大漠当然做不出那种本土味道。”我极力掩盖我内心对意雅居美食的渴望,
“好了,郦寄,你就别诱惑她了,陛下还召我们商讨国事,快走吧。”夏侯灶道。
“哈哈!”郦寄边笑边提步走去,而夏侯灶故等郦寄先行几步,便走到我身边轻声道:“改日就带你去尝。”
郦寄见夏侯灶未走,转身看着我俩似乎明白了什么,调侃道:“怎么,不舍了?夏候.”
夏侯灶又看了我一眼这才肯离去。
我不明所以,望着他黑色的背影。
我坐下托着腮帮看着天空中云朵发呆,幻想着郦寄刚才说的意雅居的美食,这时,天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飘物,仔细一看,与风筝极似,这个朝代竟还有风筝?我一时兴起,边抬头看向风筝边跟随着风筝的方向去寻找,
突然,风筝断线了,摇摇欲坠的飘落,慢慢从天空中消失了,我继续走着想找到风筝,寻找途中,途径太液池,迎面而来一位女子,因为我入宫日子尚短,我并不认识这位女子,但依她衣着服饰来看,告诉着我她身份地位并不低,遂向她行了一礼,她也对着我淡淡一笑,并对我点头示意,便走去,我也继续寻找着风筝,走到上林苑里,四处寻找了一阵,这才见到我苦寻的风筝竟落在了樱花树梢上,
我欲走上前去,这时,我又遇见方才在太液池碰见的那位女子,她也欲向樱花树走去,她见我在此,又看了看樱花树梢上的风筝,然后站在原地与我对望数秒,我俩不约而同对笑了一下,都明白了原来彼此都是在寻找这只风筝。
我与她捡起风筝后一同坐在林苑里的石凳上,我这才仔细看了她的面容,她容色清丽,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她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淡黄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淡绿色衣袍,气若幽兰,当真比画里走出来的还要好看,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约莫十八岁年纪,
她把风筝与断了线接好。
“这风筝是你做的?”我向她问道。
“是啊,平日在宫里无聊,便做些女工刺绣,打发时间。”她声音柔和又温柔,
我听她这么一说便问道:“敢问您是?”
“我姓苏,名茉,是蜀郡人氏,当年是家人子身份入宫,后承蒙圣恩被封为苏美人。”
“妹妹你是?”
“我是鲁元公主的义女,叫张嫣,你也可以叫我小鱼儿。”
她从衣袖里拿出手帕欲试汗,我见她绢帕上的兰花秀的极好,手工细致,栩栩如生,与真花无异便问道:“敢问姐姐手中的手帕上的兰花是姐姐秀的吗?
“是啊,你喜欢?若妹妹不嫌弃,赠与之。”
我先是一愣,道:“那怎行?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整日在建阳宫,在这宫里没什么朋友,今日有幸遇见妹妹倒是觉得很投缘,我的刺绣难得妹妹能得喜爱,妹妹不嫌弃就好。”说着手捧着手帕贈于我
我双手接过并谢道:“多谢姐姐贈于美物。”
“你也喜欢放风筝?我们一起啊。”我道
她点头答应。
她拉着线,我在另一头拿着风筝跳起,欲把风筝抛起,一次不行,两次,三次,我一遍遍尝试着,苏茉拉着线,带着小跑,还未等风筝放起,太后贴身宫女琉璃弓着身小跑到我们面前向我与苏茉行了一礼道:“原来郡主也在此,太后召一众夫人品茶。”我与苏茉对望了一眼,苏茉对琉璃道:“还请琉璃姑姑代为向太后禀告,苏茉马上就到。”
我与苏茉一同赶去未央宫,途中遇见另三位女子,一番询问得知她们也是接到太后旨意前往未央宫品茶.
“这又是谁?为何从未见过?难不成皇上又新封的美人?”这位衣着华丽,浓粉艳抹的女子问道。
“萧姐姐误会了,这是鲁元公主的女儿。”苏茉笑着像她解释道。
“女儿?为何我从未听闻过鲁元公主有女儿?”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副骄狂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道。
“我是鲁元公主的义女!”我说着并撇了她一眼。
“就是,萧夫人这可就见闻少了,你不知道可不代表没有啊!”另一身着淡粉色衣袍,面容娇好的女子对萧夫人不屑地说道。
她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我们前面走着,我眼睛撇向那位萧夫人问道:“她是谁?好像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苏茉笑了一下悄悄在我耳边向我介绍着:“她是萧夫人,因为甚得陛下宠爱,所以她的性子是张狂自大了些。”
“那和她互呛的那个位呢?”我接着问道。
“她是季美人,是朝臣季布中郎将之女,未册封前本就是个千金小姐,很有个性难免孤傲些。
“季布?就是那广为流传的谚语'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的季布?”
苏茉对我笑着点点头,
“你的手帕。”走在身后的女子拍了拍我的肩,我与苏茉遂转过身来看向她,只见她弯弯不加修饰的眉,脸颊不上胭脂依然艳如雪中粉梅,粉嫩的唇上带着微微一笑又对我说道:“你的手帕掉了。”
“多谢。”我接过手帕向她谢道
接着她与我和苏茉并肩走着,她主动向我介绍着自己:“我是周美人,刚入宫不久,想必这位就是苏姐姐,听闻苏姐姐的刺绣功夫了得,他日还想请苏姐姐指点一二。”
“妹妹过奖了,我这也是在宫里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苏茉道。
到了未央宫,只见太后与鲁元公主已就做好,仿若要有准备般,太后道:“人都到齐了,就做吧。”
我与苏茉与几位美人们各自坐下。
太后望着琉璃道:“上茶吧。”
诺!琉璃慢慢退下,不一会带着几名宫女将茶具分别摆放在我们桌案上,趁着宫女们摆放茶具倒茶的功夫鲁元公主小声向我问道:“你不是说去扑蝶了吗?怎么和她们一起来了?”
还未等我来得及开口向鲁元公主解释,太后便道:“大家都品尝哀家的这个茶怎样。”
我们纷纷端起茶具,泯了一口,其中萧夫人开口道:“太后赏的茶自然是茶中之上品,这茶甚好,”
我看向萧夫人一眼心中念叨着:“马屁精!”
季美人又接道:“敢问这是何茶?出自何地?”
“又来个马后炮!“我随即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季美人。
“这可要问问周美人了。”太后一挑眉看向周美人,语气带着几分深意。
“太后,您高估了臣妾了,臣妾见识短浅,再之,对茶道之道也并无研究,臣妾也不知这茶出自何地。”周美人道。
“哦?即便对茶道不做深究,那对家乡独有的盛产再为熟悉不过了吧,周美人才进宫不久,就这么快忘本了?”
听完太后的话,我们都为之愕然,
周美人更是大惊失色,顿口无言。
这时太后勃然变色,拿起几案上的茶具怒摔道:“敢在哀家眼皮底下耍花样,你真当哀家年老糊涂?好一个周美人啊!好一个齐国啊!”
说完,接着拿起末离手中的红叶仍狠狠地向周美人的脸颊扔去,可见太后是多么的怒不可遏。
原来,这些红叶出自周美人之手,她是齐国派入汉宫的细作。
“放肆!还不跪下!”琉璃对周美人训斥道。
周美人被两个舍人拽起拉至殿中央跪地。
她却没求饶而是双眼直直盯着太后,泰然自若,没有一丝畏惧,
“怎么?不求饶?”太后面部露着丝狞笑道。
“我任务失败,无颜面对齐国,更对不起殿下。”
“拖下去!施以磔刑!”太后怒火中带着杀气。
并对在做的我们说道:“哀家今儿教你们一同前来就想让你们看看细作的下场是什么!更不要妄想在汉宫耍什么心思!这是皇上的江山,也是哀家的汉宫!”
我心头一摄,这磔刑及其残忍,是将罪犯支裂身体而杀之,也叫碎尸刑,我看着周美人,她依旧不开口求饶,如此如娇似玉,芳龄不过十七八而已,但性子却是如此刚烈,不敢更不忍想象她施以磔刑的样子。
“等一下!”我突然开口停止欲将周美人拖走的舍人,
殿内刹间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纷纷着着我,我起身跪在太后面前:“皇祖母,当日嫣儿帮您破了碎花瓶一案,当时皇祖母您说会满足嫣儿一个愿望,嫣儿今日就恳求皇祖母您放过周美人吧。”
“嫣儿!你太放肆了。”鲁元公主看着跪着的我训斥道。
太后一个手势止住鲁元公主对我的训斥,接着蹙着眉,淡淡的对我说道:“嫣儿,你想要什么哀家都可以给你,但这件事有关朝政,哀家无法答应你。”
接着看了一眼周美人并大声道:“拖出去!”
“等一下!”惊慌失措之下我又开口阻止道。
“皇祖母,嫣儿有一计能替太后解忧。”我抬起头看着太后
太后听我这样说来,便对托着周美人的舍人吩咐道:“等等!”
“周美人乃齐国细作,若将她急急处置,齐国必知道周美人事情败露,这样不止会打草惊蛇,反倒齐国会再派来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无数个周美人再来打探朝政消息,倒不如将周美人收为己用,将周美人变成太后您的人为您办事。”事情迫在眉睫我一心只想保住周美人,只好献此计。
太后迟疑片刻,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并走到周美人面前狠狠捏着她的双颊:“那哀家就先留着你这条贱命,禁足于东明殿,哼!”说完狠狠的拂袖而去。
接着对殿内的所有人说道:“这殿里就你们这些人,今日的事任何人不得泄漏半句,否则必诛杀之!”
说完便进了内殿。
待苏茉,萧夫人她们都走后,我默默的进入内殿,
“来了,嫣儿?”太后好似料到我会来找她。
“对不起皇祖母,嫣儿今日让您为难了。”我愧疚地看着她背影道。
“皇祖母不怪你。”太后温和的对我说道。
接着转过身走道我面前:“嫣儿,你是否觉得哀家太过狠心?当你站在这最高峰,你就会明白哀家的狠毒,明白哀家的无奈,明白哀家的苦衷,在这深宫里,嫣儿,你要记住想保住别人,就要先保住自己,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狠毒,可你也看到了各诸侯国蠢蠢欲动,我若要保住哀家与皇上的命与属于哀家的东西就必须让自己狠毒起来。”
接着对我说道:“你去吧,哀家乏了。”
“诺!嫣儿告退。”我慢慢退下,
(太后见小雨儿走去,对贴身宫女末离感叹到道:“嫣儿的聪明是这宫里头罕有的,但她的心软却是这宫里头最不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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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汉宫,坐在马车上,心里却是空虚的,我不知我今日献计是否正确,但总算保住了周美人的一条命,我轻吐了口气,想这汉宫如此的复杂,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太后有她的哀愁,周美人有她的使命,我想着这汉宫里的女人究竟是为何而活?这汉宫里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吗?有对与错吗?好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