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夏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这样。
他不是一直都厌恶她,讨厌她吗?那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让她,也让他不痛快?
乔初夏渐渐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有着水雾似乎要从她的眼眶呼之欲出,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泪,她更不想在他面前显得懦弱,又硬生生的把眼眶里打转着的眼泪逼了回去。
厉瑾琛微微的抬起头,拉开了些和她的距离,脸色苍白的女孩,深邃幽暗的眼眸里不带着一丁点儿的情绪。
乔初夏这才反应过来,男人终于停了下来,掀开了眼皮,望着男人冷清的眼底,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情绪,女孩心里此时有的净是害怕和惊慌。
她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激怒了他。
厉瑾琛神色冷漠的盯着乔初夏看了片刻,才幽幽的启动着薄唇,出了声:“你不是说就算真的发生点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吗?所以,你有什么好怕的?”
乔初夏眼神空洞的盯着装修精美的天花板,耳边全是刚才男人讽刺和嘲弄的声音,轻扯了下嘴角,苦笑了一声,眼角有着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乔初夏想到这里,没有片刻犹豫,弯曲着双手撑在沙发边沿,坐了起来。
抬手倔强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深吸了好几口气,把心底那股酸涩和难受强压下去,抓起沙发上的包,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公寓。
乔初夏不知道她最后是怎么走出小区的,然后又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小区,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坐了公交车回了学校。
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瞎逛着,从一条街走到了另一条街,从灯火通明的街道一直走到了街道两侧的商铺陆陆续续开始打烊,她却像是丝毫不知道累一样,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打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在街上瞎逛着。
乔初夏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累,步伐也越来越沉重,直到后来她再也迈不出一步,她才停了下来,就着路边的花台坐了下来。
她根本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亦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她的脑袋像一团浆糊,浑浊不清,一片乱糟糟的。
脑袋放空的盯着街道的某一个空白处出了神,心里莫名的落寞和难受,刚才在厉瑾琛公寓里,那股被她强压下去的酸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腾起来,如潮水般湮没了她。
一波接着一波的苦涩和痛楚朝她袭来,心底的委屈和难受顺着她的血液爬满了她的四肢百骸,席卷了她全身。
此刻的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争先恐后的滴落下来,从默默无声的落泪到后来的失声痛哭。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到底凭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怎么想怎么也不明白,她到底是哪句话、哪个动作又惹他不高兴了。
她每天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他,他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不满。
如果是因为两年前那晚,他在愤怒,他在恼火。
但因为那晚的一切,他已经给她的羞辱和不堪,他还嫌不够吗?
她也真是可笑,为了在厨房里那个旖旎的瞬间,居然还能开心这么久,雀喜这么久。
现在不是立马打脸了吗?
脸疼吗?
她还真是个白痴,简直是有病。
乔初夏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止住了哭泣,胡乱摸了一把眼泪,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夜里的微风徐徐吹来,微凉的清风吹散在她单薄的身体上,渐渐的也吹散了她心里的阴郁和郁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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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夏周五起了个大早,把昨晚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早上起来又确认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东西落下的,打包好了行李,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寝室。
乔初夏寝室住在五楼,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还背着大提琴,着实有些吃力,乔初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行李箱搬到了宿舍楼门口,但也已经用尽了她的洪荒之力。
乔初夏干脆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自己坐在行李箱上,缓了缓气。
只是她坐下没两分钟,身后就传来她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夏夏!”
乔初夏蹭的一下从行李箱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见站在她身后距离不到两米的男人,嘴角立刻扬起一抹灿灿的笑容。
想也没想的抬脚就朝男人跑了过去,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又惊又喜的开了口:“哥,你怎么来了?”
许莫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软到不行:“你不是说放假要回去吗?我怕你一个人不太方便,所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