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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时候的阿雷

在阿雷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叫《士兵突击》。

那时候放学回家如果没有事情可干就会选择去看电视,十年前还在《风云雄霸天下》和《魔剑生死棋》,阿雷却在看士兵突击,这主要是因为阿雷的叔叔爱看这部电视剧。

阿雷的叔叔是个戴着丝边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人,他年轻的时候在农场待过,干过兽医,还精通养猪,而且阿雷的叔叔还上过大学,那时候上大学的人还是少数。

阿雷的叔叔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读书的时候很刻苦,书桌上的煤油灯被窗外的风吹得忽亮忽暗,他也不眨眼,最后落下个眼疾,毛病也不大但就是治不好。

此刻他正专注地趴在沙发上用他有点眩晕的眼镜镜片看着三多被下放到草原看油管时的情景。

他头一偏,问阿雷:你去过草原没有啊?

阿雷说没有。

他嗯的一声,说:我二十岁那年就在西藏的大草原上,那里回族也多,藏族也多。

放牧的藏族比较多,那儿的牛羊都是散养的,一会儿在山坡吃草,一会儿在溪边喝水,放羊的牧人就坐在上坡上晒太阳,唱会儿歌,嚼会儿草根,看会儿风景,等该回去的时候骑上马鞭子一甩,羊群就赶回来了,潇洒得很。

回族做的羊杂好吃,把整个的羊头煮熟,再用他们的调料沾着吃,那样好吃的羊杂我再也没有吃到过了。

我那时候在牧场当兽医,基本上每天都在草原上转,那时候又没有现在的智能手机、人也不会趴在床上窝着。

到了放牧的季节每户人家都会搭起帐篷,帐篷外面风大空气好,帐篷里面暖和坐着舒服,扎那就是黑色的帐篷。

坐到帐篷里面,我就问他们有家里的牲口有没有得病的,有没有什么困难要我给上头说的。他们就说***伟大,共产党好,我们家里没有生病的牲口,也没有什么困难,就是圈里刚下的羊羔有时候放着放着就不见了,不知道到哪里去,能不能给查一查。

我就说我会把这个情况跟牧场反映的,牧场帮你们找羊的。

后来恢复高考,阿雷的叔叔考上了一所牧校,就成了大学生了,工作以后在省会买了一套房,成了阿雷的叔叔辈里面过的比较好的一个。

阿雷的学习并不刻苦,九点就睡觉,还会熬夜玩电脑,阿雷欢和朋友吃吃喝喝,周末的时候就和几个弟兄来到了夜宵摊,整上烧烤和啤酒,但是喝了几瓶酒阿雷就感觉有点不对了,晕晕乎乎的上头了。

上头之后脑子就开始不清醒,没喝酒之前我一个凡人,喝了酒之后我觉我其实是渡劫的神仙。

断片了也会和人打架,那时候其实眼睛都晕了,看瓶子一个能看成三个,兜里的手机掉了肯定能当成没拆的扑克牌。

一个人问:你瞎啊,另一个人说:你他妈瞎。

那人又说:你他妈再说一遍。

然后这边接着:我说你他妈瞎啊。

然后就问:妈的找事儿是吧?

这边:就是看你逼样的不爽咋地?

然后推推搡搡就开始那起酒瓶动手了。

这时候就会出来一个劝架的,说都是出来玩的,谁也不想闹个不开心,这样吧,大家都别真的动手,都退一步,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咋们该干啥干啥。

然后就有人说那不行,你把我兄弟骂了就这样就想完了?怎么得给个说法吧。

这时候就有能说的继续和他搅沫沫,几句话就又没啥事了,继续喝酒打牌。

阿雷和兄弟们在一起就会聊一聊班里哪个女生漂亮,班主任的皮事真多,班里谁又打架了,谁又谈恋爱了,附近学校的混混是谁……

偶尔会问到作业写了没,有人说:写个蛋,星期一早上抄。

阿雷觉得现在自己心理素质好是上学的时候练出来的,毕竟星期一早上才不慌不忙抄作业。

第二天要上课了老师布置的作业还一个字都没动的人心里是特别稳的,稳如老狗。

那早上一节课抄完五门作业的人心里素质就更强了,可能不比做手术的医生慌。

阿雷高中的时候学校有个食堂,建在阿雷上课的那栋楼的旁边。

阿雷早上来学校或者课间下课的时间都可以去买东西吃,那里面阿雷记的清楚的就是烩菜了。

烩菜是啥?几块凉粉,土豆块,粉条,几块肉,白萝卜还有葱姜调料和汤。

说到烩菜就要说说阿雷的同桌。

阿雷的同桌是个胖子,说他胖也不是肥嘟嘟的那种胖,是蛮有力气的那种胖。

他脸黑黑的,染个黄头发,走个路像是要去打架一样,还特别能逼逼,跟你说个啥都能说的一套一套的,所以当时老班这个狗贼很贼,让他当了班长,毕竟看着挺凶的,好管人。

当时都是一群小孩,上个自习课或是遇上语文课英语课那就嗡嗡嗡的闹腾的很,阿雷也不知道大家都在聊什么,但是只要每个人都逼逼上一会儿,那这堂自习课就算是废了。

此时班主任就会闻讯而来,扒在后边那扇门的窗户里瞪个眼睛看我们在干什么,然后后面坐的同学就看到了,悄悄地说:狗贼在后面。

然后后面的同学偷偷往前喊,没十秒班里就都安静下来了。

老班也不是傻子,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他就背着个走到前门用脚把前面的门轻轻的推开,一脸严肃的从课桌间的过道里慢慢走过去看看我们都在干嘛。

阿雷的班级当然有眼色的很,都装作在写作业或者看书的样子,班主任走过去就看一眼表示肯定,嗯,是个好学生。

但是一个集体里肯定不会都是反应快的,肯定会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趴在课桌山睡觉。

要是他同桌头铁的很,就是不叫醒他,让老班看到他睡觉的样子那就有趣了。

阿雷的老班转着转着就逮到了这样一个人。老班走到他旁边看着他,再看看他的同桌。

十几秒后他同桌终于明白了老班的意思,用胳肘窝捣了捣熟睡的同桌。

他醒来看了一眼同桌的她,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就看到了旁边站着的班主任。

这就比较的厉害了,他站起来,手又不知道放在那里,就按着桌子,看着老班,又把头低下看课本,老班慈祥的问:

醒了?

嗯。

醒了就好。作业写完了?

还没。

还没?

嗯。

然后老班就用他修炼了几年的那种很生动的欲言又止、惊奇又愤怒、又带一点恨铁不成的表情看着他。

他输了,脸红又不知所措,只好拿起书本,那样站着,等待着老班的恩赦。

老班则更是懂得点到为止的道理,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这时候全班都在认真的学习,老班满意的在讲台上转了两圈,走到教室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终于迈着平稳的八字步离开了。

阿雷的同桌也松了口气。刚老班一来他就注意到了,让阿雷看门后面。

阿雷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老班来了。

阿雷把手机塞到书包里,拿出一本语文书翻到文言文的那一页看着等待老班来检查,阿雷的同桌则悄声对周围的人说老班来了,然后自己写作业。

老班转到阿雷的同桌旁边的时候他俩交流了一下眼神,老班的意思是班里这么吵你也不管一下,他的眼神告诉老班这么多人想管也管不住,学习都是要靠自觉的。

老板看阿雷的眼神阿雷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你太能混了我也不管了。

阿雷也给他一个微笑。

有的时候阿雷的同桌在睡觉,班里又刚好太吵了,这厮就会不耐烦的吼一声:安静点!这厮这一吼还挺好使,反正班里也没人敢惹这厮,所以一下子都静悄悄的了,过了十分钟又吵起来了,这厮再喊一声,又管用十分钟,就又吵起来了。得,这厮也懒得管了,反正都快下课了。

阿雷的同桌还挺有女人缘,刚上高一的时候他就在谈,高二又换了一个,谈了两年一直到高三也没换。有时候阿雷在玩手机,他们两个就在我旁边卿卿我我,亲个嘴什么的,阿雷这电灯泡当的很有意思。

阿雷有时候买饭也会顺带给他的同桌带一份,有时候一起出去吃饭都是阿雷请客。阿雷的同桌经常跟阿雷吹牛逼就跟我讲他以前的事,说他怎么混的,怎么不容易,怎么到的今天,阿雷觉得听他讲挺有意思的。

阿雷另一个印象比较深的就是阿雷的化学课代表,男的,比阿雷大两岁。

高一点时候大家都在努力的学习,阿雷对他的印象就是这逼老是梳个风头,到了高二就玩开了,这逼也混上了课代表,阿雷知道这逼身为化学课代表老是不交化学作业,还老是催自己交。到了高三大家平时都吹牛逼说自己的理想,阿雷知道了这逼长大了想当个企业家。

阿雷班的女生嘛,说实话,有好看的,但是阿雷不靠谱,没欲望,所以也没办法了,没谈。

余下那些姑娘只有让阿雷乖乖玩手机,打打游戏的念头了。

感谢阿雷当时没犯傻。

阿雷的体育课和全国都是一样的,高一的时候还上,高二高三就干脆没有了,就算上了,也没有什么健全的设施,很统一的水泥地,光秃秃的像一拳超人的头,后来上体育课到了操场一说解散全都到南墙根那边蹲着。

阿雷们就菜市场卖猪肉的猪肉佬一样,看着人走过来走过去,闲到无聊的嚼舌根,真的是极其的无所事事。

到了放寒假和暑假的时候,阿雷每次都会幻想自己能勤快一点,放假之后的一个星期就把作业写完,然后剩下的时间干点其他的事情。

阿雷的幻想从小学一直幻想到高中,后来阿雷爆发了。

阿雷用一支笔,一盏台灯,一堆作业,一个晚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阿雷知道肯定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刚放假的时候感觉很兴奋,想着终于能轻松一段时间了,然后开始几天各种嗨皮。

过几天时间就感觉待在家里真的是很无聊,但是出去打工又不想去,就继续待在家里看电视玩电脑手机各种宅。

等啊等终于熬到了开学那天,到了学校报完名甚至在想:哇!终于等到开学了,怎么感觉自己真贱。

阿雷不想说学校的老师,因为老师也是拿那份工作干那份事情,学不学在你个人,师傅领进门修习靠个人,老师只是领路人,自己才是修行者。

所以有没学好的多找找自己的毛病,这事是怪不了别人的。

阿雷记得那时候《我是特种兵》这部电视剧播出好几年了,这几年后续拍的都没有第一部好看,无小庄不狼牙,阿雷也是这么认为的。

它确实很励志很精彩,后续作品无法超越,它很成功,成功到影响到了阿雷未来两年的人生轨迹。

如果说是《士兵突击》对阿雷来说是启蒙,那《我是特种兵》对于阿雷而言就是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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