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的到了初八那天,
因为新人在婚前三日不能见面,这几天贺锵就没有再来温府,但他还是天天遣人送信过来,无非就是些‘吾相思成疾,其间度日如年’云云。
她也都很认真的让系统一一回复了,据说十分肉麻。
在这天,天还没亮全的时候温肆酒就被下人给叫醒了,她全程木着一张脸,被人服侍穿衣洗漱,最后她们让她坐在妆镜前,于是温肆酒就开始任由她们摆弄。
昨个一大早,她母亲就去了城南找到了那边的一位老婆婆过来帮她绾发,据说让那些生活美满幸福的长者来给新娘子梳头就能让这位新娘子以后也获得同样的幸福。
这些话她一个活了这么久的老妖怪自然是不会去相信的,不过就是人们的一种美好的心灵寄托罢了,但她能懂母亲对她的那份爱,所以她还是顺着母亲的意。
温肆酒轻颤羽睫,一头墨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泄而下,一双极是魅惑的狐狸眼睨着古铜色镜中的绝色伊人,举手投足间尽是万种风情。
那位老婆婆缓步至其身后,不由的赞了一声:“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新郎官真是有福气。”她笑的很是慈祥。
温肆酒听了后羞涩低头。
老婆婆见状更是笑眯了眼,她拿过一把檀木梳,悠悠梳起了她的墨发,老人家总是会比较健谈,“过会就要成亲了,姑娘可会紧张?”
“啊?”她懵懵的抬头。
看着她突然这么可爱的样子,老婆婆不禁露出了一副标准的姨母笑。“我是说啊,姑娘你还满意你自己未来的丈夫吗?”
“贺...贺戎笙吗?”
温肆酒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脸色开始微微泛红且有些发烫,“他很好啊...”
老婆婆瞬间明悟,“看来是挺满意的。姑娘啊,我和我老伴在一起一辈子了,即使家里并不富裕,那小日子过得也是很不错的,女人这一辈子啊,要嫁,就要嫁那种爱你的,才能好好的过下去,若只是你爱的,也不要勉强,不然到时候两人同床异梦,独守空闺那就晚了。”她认真看了看温肆酒的表情才又开口问,“那他喜欢你吗?”
“嗯。”温肆酒无比确信的回答,贺锵对她的喜欢和占有欲从不曾掩饰过,他的感情就像夏日里的那轮炽热的太阳一般。
老婆婆将她的最后一缕头发挽好,再仔细的将那些头饰什么的佩戴上去,一切就都大功告成了,她仔细端详着温肆酒,“我为那么多新娘子盘过发髻,姑娘还真是其中最好看的一个。”说罢,她把那侍女手中带着精致绣花的盖头轻轻的覆上去,避免弄散刚绾好的发型。
听着外头越来越洪亮的吹奏声,老婆婆帮她稍微整理了一下领口,“去吧,新郎官他到了。”她轻轻推了她一下,于是就有人扶着她走出去,透过头上的红盖头,她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在迎亲队伍前头的贺锵,他身着一身红衣坐在那马背上,丰神俊朗,只是那脸上却一直挂着一抹极为夸张的笑容。
看见温肆酒被扶了出来,贺锵迅速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将她拦腰抱起避开下人直接将她放进了花轿,那个迫不及待的样子,仿佛是个土匪头子在抢别人的新娘子似的,众人都报以调侃的眼光。身旁的将士们也能看出将军今天心情格外的开心。
他们所有的仪式都很顺利,众人听说将军因为不想把新娘子累到,特地省去了婚礼前头许多不重要的步骤,因为贺锵相信,他们不用那些东西也能和和美美的一直在一起。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抬轿子的几个人在此时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今日将军府上极为热闹,将军府的侍卫防备也放松了许多,几个轿夫从轿底抽出了几把弩箭,藏在装着花生瓜子的托盘下面,就这么带进了去。
没有惊动侍卫,他们打晕了几个人后就藏在了二楼对着大堂的位置安静的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