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桃花里正热闹的紧。
要守岁,村里的大人们,或是围着传统的大火盆烤着炭火,或是烧煤铺了张炕桌,围在一起一家人打牌说笑,其乐无穷。
小孩子在这个时候,也不睡觉,这是他们一年当中最欢喜的时候,纷纷吆喝邻里三五小童,喊着“来啊,快玩(活)啊”,怎么能浪费这大好时光。
一边吃着平常吃不过的甜食,一边在外面玩着炮仗,童声笑语不断。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新年将至,家家户户大人拿出大红鞭炮,放在自家门口,在雾气中噼里啪啦地炸着火光。
小娃就站在门前,兴奋地大喊大叫,
新年伊始,除旧迎新。
而桃花里家家户户、万家灯火,喜迎新年的时候,江小白和老道宛若游戏人间般,在各家各户间穿梭。
当然,他们两的神魂是不显于世人的。
神魂受心念所控,可见于外人,也可不现,在阴神、阳神间转化。
江小白将相熟的人家都去了个遍,不为啥,只是游兴于体验神魂出窍,那种宛若神仙游戏人间的畅快、惬意,观众生相。
有的人家,除夕晚上一家人围坐唠嗑,家庭和谐,欢声笑语;有的人家,男人外出去打牌了,女人和孩子早早便睡了,没了迎新年的气氛;还有的人家,为了一点事,在新年到来之际,争吵的摔桌摔椅,面红耳赤,与新年的喜庆完全相反......
千家百户,一家一相,倒是让江小白感慨良多。
而此时,江小白和老道正在桃花里一家新房的房间里,观一相。
只是,房间里的场面让江小白很是不自然,脸微红,眸子闪烁四跳,不敢直视。
“老爷子,你硬拉着我看这干嘛,您都一把年纪了,怎还如此老不羞。”
江小白有些郁闷地瞪着老道,扫了一眼房间大红床垫上的一对年轻男女,又立马尴尬地收了回来。
这房间刚装饰了白漆,屋里都摆着新家具,窗户上还贴着两张红双大喜字,显然是这家刚娶了媳妇。
而在大红床上乱动的这对青年男女,显然是一对新婚小夫妇。
新婚燕尔,小夫妇在这新年喜庆的晚上,正激情勃发,在大厚被子下流连于男女zhi事,躁动的紧。
尽管有被子遮挡,但依旧chuan光乍泄。
而老道拉着江小白硬生生地站在房间里,观这房中闺事。
老道一边看的一脸乐呵,而江小白则神色尴尬。
他修道尚浅,年纪不大,不知男女之事,而且这番站在近前,直观露gu的场面,还真遭受不住,有种负罪感和尴尬。
但老道硬是拉着他,不让他离开。
“人身有六根,则有六识;因有六识,则有六尘;因为六尘,则有六贼;因有六贼,则耗六神;因耗六神,则坠六道也。”
老道知他想法,却自有用意,指着床上那对小夫妇道:
“我道家讲六贼清净,红尘七情六欲,你不需斩断,却必须得明守自身,清净无为,这场面都受不住,神魂焉能圆满大成!”
他盯着有些窘的江小白,笑着说道。
说完,老道松开了他的手,道:
“站着看完就是了,老道带你神魂出游,可不全是为了感受神魂出窍的妙处,还想让你提前体悟这红尘炼心。你从小跟我们两个老不死待在大山,性子稳重是稳重,却少了点该有的心性,不知红尘七情六欲,终究少了点灵性。”
老道所行之事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想教江小白更多道性,也对江小白的性子很是通透。
听了老道几言,江小白知道了老道这番的用意,纠结了一下,终于是站定了,没尬走。
于是,一老一少就作壁上观,硬生生地看完了一场活chun宫。
就在这时,
“谁!”
老道突然一声轻喝,神有所感,目光朝着窗户外一扫,里面神光闪烁。
因为是神念出声,屋子里刚完事的新婚小夫妇自然听不到,所以这声是对其他所发。
只是,是什么人?
江小白面色一惊,朝着窗户外望去。
“阿弥陀佛!”
突然,一声佛号从房间里悠然响起。
一个形色枯槁的青衣老僧突然从窗户外钻了进来,如凭空显现。
江小白见了凭空出现的老僧,面色大为吃惊,这不上次在船上遇见,法号叫空明的青衣老僧么。
“大师,你怎么在这?”
他不由张口。
“上次一别,想不到这么快与施主有缘再见。”
老衲面色不惊,呼了一口佛号。
“什么大师,就是一个半夜爬墙的老秃驴罢了。”
老道听了,心里已然明白,这老和尚是上次江小白给他说的那位,丝毫不客气,显然对和尚没什么好感。
道佛两家自古在朝代更替间相互倾轧,结下了不少仇恨,如今,道家更是凋零,被佛门压制。
江小白见老爷子如此不客气,面色微动,却不言语。
“阿弥陀佛,看来这位道友,对我佛不小嗔恨。”
青衣老僧倒是不怒,一声佛号,悠悠传声。
“可笑,古时五胡乱华佛门做了什么老道就不说了,尔等佛门口上喊着众生平等,却尽行些索取和跪拜之举,还美名其曰‘施主’。要杀人有怒目金刚,要喝酒吃肉便找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堂皇说法,要行些男女之事便说是欢喜禅.....尔等污秽,哪还有佛门的六根清净。”
老道须发飞扬,瞪眼竖眉,数着一条条佛门的污hui之事,说给青衣老僧听,自有一股气势。
“阿弥陀佛,老衲修真我,佛门污hui又与我何干!况道门之事,又如我佛门有何不同。”
空明老僧神色祥和,不动声色地悠悠论禅。其中机锋,说如今道门也差不多。
“哈哈!”
老道听言,瞪眼竖眼不见了,突然大笑了一声,转而眉目微眯,看着空明老僧,双手负立。
“老道玉清子。”
老道已经数十年没对人说起自己的道号了,对老僧报了自己名号,自有表示其中尊重。
刚才还怒目喊着人家秃驴,数着佛门不是,现在却是另一副态度,其中机锋与道心,自是洒脱。
“贫僧空明!”
老僧也行了一礼,道出了自己的法号。
这时,老道又开口了,眉眼之间有淡淡的神光。
“若老道所观不差,空明道友如今已修成佛家意生身?”
“灵气现世,老衲偶得先天机缘,不才,修成三味乐正受意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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